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霸王卸甲

  七十四章霸王卸甲

  康定情今天过来包子铺,是追踪回访一下辖区内的帮扶对象章经。章经在阁楼里正襟危坐的聆听康定情关于帮助走出心理困境,走上积极人生道路,助力平安建设的悉心教导。只是冗长的谈话结束后,康定情东看看西看看,这里摸摸,那里翻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章经小声问道

  :领导是还有什么需要了解跟进的?

  康定情客气道

  :刚才是工作在身,职责所在,我们两个也份属老友,就不要领导领导的,听着碍耳,你还是叫我康哥,我一向都把你当哥们兄弟看待的。

  话虽说得漂亮,章经自然不会当真。

  康定情又说道

  :兄弟你现在好歹也是一现象级人物,钱也没少赚,怎么还住这旮瘩,女朋友来了多寒碜。

  章经敷衍道

  :康老板说笑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一样都解决不了,我是什么底细,没人比你更清楚的。

  康定情回想往事也是笑了,说道

  :想想也是,当初你流浪街头都可以坑了我500块,钱也就算了,给你那个暴力胁迫猥亵罪的背书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章经从一本书里找出500块钱,要还给康定情,康定情坚决不收,假装生气道

  :哥是来讨债的吗?真是的,咱哥们这谈钱多俗气。

  康定情说完,又摸摸这,翻翻书,忽然看到一个应该是宓雪遗留下来的面膜,凭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康定情拿起来如获至宝的反复看了看,然后强作轻描淡写的说道

  :噢,原来你女朋友也喜欢用这个牌子?我老婆也喜欢,就是舍不得买。

  章经说道

  :是我用的。

  康定情知他睁眼说瞎话,也不戳穿,拿起旁边的一支唇膏,说道

  :噢,原来你也喜欢用这个牌子?我老婆也喜欢,就是舍不得买。

  章经自知瞒不过他,笑道

  :康老板,咱也别绕弯子了,有啥事您大大方方说出来,能办的我办,不能办的我看着办。

  :对头。

  康定情立马凑近章经说道

  :我听内部消息说,你手机里还有一些,咳咳,就是宓雪的那些相片,咳咳,我个人一向热爱这个艺术,咳咳,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人体艺术,你也知道,这人体艺术就是以认识美、探索美、和谐美为宗旨的一个自我发现和愉悦的过程和行为嘛,当然了,追求艺术也是要有付出的,你就给我过过手,看一眼,你不放心的话,不过手也行,嘿嘿,下个月的租金,我给你减半。

  章经皱眉道

  :你想看宓雪的那个艺术照?

  :对对对。

  :就是很漂亮很特别的那种相片?

  康定情两眼放光,连声道

  :对对对。

  :我手机没有。

  :啊!这,这。。

  康定情顿时大失所望。章经又说道

  :画册,珍藏的画册我有。

  还有画册?这章经挺能整啊!是个有追求的艺术家。康定情一听浑身都热血沸腾,努力保持平静说道

  :要是能观摩一下,下,下个月的租金全免了。

  你要什么版的?

  章经从书架里翻出两册宓雪的画册,递给康定情说道

  康定情夹手夺过,一屁股坐在床上翻阅,章经见他这样猴急粗鲁,不由埋怨道

  :小心点,我就这两本。

  康定情翻开一本,我叉,翻开另一本,我叉叉你个圈圈,这就是两本普通画册,合计定价138块,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期待中的那种艺术照。

  康定情疑惑道

  :就这?

  章经点点头。康定情不由啧道

  :你舍不得就直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没必要这样耍我。

  章经没好气的说道

  :实话说,我和她的事迟早会公开的,这个我也不瞒你,不过你说的那种相片是没有的,有的话早就给人打码发网上了,别信什么内部消息。

  康定情一想也对,眼睛一转说道

  :做兄弟的给你个建议,她今天觉得你好,哪天就把你给甩了,你要想办法牢牢的把她栓紧。

  :哦?

