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听着窟山的传闻,心里的疑惑也随之增大,看向唐老头眉头皱起:“唐老伯,这么大的窟山,又有那么多鸟兽盘踞,到底哪里才算是窟山入口?”
他最关心的是他们怎么找到窟山入口,哪怕真的神神道道在窟山外祭祀,也总得先找到正主儿再说,总不能见一个山头拜一次吧。
唐老头听他提到这个,摇了摇头:“娃子,你要这么问的话,老朽只能告诉你窟山入口从来都没定数!”
“我打小就跟着村正去祭祀祖先,每一次都能从不同的洞窟进入窟山,有时候是在山间,有时候是在山巅,也有时候在山腰泉水旁,没有规律可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建筑,只是寻常的山野洞窟,只要我们祭祀完祖先从洞窟出来,等再回去的时候,路就已经完全不通,只能等下一年再重新祭祖,好打开新的入口。”
唐宝官的话,让众人好奇不已,他们越来越感觉窟山是个活的的东西,甚至于它有自己的意识,以至于能够变换不同的入口。
宋思媛眼中闪过异色,严肃问道:“也是因为如此,你们携带这些六畜真正目的不是祭祀魂宫,而是要窟山打开入口,放你们进去举行祭祀礼?”
她的话明显是猜中了祭祀的意思,连唐宝官也不得不夸她几句,颤巍巍摸着舆图说道:“女子,你的脑瓜子果真聪明,确实是这么个说法,这些窟山没有血肉祭品压根不会打开,村正也试过不送祭品进入窟山,他们还强行开挖上次的洞窟,只能挖出沉积的泥沙碎石和地藤枯草一类的东西。”
“后来,还把其他洞窟中的野兽招过来,这些洞窟内部互相联通,跟个蚁穴马蜂窝一样,不经窟山的指引要绕过迷宫进入窟山那是万难,虽说魂宫就在窟山深处,我们至今也没见到真正魂宫,往往下到窟山深处举行完祭祀礼就回去了,也不敢在里面逗留太久。”
这一番话让众人惊讶不已,宋思媛以前只以为带祭品只是封建礼节需要,这样看来,六畜的实际作用怕是大于礼节作用。
“天爷啊,窟山难不成真像舅老爷你说的那样,是个吃活物的山?”
唐大阳出生时,他的爷爷已经带着祖辈人从山里去了西京,生活中家人都很忌讳提起唐岭寨和魂宫,他丛小到大对魂宫的了解,仅限于大人喝醉后的细枝末节以及这首童谣谶语,至于其他的东西一无所知。
他和岳观潮他们一样,第一次听说还有吃活物的山,脸上的惊讶并不比他们少,还没去窟山就感觉头皮发麻。
“舅老爷,这山吃过人吗?”
唐大阳小心翼翼问道,如果只是吃畜生还好说,连活人都吃的话,那才叫恐怖。
唐宝官脸色变得神秘起来,语气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村民都折在了里面,你们猜他们吃不吃人,你要说见血也没见着,但村民和盗墓贼就是消失了,在窟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衣服皮毛都没留下,我只能猜测他们是被窟山里的魂雾给吃了。”
说完,这老头子不断拍打木桌子,语气颇为焦急:“娃子女子啊,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不想叫你们去魂宫,你想想光是祭祀就引来那么多麻烦,你们一旦找到魂宫,后果不堪设想啊,但我看你们胸有成竹,只能预祝你们马到功成,可千万别走了额们的老路。”
唐宝官知道岳观潮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再啰嗦,指着秦岭舆图摸索说道:“太乙峪距离子午道很近,我们要沿着秦岭东边的子午道进入南麓,然后再借由南麓的石城驿、阳泉驿、汉中驿来到褒斜道南端,之后再进入武圣驿,就可以站到云谷栈道,然后祭祀六畜好寻找窟山。”
岳观潮看向舆图,想从子午道进入褒斜道,要么通过秦岭外的通彻官道,要么就只能从秦岭汉中盆地穿过,除此以外别无他路!
他很好奇为何不选择秦岭外的官道,毕竟走平原官道,要比在深山老林里容易多,索性问出心里的疑问:“唐老伯,咱们走官道进入褒斜道不是更容易,为啥还要转到汉中盆地?这样不是瞎绕路吗!”
唐老头知道岳观潮心思想得多,连忙安众人的心:“娃子,咱们人多马车多,走在官道外少不得被过往县城盘问,多问几次,基本就问出咱们是做什么的了,于你们的计划不利,凿墓当土夫子这种事不体面,万一这些县城要检查东西,看见你们准备的凿窑物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我选的路都在深山老林里,原本是南北货运的中转栈道,现如今有了火车后,这些栈道多被废弃,除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偏门子商贩还愿意走,平时基本上没啥人,我们就是敞开走也没事。”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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