尼三古洛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到吉佩尔尼身上，问：“族长的意思呢？”
吉佩尔尼淡淡道：“这是你家的秘密，全由你本人决断。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听长辈提到你家招待远方客人的事，只是没想到是地表人。”
尼三古洛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有兴趣，那我来说说这段秘辛吧。但那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传到我嘴里的时候，肯定走样了，也不知道几成是真，几成是假？”
陈婉丽甜甜一笑，道：“只要伯伯把往事讲出来，不管是真假，我们都愿意听。这样，我们回去后，再去查当事人写的书，不就印证出有多少真假来了吗？”
李凡阳接话道：“我们来地内之前，在网上查过资料。知道有这么回事，也知道有一个叫欧拉福的人访问过地内，并写了一本书。但我没有看过，只知道大概内容。”
尼三古洛来了兴趣，问：“那他在书里是怎么说的？”
项开明接话道：“书里说，他从一条河口进入地内，碰上了一巨人。他在地内生活了二年，受到了巨人族友好的招待。他因想家要回去，最后被巨人友好地送回去了。
另外，他还说地内的东西长得要比地表好，果子壮实靓丽且大，也好吃。还有，地内的巨树可达数百米高，超出了地表人的想象。他还记述了和巨人一起生活做工的经历。
总之，他在书里说地内人的生活很好，人也朴实很实在，不似地表人狭窄残忍。不过，我没有看过那本书，只看过内容介绍，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尼三古洛脸露笑意，道：“说明那父子俩还有点良心，我先祖可没有亏待他。不过，你们地表人的待客之道，我就不敢恭维了？”
陈婉丽点头，道：“那个时代的地表人，还处在野蛮阶段。有一群强盗带着一帮士兵，到处杀人、到处抢劫财富，有个大国还把当地的原住居民三千万人杀光了。
不过，经过近一百年的努力，地表人算是进化了，文明程度提高了。主要表现是：一是战争和一百年前相比，少了许多，有也是个别国家发起的；
二是抢劫财富的手段没以前暴力了，换上了相对文明的形势，玩杀人不见血的游戏；三是物质丰富了，科技也进步了，现在的人没长辈辛苦了。当然，这要看是谁？”
李凡阳迟疑道：“不过，要讲良心的话，现在的地表人可远比不上你们地内人。地表忘恩负义没良心的人多了去了，骗子到处都是。老人都在叹人心不古。”
吉佩尔尼淡淡一笑，道：“这么说，还是我们地内人过得好？”
项开明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准确地说，应该是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坏。详细说的话就太多了，只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我们没先祖那么多时间，很快要回去了。”
陈婉丽点头，道：“我们还在读书。我还要二年半才能毕业，很快要回去上课。所以，还请伯伯告诉我们先人的典故，好不？辛苦您了。”她举手一揖。
尼三古洛看了她一眼，脸露奸笑，道：“好，既然你们感兴趣，我就说来一听。不过，你们的那位先祖，在我族生活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陈婉丽忙摇头否认道：“那人不是我们的先祖。对我们来说，他充其量是个外国人，相当于你们嘴中的异族人。”
二位巨人都有些意外，好奇地瞟了他们一眼。
尼三古洛道：“那你们怎么对此事感兴趣呢？那毕竟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李凡阳笑笑，道：“我们毕竟代表地表人？”
尼三古洛点头，道：“的确，一百年多前来访问的人不同于你们。他们的头发是金黄色的，眼睛是浅蓝色，皮肤却是白色的。他们是父子俩。父亲叫欧拉福·詹松。
儿子叫欧拉福·次尼。不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艰苦，到达了摩棱江的上游入口。在那里，他们碰到了我的先祖尼三里仁带领的船队。当时，那个船队是六人，我先祖是船长。”
“什么？摩棱江上游入口？就是流过贵地、我们先前游泳的江？”李凡阳吃惊不小。
尼三古洛点头，道：“正是它。它是我摩高人的母亲河。”
项开明傻看着他，回过神来后，问：“这么说，在摩棱江的入口，是地表进入地内的通道之一？”
尼三古洛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没有走过。即使我的那位先祖，也没有去过地表。不过，我听说其他族有机缘的人去地表做过客，但他们受到了地表人很不友好地对待，差点死在那里没回来？”
陈婉丽微微一笑，道：“我代表地表人向您致歉。不过，他们去做客的肯定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如你们有机会去我国做客，或者能找到我们的话，我们非常乐意招待你们，谢谢了。”
尼三古洛自嘲道：“我们一把年纪了，神不会降临机缘在我们身上的？那父子俩在我族一带生活了近二年。他们在这里看到的许多东西，都感到很惊异。
为了不给族人带来惊扰，也给他们父子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环境。当时达成了不暴露他们身份的协议。所以，这是一个公开的所谓秘密。”然后，他双手一摊。
三人还期待着他讲下去，但他却没有了下文。
李凡阳看着他，问：“巫师伯伯，您的故事讲完了？”
“对呀？有什么不对的吗？”尼三古洛看着他，嘴角动了动。
“对不起，巫师伯伯，欧拉福父子在这里做了些什么？您能讲详细点吗？”陈婉丽觉得有些失望。
“谁去管他们做了些什么事？就是我族大人物做的事，也不可能详细记载。何况他们是地表来的客人？”尼三古洛淡淡道。
项开明点头，道：“我又想起一些事来，有人说贵族的人寿命很长，能活六七百岁。还说地内还有几十米长的鱼、鸟和龟等，这又是真的吗？”
尼三古洛摇头，道：“我族人能活六七百岁绝对是谣传。在地内，我族人的寿命，和其它矮人族比起来，反倒居于劣势。因我族人体高大的缘故，食物和能量的消耗也是惊人的。所以，这也是我族人丁不旺的原因。”
吉佩尔尼接话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祖先开始节制生育。不然，地内的资源，还不够我们消耗？如此的话，会使地内的所有居民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这样，对我族来说，当然是一个大灾难。巨人拥有力量，却缺少了灵活，能是地内联合起来居民的对手吗？不过，这个矛盾解决，又带来了一个更大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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