  :该使的手腕还是要使的。

  章经约摸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懒得问他。康定情自觉没趣,把画册还给章经,随口说道

  :好了,我也先走了,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有老大哥在。

  章经毕恭毕敬的送他出去,临走康定情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叮嘱道

  :有时间约上一起吃个饭,你在京城也没几个朋友,像我这样的干部,应该不会给你丢脸抹黑。

  章经唯有满口答应

  :一定一定。

  记者看着章经陪同康定情出来,正想要围着采访,康定情扬了扬胸前的工作证,神色漠然,开车走了。

  章经回来一直都躲在阁楼,记者自然要把握现在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围着章经抓紧采访。有的言辞还算亲和得体,有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更有的刻意挑事,埋雷挖坑。

  章经也不惯这么蝎蝎螫螫老婆子的样儿,环顾一周,严声说道

  :大家先听我讲几句,好吗?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生活一直都被假消息干扰。媒体作为信息的渠道,如果编造谣言、裁剪消息、贩卖悲情、获取利益,这是值得警惕的。信息茧房本身就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还在一个虚假的茧房。我希望你们文案不要自嗨,不要抽象,追求自我满足化,最重要的是影响普罗大众的心智。

  那位叫高达的记者说道

  :章老师,你回来了什么都不回应,哪怕你重开登坛十问也好啊!总要给点料,给大伙儿个盼头。

  章经说道

  :这样吧,以往都是你们问我,现在换我来问你们。

  章经说完回到白板边,用粉刷把白板擦得一干二净,然后用笔画了个圆,在圆里点了三下。扔下笔拍拍手说道

  :你们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同事王玉颜,老规矩,答对了,我接受采访。

  这个好,记者们自然是围着一顿拍照,然后发网上供大家来讨论。网络就是个神奇的地方,不到一小时,这幅四笔涂鸦就赋予了新的名字叫《章经的猜想》登上热搜第一,真的是流量为王。把第二远远抛离,其实第二也和《章经的猜想》有关,是搜索圆和三点诸如此类的信息,看来又闲又热爱探索的学者大有人在。

  章经也不理他们如何如何了,拉着王玉颜到里边告诉她答案。这个王玉颜是前段时间郭静书介绍来工作的,虽然年纪轻轻,但做事细致严谨,章经拘留期间,包子铺的方方面面都是她在运营,是一把好手。

  王玉颜听完答案后笑道

  :这个题也太抽象了,有点难搞噢!

  章经说道

  :我是卖大包的,你可不能给我送大包,追得紧了最多透露是个成语,中国词语博大精深,让他们猜去。

  王玉颜自然懂得深浅,便出去应付去了。

  记者们一窝蜂的围着抢答,王玉颜都一一否定,有个记者说道

  :靓女,能给点提示啵?

  :四字成语。

  记者又一顿挖空心思的想象,答案还是不对。有记者质疑道

  :我们就算答对了你也可以否定的。

  王玉颜进去写了答案,封好,贴在白板上,写着眼看手勿动。说道

  :答案就在这里,没人答中就明天准时公布。

  答案虽然近在咫尺,可谁也不敢抢走,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破坏了规矩,章经以后就不会再带大家玩了,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个道理很简单。记者们最多也就是近距离的看看,微距镜头拍摄,希望能得半点蛛丝马迹。

  下午的时候,章经瞅着个机会,溜了出去,没多远便上了方落落的车,绝尘而去。

  方落落看着章经笑道

  :你画的那个是什么鸟蛋?

  :不是鸟蛋,蛋都是椭圆形的。

  :那是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方落落不满道

  :我还要保密?

  章经摇头晃脑

  :那我们来聊拉屎也行,这就跟拉屎的道理一样。。。

  方落落不痛不痒的打了他一下,以示惩戒。

  章经问道

  :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还要保密?

