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再觅死觅活后,何晏也就将他丢到迁来的两百户百姓中去,让他自己寻几十名精练的汉子出来。
至于何晏,自然还是寻思着继续搞钱。
毕竟,自己眼下已是有一个三岁的孩子要养……
何晏盯着邓艾灵动的眼珠子:“叫爹!”
“阿巴阿巴!”
“你是结巴,又不是哑巴!”
邓艾这孩子显然是天生反骨,何晏一让他叫爹他就和何晏装傻,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抱起邓艾,将他举到高空中,本是想着吓唬他一下,谁知邓艾脸上居然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是开心的双腿瞪了起来。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看邓艾玩的开心,何晏也就将“父亲”的称呼暂时抛在脑后,举着他在庭院中到处玩耍,看的一旁的邓母是手掌冒汗。
“想不想玩点更嗨的?”
何晏也起了兴头,命人将一根绳子从房檐另一边扔了过来,之后一边由何晏握住,一边则是系在邓艾的腰上。
“何公子!”
看此情形,邓母终于是按奈不住,出声想要制止何晏。
“娘,娘,没,没事的。”
邓艾也终于是不装哑巴了,向邓母高呼表示自己可以飞的再高些。
“放心。”
何晏也不是没有防护措施,不但把柔软的褥子抱来放在邓艾下方,自己也是站在下面随时准备各种意外情况发生。
“邓小郎君!准备好,我们要拉了!”
卞秉府中的家丁平时干活不积极,此刻和何晏一起摸鱼的时候却是格外积极,明明只是拉一个小孩,却有十几人站在绳子另一端将邓艾缓缓往上拉。
半尺、三尺,渐渐的,邓艾已经快要靠近屋檐,距离地面也已是有了一丈高。
“可以了!可以了!”
邓母担忧的呼喊,但无论是何晏还是正在高空的邓艾显然都选择性的过滤了她的呼唤声。
邓艾在空中张开四肢,任由身体在空中飘荡,好似真是无拘无束的在飞翔一般。
何晏对着家丁做出手势,大家立刻秒懂。
只见所有人一同松开绳子,邓艾的身形立刻急速下坠。
“艾!”
邓母的声音还未落到邓艾耳中,一众家丁又重新拉紧绳子,让邓艾格外刺激。
“咯咯咯。”
邓艾在空中虽有惊吓,但还是傻乐起来。
不过这次邓母是说什么都不让何晏再玩邓艾了,赶紧上去把拴在邓艾身上的绳子解开,并且哀怨的看着何晏。
“好,好,好玩!”
邓艾在邓母怀里还不安闲,双手奋力够着绳子,想要再上一次天。
“艾!”
见邓母这会是真的生气了,一向畏惧母亲的邓艾这才作罢,只是眼睛还一直盯着悬在半空中的绳子。
众家丁见邓艾不玩了,知道自己摸鱼的时间即将结束,也是意兴阑珊的将绳子收回。
“何,何……”
邓艾突然拽住何晏的衣袖,指着逐渐上升的绳子,又指着一众家丁。
“为,为,为何,大家平着拉,但,但,但绳子,绳子,却朝上,上走?”
邓艾说话虽然结巴,表达的却很清楚,何晏一听也就明白了。
“为何明明是平着拉绳子,绳子却朝上走?”
这个问题成年人大致是不会提出来的。
毕竟这只是常识,既然是常识,问出来多少会叫人贻笑大方。
也只有邓艾这种小孩子才会问出这样看似“愚蠢”的问题。
邓母一听邓艾这般发问,果然是给了一个成年人会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根绳子,这边短一些那边就长一些,这般道理还不懂吗?”
“就和一些先生说的一样,月有阴晴圆缺,这边有亏,那边就有盈,做人也莫过如此。”
邓艾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不过还是似懂非懂的说了句:“艾,艾,艾明白。”
“咳咳。”
在一旁的何晏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咳嗽打断了邓母对邓艾答非所问的教育。
“从一根绳子上悟出人生的道理……也是大可不必。”
何晏让人把绳子拿过来,一头给了邓艾,一头握在自己手中。
“艾,你现在用力。”
邓艾拉动着麻绳,何晏也适当的放手,让绳子往邓艾方向移动。
“现在你虽然平拉着绳子,但我可有朝天上飞去?”
这自然没有,何晏的脚都还稳稳的踩在地上,没有半点飞升的迹象。
邓艾也是陷入思考,片刻后,他指着刚才绳子穿过的屋檐。
“没错!艾果真聪慧。”
将绳子收起,又将一截绕在手指上。
“这便是一个简单的定滑轮模型。”
“在这个小小支点的作用下,力的方向就可以进行改变。”
何晏将绳子从各个方向拉动,但另一段的绳子却始终向上。
“呜~”
两人就和傻子一样对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指指点点,邓艾的问题何晏也是有求必应。
“除了定滑轮可以改变力的方向,还有一种叫动滑轮的东西可以省力。更可以将它们二者组合起来!”
何晏摸着虎头虎脑的邓艾:“这就是一个利用自然规律的技巧罢了,和人生扯不上什么关系,明白这点就行了。”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儒家的八条目本意是好的,但是鬼知道为什么从根上就直接歪了,一个绳子问题都能和人生扯上关系……
“呜~”
邓艾一个人拿着绳子,一会绕在手上,一会又垂在地上,小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何,何。”
邓艾拿着绳子突然问道:“那为何这绳子若是松开它,它只会往地上掉,而不是往天空飞呢?”
又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何晏神秘的一笑:“叫声爹,叫爹我就告诉你!”
邓艾:“……”
他很有志气的将绳子收起来,费劲的拽回屋中,显然是想要自己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这小子。”
何晏看邓艾回去的方向,又看看屋檐,猛的双手一拍:“这小子真倒是提醒我了!”
拉住邓母的手,何晏问道:“你可会织布?”
邓母一听脸颊飞红,悄悄凑到何晏耳边:“这,这又是什么新学问吗?”
“……”
织布啊!
正经的那种啊!
何晏叹了口气,少妇的思想,实在是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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