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志存等人心中均想,这个家伙一定是详细调查了他们的底细,知道他们的诗词造诣登峰造极,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才故意找借口逃避比试,这样就能保住他那个可怜的虚名了。
他们对萧辰可也做了一番深入了解,知道他之所以在一年之内飞黄腾达,位极人臣,其实就因为他去年在灯元会上击败了莫羯国的完颜萍邱,还赢下了五座城池,这才令大周皇帝对他青目有加,以至于连连升他的官儿……
话说完颜萍邱不过是北疆蛮族,他能懂多少诗词文章?但就是他这样半吊子的水平,竟然也能连续好几年打败大周的才子,最后还得这个小太监出来应付……足也可见大周无人!
其实这倒也不算奇怪,因为大周才刚建立也没有几年,现在境内还是战乱纷纷,朝廷不稳,自然人才寥落。
而且大周皇帝是武者出身,向来都好武轻文,所以朝廷里能武的不少,能文的就也不多。
他们这次组团前来一则是试探大周皇帝对他们东瀛的态度,二则是探查一下大周目前的境况,三则就是以学习华夏诗词文化的名义来给大周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看看到底是谁真正传承了华夏的优良文化?
这也是为了将来搞事情做准备……
“萧辰大人,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以文会友,又说咱们都是朋友,那你不参加灯元会的话,是不是就算慢待我们这些来自远方的朋友呢?你又说胜固欣然败亦喜,那你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欢喜?再说灯元节不是就应该举天同庆的吗?”
工藤奈子说话的声音是真特么温柔,但话里却也暗含锋芒。
“奈子小姐真会说话!”萧辰笑道,“那我就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我也很想要跟奈子小姐一起欢喜欢喜,庆祝庆祝的干活……好啦,酒菜已经备好,请大家伙入席吧,我先跟奈子小姐喝几杯,咱们提前欢喜一下。”
这种较为正式的宴席是不可能欢喜的,而且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也不熟悉,所以尽管萧辰热情张罗,席间的气氛还是上不来,最后草草收场。
但不管怎么说吧,萧辰的礼节是到位了,态度也很明朗,那就是很愿意跟他们做朋友。
尤其是跟工藤奈子小姐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我们明天灯元会上见咯?”临走的时候工藤奈子还冲萧辰抛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媚眼儿,令萧辰砰然心动的咽了一口口水。
“嗨依,塞扬娜拉!死ki达哟!”萧辰其实也会说两句东瀛话的,说的不好,总带着电影里人物的口音。
但他就真敢往上捅词儿。
“阿里牙脱,塞扬娜拉!”工藤静香嫣然一笑,媚态横生。
“哼,八格牙路!”木下永刚轻声嘀咕了一句骂人的话,相当粗野。
萧辰就当没听懂了,还报以友善的微笑。
目送几人上车离开,萧辰有感而发,吟诗一首。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再见啊道一声再见,那一声再见里有蜜甜的忧愁……”
傅炎等人听着都特么的新鲜,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这帮不解风情的家伙!”萧辰一摆手,“出城,放烟花去!”
烟花是放的很爽,但萧辰的心却也不在烟花上,他今晚想要去皇陵见个人,当然不是太子,太子是鬼不是人。
他要见的是一个只有九根手指头的人。
慕容恒临别的时候一再叮嘱他有事就去找这位张九指,没事也可以去拜见他一下,此人真的是神仙老臣怎敢骗你?
傅炎铁昆仑甚至百里青云也都听说张九指的名字,但却也都以为只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活的。
萧辰对这个糟老头儿还是半信半疑,这次他准备带着掌磬的那套法器去请教一下,如果此人真的神仙,必然会有所见教的……
所以他带的酒肉也不是祭奠太子李显,而是送给这位张九指的。
让灵儿萧野百里青云等人带着兄弟们去给周遭的穷苦老百姓们送东西,他却只带着傅炎一人,再次奔赴皇陵而来。
李成柱见到他多惊讶啊,不是那位死鬼太子生前对萧大人你到底是有多好?
你这都来了多少次了你?
虽然大家伙都知道你萧大人重情重义,但也没有这么重吧你?
不过萧辰赏给他的金子是挺重的……
得嘞,明白!
我们就不打扰萧大人你跟太子的亡灵交流了,你自己随意吧。
萧辰进到墓园,见到一个扫雪的守墓人,跟他打听张老头的住处,那守墓人随手一指,却是一座破烂的草屋,孤零零的矗立在陵园一角。
“张老爷子,在不在?我是萧辰啊!”萧辰走到门口,报上名号。
里面传来一声含糊的应答,萧辰便即取下马上的东西,让傅炎候在外面,独自推门而入。
却见张九指坐在一张破桌子旁,一手捏着一块咸菜疙瘩,一手拎着一个破酒壶,正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中。
“老爷子!咱们又见面了,这可不是缘分吗?”萧辰笑道。
张九指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儿,“黄鼠狼进宅,无事不来!”
“瞧你老爷子说的,没事还不许我来瞧瞧你老人家?大过节的老爷子你咋能吃这破玩意儿呢?扔了扔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萧辰殷勤的取出酒肉摆在桌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九指见到桌上的烧鸡腊肉,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哎呀,老爷子你过的恁清苦啊!”萧辰环顾四周,没话找话,“这华居其实也住不得呢,回头我让人来帮你修缮一下,否则如何过冬?”
张九指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萧辰属于是自来熟,自己找了几个破碗破盘子,又找到一把满是豁口的菜刀,将腊肉酱牛肉切了,将烧鸡撕了,全都摆在桌上看起来也蛮丰盛。
又找到了一双脏兮兮的筷子,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拎过一张破椅子,坐在张九指的对面,拍开一坛美酒的泥封,笑眯眯的道,“咱爷俩儿喝点。”
“都拿走拿走,你爷爷我才不吃你的嗟来之食!”张九指眼睛紧紧的盯着桌上的油光瓦亮的烧鸡,喉间飞速耸动。
拒绝的就也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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