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青山下，都是快乐
其实赖床是门学问，怎么能避免日上三竿晒到屁股了还没起床？那就不要趴着睡觉。
辗转反侧向来是形容无法入睡的，原来赖床也是如此。中行叫宓雪起床用了人声、鸡鸣、闹钟、单缸两冲程发动机拉8000转炸街等种种手段，宓雪也只是变换了不同睡姿，确实是起床困难户担当，还好，最后虽然睡眼朦胧，还算是坐起来了。不过这造型美如画，蓬松凌乱的狮子头配这雾里看花，活脱就是美女与野兽，令人不敢恭维……要是拍下来放网上，2小时点击率铁定能破百万。
中行忍着笑意说道：起床刷牙吧，早餐我做好了。
宓雪蒙蒙松松，似乎感应到什么，迷迷糊糊问道：嗯……今天是几号？
中行：今天是15号，你电话震了几次。
宓雪伸了个大懒腰，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声急促道：坏了坏了坏了……
云中行就看见她像只豹子一样，嗖的一下冲进卫生间。看着她的背影点点，不禁若有所思。
处变不惊是用来形容女人化妆的耐心。10点钟宓雪才款款下楼，化了淡妆，衣着整洁而简单。
中行由衷赞道：你今天很漂亮。
宓雪呛道
：那我昨天很丑？
中行微微错愕，含糊说道
：昨天也很漂亮。
：那前天呢？
：。。。想来应该是会丑一点的。
宓雪疑惑道：为什么？
中行装模作样的痛心疾首说道：那时候你吃的是烧糊的粥，食材还没半点营养，那个丑一丁点也，也不算太丢脸。
宓雪哭笑不得，呸了一下，这番话如果是昨天听到，必会觉得这人谈吐夸张轻浮，免不了敬而远之，如今却别有一番调皮滋味。这个中微妙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不过面前的早餐似乎很是要得，细细品尝过后，宓雪轻轻敲了敲吃得干干净净的碟子，
：有时间教教我，厨艺。
中行说道：起码要学2年。
宓雪：......你也学了2年？
中行：1年。
宓雪不服气道：我比你笨？
中行解释道：你比我忙。我那一年都是全天泡在香港中环的四季酒店里，不是在4楼就是6楼，跟随陈恩德师傅和VincentThierry学习。
宓雪问道
：龙景轩和Caprice的主厨？
：嗯……
宓雪瞪大眼睛说道：怎么可能？他们是楼上楼下一中一西的竞争对手，这不科学。
中行：我那时候把公司IPO计划给了他们看，让老板答应了每人给1%的中鼎股份成为荣誉股东。
宓雪：中鼎？最近新三板发行的那个股票？
中行：你还关心股票？
宓雪：我比较关心吃的，中鼎美馔广告做得好，说要做中国的米其林餐厅，评选和注资管理各大菜系的名店，用最高素质的食材，用最好的美馔，最细心专业的团队服务。打造值得打“飞的”去品尝的美味。嗯……想想都流口水。
中行点头说道：这就是我筹划这个ipo的理念。
宓雪大惑不解道
：那中鼎都上市了，你怎么搞得比豆豆还惨？
这个中缘由实不足以外人道，中行敷衍道
：这可是有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道士。。。
宓雪拿着叉子装腔作势威胁道
：少来，快给我老实交代。
中行侧头笑眯眯看着她说道
：呃，你好八卦。
宓雪不满道：我天天给人八卦，有没有整容，有没有男朋友，哪天来大姨妈，就不让我好奇一下？
中行脱口而出道
：今天。
宓雪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如此细心，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就提个包出门了。只留下一句话
：知而不言，罚你把裙子洗了。
中行暗怪自己嘴巴漏风，不过仍追上去拿起个保温杯塞宓雪手里。
：不要喝凉水，喝这个吧。
宓雪故意没好气的呛道：毒药？
中行摸了摸鼻子，说道
：早餐才是毒药，这个是解药。
说完，中行乖乖去她卫生间把裙子洗了，只是这真的好难洗掉，中行犹豫着是不是问一下度娘？
落落来电话了
：在干嘛？
：在......洗衣服。