  。。。

  方落落无奈道

  :我们还是来聊拉屎吧。

  方落落驱车到了度假村,两人来到拍摄现场,崔导正在和宓雪说戏,调动情绪。其实拍摄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可是最后的收官之作总是没有感觉。崔导说完戏回到位置上,看见方落落和章经也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NG了十几次,还是没有感觉,章经对崔导说道

  :你们继续拍,不要停。

  章经拿了块石头,走到机位旁,扑通一下,就把石头扔到宓雪身边的水里,水花四射,溅湿了宓雪的衣角,宓雪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诧异之际正要板着脸生气,却看到了机位旁那个得意洋洋的章经,脸瞬间就红了,眼中尽是无限神采,似笑非笑,众人被她这神乎其神的逆转深深痴迷,似乎这天空中都承满了无数爱的凝聚,正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想来不外如此。

  :咔,收工。

  随着崔导喊了一句,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辛苦多日,方得正果,方落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慰劳大家。

  小包间里崔导欢姐宓雪方落落庄蝶儿章经几个围炉欢庆,免不了喝点小酒。崔导兴致极高,众人着力邀敬,酒过三巡,崔导拿着酒杯敬宓雪道

  :这几天辛苦宓雪了,发挥出彩,表演到位,特别是最后一帕,堪称神来之笔,妙到毫颠,绝对的影后,没有之一。

  宓雪微醺笑道

  :崔导这是夸我还是咋地,我怎么感觉是在说我虚伪,不过真话假话,这杯酒就该我敬您,没有您当初的破格选材,我连影迷都不是。

  崔导一饮而尽,感叹道

  :你是成长最快的,我最多算个引路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欢姐对崔导啧道

  :你啊谦虚什么,我表妹本事再大,不也得有伯乐提携吗?按我说这就是缘份。

  崔导笑道

  :那说到底不得还要谢谢你了。

  宓雪举杯说道

  :那我敬两位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导正要举杯干了,欢姐微微瞟了章经一眼,不依道

  :你一个人敬我们两个可不行,得对等。

  宓雪知她要抓章经落水,可大庭广众的,自己又下不了面子开口。章经何等上道,举杯对欢姐说道

  :做事讲究个男女搭配,这样的酒更有意思,这杯我敬欢姐的。

  欢姐举杯调侃他道

  :我以为你会叫我表姐呢!

  宓雪在旁边听了恨不得找个地洞下水道的钻进去,章经装傻充愣,只管专注喝酒。

  欢姐干了杯中酒,擦了擦嘴,小声对宓雪说道

  :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痴于肉体,迷于声音,醉于深情,最后,折于物质,败于现实。你这白开水的爱情,可有的罪受了。

  宓雪说道

  :你以为的门当户对,不少也会一败涂地,掺杂的东西太多,我现在挺好,我也不怕,怕也怕不来。

  章经和庄蝶儿在一边聊天。

  方落落是金主,崔导自然要和她多喝几杯,方落落酒量不行,但酒胆包天,这部广告能拍好,崔导功不可没,着实多喝了不少。崔导兴致高昂,还抓着方落落唱歌。

  不服不行,这崔导不管什么歌,只要话筒一拿到手就能唱出爹妈离婚、自己身患绝症、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路的感觉,也不知道当年外号是不是叫悲催。

  曲终人散,宾主尽欢。欢姐扶着崔导回去休息,章经扶着落落和宓雪庄蝶儿回别墅。只是这方落落一出酒店大门就不行了,整个人瘫软下来,无奈之下,抱又抱不动,章经只好背着回去,好在别墅不远,不过章经这身板也是累得满头大汗。

  小别胜新婚,蝶儿回房休息,落落躺床上醉酒,章经立马对宓雪发起攻势,毛手毛脚起来。

  宓雪媚眼如丝,略作姿态道

  :别闹,我要去卸妆了。

  :我帮你卸。

  :你,你还会这个?

  :看霸王别姬学的。

  宓雪心领神会道

  :学的霸王卸甲吧?

