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337.好!殿下不愧财王!
赵孟启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费解的。
他自认为已经尽量收敛了锋芒,改革步子放得很缓慢,为的就是循序渐进,降低与士大夫阶层的大***。
这就像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他以为自己跳得还算不错,现在却突然冲出一群人要把钢丝绳剪断,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陈韡脸上堆满了皱纹,很难显露出表情,只能从其眼角看到一丝浅笑。
赵孟启一挑眉,
陈韡不紧不慢道,
赵孟启静静听完,忍不住摸着鼻子,
倒不是他谦虚,只是有自知之明,除了多有几百年见识,能够跳出历史局限思考问题,根本不敢说自己真的比这几个赵家帝王强。
即便是其中最差劲的宋徽宗,也是他最瞧不起的,可也不得不承认,徽宗的皇帝虽然当得很烂,但才学却是真材实料,不像他都是偷来的。
陈韡的眼皮松弛耷拉着,看起来就是半开半合,双眼似乎很混沌,这时却闪出一丝带有欣慰的光芒。
啧啧,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车轱辘话说得滴水不漏。
赵孟启捏住腮帮子,化解脸上的古怪神色,
陈韡会心一笑,悠悠道,
说着,陈韡示意赵孟启看向茶盏上立着的苍蝇,然后微微一抬手,那苍蝇便立即飞离。
是啊,作为一个国家的,他们怎么会傻到坐等自己来收割呢?
虽然自己已经是深思熟虑,却还是犯了自以为是的毛病,以为别人是迟钝的蛤蟆,真可以用温水煮死。
赵孟启自嘲一笑,又问道,
陈韡回道,
司马光说,
后世人对这句话估计都会不以为然,但此时,甚至再过几百年,大多数读书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他们心目中的民,许多时候并非平头百姓。
其实这话虽然有些偏颇,但放在后世的全球环境中也依然有道理,不然何来那么多战争。
在这个时代更是说不上错,因为农业社会里生产资料和生产力相对固定,很少发生大幅度变化。
而赵孟启想做的,就是改善生产关系,促进生产力发展,再使宋朝具备吸收外来财富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把饼做大。
但此时的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概念,也未必能理解赵孟启的做法,只想固守自己原本的利益,甚至争夺更多,也就是内卷。.>
心里默默叹了一气,赵孟启苦笑道,
听到这话,陈韡反而更加严肃起来,
赵孟启愕然。
陈韡认真望了他一眼,再慢慢说道,
赵孟启苦笑,原来自己的谋算被人看穿了。
在他的设想中,在今后几年里将福建的贫民大规模迁移流求,当劳动力数量减少后,价格自然会上涨,然后不管是租佃还是雇佣耕作,农民的利益能得到提高,而地主们的成本上涨,也就相当于土地获益率下降,这时候推行经界,再配合赎买的政策,将受到的阻力就小了很多。
只是没想到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却依然没有瞒过的眼睛。
陈韡停顿了一会,好给燕王消化的时间,接着又说,
赵孟启摸摸鼻子,
「现在每股都要三百贯了吧,真到了殿下放出来这十万股的时候,或许股价还要上涨,即便仍然有利可图,但想到其中的差距,福建士绅心中如何能舒
服?而且这十万股如何够福建一路士绅分配?」
这话听起来像是质问,但陈韡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孟启,显然是带着期待。
赵孟启长出一口气,总算到戏肉了。
正如他所想,虽然士大夫阶层看起来利益一致,但其实并非铁板一块,不止有地域区分,而且还有各种因素导致的分歧。
就说这次乱事,并不是所有福建士绅都参与了,还有许多人置身于事外,或许是观望,或许是待价而沽。
特别是福州的士绅,因为这是整个福建路唯一进行过经界的地区,意味着等燕王再次推行经界时,他们能受到的损失相对更小。
然后陈韡作为本地地位最高的老臣,加上朝廷对他的信任,于是天然地成为了这些的代言人。
赵孟启正是猜到了这点,所以表面是向他请教,实际却是一场谈判。
经过一番试探铺垫和摊牌,老少双方隐然间取得了一定共识,现在就是谈价钱了。
还好,赵孟启准备的本钱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谁支持我,谁有肉吃,吃多吃少看贡献。
陈韡颔首,
赵孟启继续,
这一项项说出来,虽然都只是大概意向,却让陈韡的双眼越发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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