：有没有看通告？早上公司正式公告你离职了，以后你的一切行为与公司无关。还有股权转让申明，梁总转让5%股份给宁芷溪，由原来的40%减持为35%，宁芷溪由原来的20%增持为25%。
中行胸有成竹说道
：我就是等他出这个通告。
方落落奇道
：怎么？你还有后手？
中行解释道
：梁总只知道做中鼎就是为了上市圈钱投资发财，其实核心是整套的erp系统，分评选模块和食材、品控、服务标准、营收支付、人事、缴税、后勤等标准模块。这套核心软件我是以个人名义和软件公司合作开发的，里面的数据是不能复制的，他不知道我一直是免费提供给公司试用的，今天是结算日和采购汇总，没有我授权什么也做不了，过了12点服务器和备用服务器就会静默锁死。
方落落吃惊道
：我叉叉你个圈圈，你还有这大招卡脖子。看来要离你远点，不是破财就是给你叉叉……
中行继续说道
：是破产，15天内不授权系统就会默认恢复原厂设置。
方落落：那我还是赶紧辞职算了，芷溪还授权了我做股票代理人，我还是建议她抛了算了。
中行说道
：看事态发展吧，中鼎是我的梦想，我现在也看透了，梁总无论做什么你都不用管，他手里就只有股票和钱，他也只认钱。关键是那7家名店，他们是跟梁总玩泡沫还是解除协议走老路，你有机会还是要引导他们一下，想想今年合作的盈利情况，跟着梁总是炒作，跟着我们是合作。还有香港那两位，你要帮我安抚一下。宁氏这里到时候可以让宁芷溪给点压力，呃，芷溪状态怎么样？你有没有帮我吹吹风？
方落落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吹得过了，按道理宁芷溪应该恨你，最起码讨厌你，可现在我也搞不懂，她似乎有点可怜你，还想要来看看你。
中行心有余悸道
：你确定她是可怜我而不是想来咔嚓我？
方落落：我觉得我说再多也不如你自己去说，这个是担当。
中行考虑再三，确实应该这样
：......行，你把我这个电话号码给她，她想打就打吧，呃，教教我，我应该怎么跟她说？
：别老提那事就行，就装傻，本色出演。
没多久，芷溪的电话就来了，开口就劈头盖脑啧道
：你就不能打电话给我？
中行之前想好的整套托词都立马卡壳了，老老实实回道
：呃……没有电话费了。怕打一半断线你会生气。
宁芷溪臭骂道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敢情本大小姐我是充话费送的，行，你过2分钟打给我。
嘟嘟嘟。。。
电话就这样被无情挂断，中行还没搞清楚状况，1分钟后收到短信充值话费1000元，赶紧拨号，小心献媚道
：我现在才知道宁大小姐乐善好施，胸襟广阔，嘿嘿，那个谢谢。
宁芷溪气鼓鼓的训道
：知道为什么让你打电话给我吗？
：呃，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不能主动点吗？虽然不全是你的错，但你就不知道责任吗？这、这、这，你这样一走了之，包括以前也是拿我当空气，我都给你气死了……
中行赶紧服软道
：呃，消消气消消气，我不好，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你让我站着我不坐，你让我躺着我绝不趴着。
：你不是坐着趴着，你是拍拍屁股跑了，气死我了……
：......我明天回来吧，我错了，我应该昨天就回来向你认错的。我不知道怎样去做，我认罚。不过机票你出，真穷。
：你现在在哪里？
：京城。
：落落说你过得很惨？
：她一向老实。
：你现在在干什么？
：哎......在做帮工洗大姨妈……
：真的假的？
：你是怎么洗的，我怎么也擦不掉？
：有够惨的。
：我们是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我是给你害惨的好吧！
：嘿嘿，你不是保管了我的5000万吗，这个做私房钱好了。
：我是缺钱的人吗？我就应该拿这钱找十个男人和你玩通宵，让你也疼三天。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真疼了三天？
宁芷溪怒道
：......我要杀了你。
：我是心疼你。同病相怜，我也腰酸背疼了三天。
：......