  。。。

  科学家研究得出,男人脱光自己的衣服用时大概在10.6秒,脱女人衣服用时低于9.8秒,比约翰逊百米冲刺快。

  两人缠绵拥吻,宓雪虽意乱情迷,可旁边方落落在,低声忐忑道

  :落落在,吵醒了我不得羞死了。

  章经俯身看了看落落,又用手指捏了捏落落的鼻子,说道

  :没事。

  虽动情至极,宓雪看着身边的落落,仍旧是不敢过分声响。

  章经见她畏手畏脚,又俯身看了看落落,用手指捏了捏落落的鼻子,说道

  :没事,没反应。

  章经极尽之能事,宓雪无可压抑,匍匐着承受,忽然感觉落落眼皮像是动了动,一时心慌,学着章经用手指捏了捏落落的鼻子,落落眼睛睁开,笑骂道

  :你们太超了,三番四次捏我鼻子干嘛!我要惩罚你。

  漫漫长夜,长夜漫漫。

  早上起来,章经下得楼来,大厅的电视还在播放节目,却见庄蝶儿在沙发上睡着。章经把她拍醒,问道

  :怎么不回房间睡?你学舞蹈的,这样的习惯不好。

  蝶儿懵懵松松的坐起来,眯着眼睛对章经说道

  :这房间不好。

  :哦?

  章经疑惑道

  :床不好还是枕头不好?

  :隔音不好。

  :呃,那你陪我去跑步去。

  :你别折腾我了,我还要睡个回笼觉。

  蝶儿又想躺下,架不住章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两人跑到白洋淀边,晨曦初现,波面澄霞,红妆翻翠,花影暗浦,好一派宁静祥和。蝶儿心情大好,在湖边做了一套晨操,章经左右无事,看着她这晨操似乎也不甚难,便也HD学步,西施效颦。都说了是西施效颦,自然学不来女儿家那婀娜多姿,姿态优雅,扭动的样子直把蝶儿笑气岔得不行。

  章经也无所谓,谓之曰:职业和业余的区别,能锻炼身体就好。

  方落落的车电掣而过。蝶儿诧异道

  :落落姐这么早去哪里?

  章经看了看方向,

  :可能回京城。

  :哦,可能公司有事吧。

  章经说道

  :她最近只有一件要紧事,就是要筹集资金盘下这个度假村,中鼎其它的管理权都归宁芷溪掌管了,这事你应该知道一点。

  蝶儿皱眉道

  :落落姐向来如此,事事都藏心里,这事还是袁总和我说的。

  章经拿起一块石头斜着抛向水面,激起朵朵水漂,回头问蝶儿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宁芷溪和方落落之间选择,你会站哪一边?或者更倾向哪一边?

  蝶儿奇道

  :怎么你们两公婆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章经尴尬不已,打哈哈道

  :好奇嘛!人总是八卦的,不分男女。

  :我为什么要选边,要选也是站我哥这边。

  章经心中大定,说道

  :早餐吃什么?给你加个鸡腿?

  :我要鸡翅膀。不过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章经看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认真说道

  :你说吧。

  :你那个一圈三点的鸟蛋是什么成语。

  回到别墅,宓雪已经起床梳妆打扮好,只是脸色有点阴沉不定。蝶儿不知就里,调侃她道

  :怎么这个样子?是不是昨晚睡不安稳了?

  宓雪看了看她,看了看章经,说道

  :落落姐可能出事了。

  :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一早上听了个电话,找你们又找不着,联系了莫伟,就匆匆走了。

  章经问道

  :莫伟是谁?

  :京城里的人物,落落一般不会轻易去找他的。

  话说袁博也是摸不着头脑,昨晚约了银行的江总吃饭谈贷款,正相谈甚欢,突然来了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把两人给全带回了警局。半夜突审,涉嫌金融诈骗,以低值房产抵押套取高额贷款。袁博知道这事还只是磋商就给人打闷棍,绝不简单,撑着抵死不松口。来来去去就两句话,要么等律师来,要么通知家属。抓他的人其实也不是非要把他办了,早上便通知了方落落。

  方落落烽火燎原的赶到警局,期间接了章经一通电话,简单交流几句。莫伟已经带着一名副官两名警卫员先到了,方落落连忙上前打招呼道

  :辛苦您了,原来也不想打扰您,只是我实在是。。。

  莫伟摆摆手打断她道

  :进去看看吧。

  方落落这一行进去,自然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立马有一位接待的警官过来敬礼问道

  :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莫伟回完礼,模棱两可道

  :我只是来看看。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来视察工作?可这里是地方警务啊?

