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浪汉再饿也犯不上吃人,吓得手直哆嗦,裤裆一热流出黄汤,屁滚尿流赶紧通知官府去料理案子。
官家衙役经走访死狗的地方,锁定了一个江湖杂耍,蹲点许久后再他家找到许多狮子狗。
这些狗无一例外,全是他用造畜之术祸害的孩子,最大的跟个绵羊似的,最小的只有狸猫子大小,个个都毒哑了不叫说话,他们一见衙役进来,知道自己得救了,挣着抢着上前嗷嗷哭闹。
原本是可爱的孩子,却被做成了畜生,衙役看得头皮直发麻,立马就把这杂耍子镣铐加身,逮进安原县衙门,升堂重审。
这些老百姓都信祸不及子女,咱们无冤无仇你害我孩子,那就是九世难还的死仇,更何况,采生折耳在历朝历代都是重罪,这杂耍子被审问了细节,又找这些孩子的父母核对了口供,罪证确凿、无可饶恕。
县太爷惊堂木一打,立马判了凌迟处死,千刀万剐,绑在柱子上被割得只剩下骨架子,吊在城门楼子好几天。
他死后,这件事也被写入县志,禁止杂耍子进入县里。
这地主碰到被做成狮子狗的孩子,立马想起县志上记载的案子,再加上县里也有做治安团的亲戚,安原县马上拉起队伍,对全县的田庄寨子大搜捕。
这些人纵然再狡猾,也低估了百姓对采生折耳的痛恨,躲到玉瓶镇时终于被围剿至观阴山上,他们只好躲进一座寺庙。
观阴山峰峦虽多,只要把守住各个进出山路,任何一个人都放不进去,他们把这些乱民围了半个月,在庙外跟乱民互相枪战,愣是把山崖外面打得绛红如血,直到乱民全死光了,才进庙里收尸。
随着安原县治安队打开庙门,那里面的几十乱民多被打死,只是那孔德顺太过狡猾,竟然能绕过重重搜捕逃出去。
寺中僧侣在一开始就被这些乱民打死,尸体丢在寺后山地里,唯有一个青年和尚下井打水躲过一劫。
这些乱民不知道后院水井为蓄水井,为了积蓄更多井水,井口吃水线旁边还开挖了引水漕洞,这才能在井中续满泉水,那青年沙弥就是躲入了漕洞,靠着水槽里的野草渡过半月。
那青年被救出时,已经饿得皮包骨,像个抽干肥膘的骨头架子,此人正是年轻时的古明禅师。
之后,也不知道为何,安原县忽然闹起猫瘟,安原县是山区大县,多得是田庄镇子,家家都养猫捉鼠看家,那些家猫野猫先是吐白沫,而后浑身抽搐吐血而亡,更恐怖的人,有人吃了死猫肉,就此传染到人身上,一传二再传十,迅速波及到全县。
那时候,全县多有人死去,村子封得水泄不通,即便如此防范,依旧有人得瘟疫惨死,成车成车拉来尸体烧掉以防扩散,那几个月时间,人走在路上,鼻子里全是烧得奇香又恶心的人油味儿。
这些感染瘟疫的人,即会全身长白毛,像濒死的野猫似的喵呜乱叫,随意攻击人畜,有老先生说剿乱时压根没人下来,这个叫孔德顺的即便逃出去,也很难在山上存活。
观阴山本就是座坟山,附近村寨死亡的村民多把尸骨埋在山上,那里的野狼、野狗、大狸猫、野狐狸都吃过血肉人心,凶狠得紧,保安团又困守一个月都搜不到他,这人八成是被野狼狸猫给掏了肚子。
这人本就是江湖妖人,就有百姓说他夺了野狸子的舍,化成狸猫妖来作祟,乡野人往往迷信,很快就弄得满城风雨,连奉天行省都来人调查了,查不出什么东西,也只能不了了之,铩羽而归。
后来,还是云游僧人来到此处,发现安原县血气冲天,一番打听,才知道根源在这些乱民。
他直言,乱民欠了孽债冤魂不散,又加上铁刹山外有狸猫妖,这才始终瘟疫不散,只有把乱民的尸骨挖出来鞭尸百下,剁碎了混进兽粪动物骨,再埋进宝瓶深处,那才能永世镇压不得轮回。
保安团只好把乱民尸骨从观阴山附近挖出,叫刽子手们剁碎了混入动物骨头和粪土,按照那僧人的吩咐埋进寺庙后院的土层里,那里即是宝瓶深处。
至于狸猫妖,云游僧人决定利用尸佛镇压,只要有尸佛坐镇观阴山,任何野兽都不敢再造次。
所谓尸佛,即是用佛心虔诚的僧侣之尸体造出佛像。
这古庙里的僧侣尸体正好有用,保安团里的人按云游僧人的吩咐做了场法事,还把这些僧侣封为尸佛,挖出尸骨糊上陶土做成佛像,再遍洒花籽草种,等这些尸佛发芽,所代表的正是尸佛起了作用,他们长年青翠也代表镇压尸煞的玉瓶始终插着柳枝细条。
做完这些,那瘟疫果然不治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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