云中行换个话题说道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芷溪怼道
：不是大胆的插法？
中行尴尬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害我们的是张伦和梁总，张伦赶跑了，你想不想惩罚一下梁总？
：落落刚才和我说了一下，你想怎么做？
：要看看，最终还是希望你能拿下中鼎。股东里也只有你有这个财力和背景。
：不好玩，我要中鼎干嘛。
中行恳求道：帮帮我，这个项目我用2年走遍国外的米其林餐厅和国内的名店，用一年的时间学习厨艺和标准，我不想我的心血只是一个上市圈钱的机器，中鼎是做具有中国特色的米其林餐厅，你看看合作的那7家名店，合作后品质和知名度飙升，营业额超过往年同期100%。真不容易，芷溪，你要帮帮我。
：你搞得我好头疼，我怎么感觉给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
：......钱是你的，我帮你数，你还是先要准备点资金，适当给点压力给梁总，过2天就会明朗了……
芷溪沉默片刻：算了，说到底，我天生就是给你欺负的。
中行软磨硬泡道
：嘿嘿，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回去就有变数。呃，那我就稍稍的提点要求，能不能整点零花钱用用，出来的时候跑得快，没带剃须刀。现在胡子拉碴的。
宁芷溪怼道
：你还知道你跑得快，要多少？5000万够不够？
中行装傻充愣道
：哇，芷溪你就是我的天使，我对你的钦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芷溪得意之极，奸笑道：嘿嘿，你想多了。
：我云中行天生就是给你欺负的……
：不许盗用我的台词，卡号多少发给我。
：没有卡。以前都是公司卡，给冻结了。
：那什么地址，我寄给你。
：花园街6号。
：行，明天就寄到。嗯？那里是别墅？谁家的？
：你怎么知道是别墅？
：看Google地图。
：噢，是这样啊！
：我是问你这别墅是谁的？
：哦，对呀。
：什么对呀对呀！这是谁的家？
：好像是，好像是宓雪的。
：宓雪？哪个宓雪？那个宓雪？
：嗯……就是那个宓雪。
......
：她家厨房的刀快不快？
：快。
：那好，剃胡子合适。
电话又一次被宁芷溪无情的挂断。
晚餐中行和宓雪两人一起吃，做的是南瓜汤、鱼子酱、美奶滋烤鲑鱼、翡冷翠水煮荷包蛋、西班牙什锦饭，点心是勃朗峰栗子饼。
饭后，宓雪无比感慨的说了一句
：一年后，江湖还流传着我的传说，但我已心系远方，江湖太小，我太胖。
半小时后，宓雪便抓着云中行去散步减肥。
湖的不远处就是小青山，红叶菲菲，甚是惬意。
两人一前一后，宓雪跟随着每一个脚印。我自仿佛。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
山顶醉人，风也稍急。相坐于亭，莫感凉意……
中行有感而发，轻轻吟道：
已是寒冬时分，
银妆满地夜更深。
是谁高处独沉吟，
落寞到三更......
涓涓流花岁月，
幽幽离合我心。
只待冬来雪印，
不复独我前行……
宓雪看了他一眼，酸溜溜道
：用这招骗过多少女孩子？
：你算不算？
：不算。
：那就一个。
：谁？
：你
......
骤雨忽至，电闪雷鸣。如崩裂天空，叹世人之渺小。
中行看宓雪脸色都变了，赶紧把外衣脱了给她披上，轻轻抱着，仍觉颤抖。
：冷？
：怕打雷，从小就怕。
这个实在是毫无办法。
看着天空渐渐吹过的乌云，云中行长身而起，抬头指天大声吟道
：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可否下来一聚。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散.....
中行这番作派威武异常，十足天神下凡。
宓雪眼睛睁大，吃惊得合不拢嘴，实在是错愕不已，又忍俊不禁。
更神奇的是，雨渐渐的渐渐的，真的停了。
宓雪：你是怎么做到的？
中行拨了拨虚无缥缈的长发，漠然道
：常规操作。
宓雪吃吃笑道
：我现在才发现，天上打雷不算什么，你这雷法，雷得我外焦里嫩，腿脚发软……
：那怎么办？
：我都听你的。
看着宓雪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云中行只好默默的蹲下身子。
宓雪：来，笑一个，来，萌一个，刚才那个道友的造型再来一个......
宓雪骑着高头大马，洋洋得意，意气风发，自然要五连拍。中行虽有点累，也快乐，默默安慰自己，就当是，嗯，就当是猪八戒背媳妇好了，想想搞错了，这宓雪是不是媳妇不知道，但自己玉树临风的光辉形象，和猪八戒怎么也沾不上边吧。猪八戒好像能变身，我变我变。。呵呵。。这笑意似乎传遍整个山谷，整个天空。
小青山下，都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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