  方落落连忙解释道

  :我有一名同事被你们带回这里,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警官问了名字,又把大家带到会议室,随后有一名经侦的警官过来,向莫伟敬礼后,手拿材料盯着方落落冷冷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是他女朋友?

  方落落正要开口回答,莫伟霍然说道

  :我们不是来协助调查的,我就问你一句话,袁博,有没有经济犯罪?

  警官被他威势所迫,不由结舌道

  :这个,这个,正在侦讯当中,现在无可奉告。

  莫伟严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邱正。

  莫伟吩咐副官记下来,回身对邱警官说道

  :我在外面抽一支烟,要是袁先生他们还不出来,我就知道你们证据确凿,袁博罪该万死,可要是你们明天把他们无罪释放,那就是你事实不明,办案不清,这个你要清楚。

  邱警官还想解释点什么,莫伟理也不理,带着方落落转身就走,邱正急急追上来想挽留,两名警卫员左手示意禁止靠近,右手按在腰间枪袋警戒,邱正哪里敢再有丝毫举动。

  莫伟的烟还没抽完,邱警官就带着袁博和银行的江总出来,给莫伟致歉道

  :我们经过充分的调查,就是个误会,也委屈了袁总两位,我致以万二分的歉意,也请首长多多包涵,理解理解我们地方上工作的方式和不足。

  莫伟警醒两句,打发他走了。又拉方落落到一边说道

  :什么时候有空,我知道有个地方撸串不错。

  :那就今晚?

  莫伟点点头,上车走了。

  方落落开车载着袁博送银行的江高管回家,江总目无表情,想想也是,谁他妈经历了一晚的突审,都不会有好表情。

  方落落歉意道

  :江总,实在不好意思,累您受苦了。

  江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看着窗外,似乎是感受这自由阳光的可贵。

  袁博宽慰道

  :老江,你也是见惯风浪的人物,刚才你也看到我们的实力,这多大点事儿。

  回头我陪你到度假村去压压惊。

  江总踌躇片刻,说道

  :袁总,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们神仙打架,我这小人物可经受不起,这样吧,项目照批,就一个亿,这是我最大权限范围了。

  袁总急道

  :才一个亿?我这项目放哪都能贷得到,你可是我老哥呀!这返点的数我们可以。。。

  江总义正言辞的打断他道

  :我们规规矩矩做事,不兴这一套,你可别把我害了。

  话已至此,不可强求。方落落说道

  :江总这份情我们记下了,事情就这么办,等过了这关,尘埃落定,自然有携手共进的机会。

  江总敷衍道

  :好说好说。

  送别了江总,方落落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细细听袁总分析昨晚的事,也没什么头绪,便打电话给章经,章经正和宓雪庄蝶儿坐车回京城,章经听完后说道

  :人安全了你就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务之急就是融资,融资,融资。

  方落落泄气道

  :可我感觉很多渠道都被堵死,这边贷款又达不到预期。

  章经鼓励道

  :换个角度讲,你已经实现了一个小目标,对不对?现在才只缺三个亿,对不对?手上的牌都打出去。想想你的老板,给你这个位置,就是让你干这个点穴通脉的活,难是肯定难,这就跟拉屎的道理一样,公厕的门关了,你就去酒家借用,无非就是需要你跑快一点,跑远一点。

  方落落听罢默默点头,不过后半段的话口味有点重,抗议道

  :你下次能不能少用那个拉什么的道理作比喻,不求你大雅也别整得大俗,隔空万里都有股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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