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章夫人给花铃下毒了?”
岳观潮瞪大眼睛只能这么猜测,这老妖婆就是个心理扭曲的老疯子,下毒这事儿未必做不出来。
宋思媛摇摇头,眼神颇为疑惑:“不一定是毒,什么毒药吃半年还能活着,但是无毒不代表就是好东西,那人参吃多了还流鼻血呢,吃了丹药立马就好了,这肯定是大补之物,只是这东西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洋人比我们要务实得多,不给够票子怎么可能好心看病,这爷俩估计也没什么钱,只能去穷人看病的教会医堂,我要带花铃去外商总院看看。”
“成,只是别到时候又咬我们一口~”
岳观潮始终对他存有戒心。
宋思媛摇摇头,解释道:“不会,你还记得遮天眼给那贵妇人算命吧,那贵妇人可是想打杀了全部妾室,他愿意用鬼神之说化解杀意,也算是个不坏的人,就是有点贪财,如果不是花铃被胁迫,估计会有另外一幅光景。”
“成,随你怎么说。”
二人商量完,宋思媛带着意思看向遮天眼:“孙大乔,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把花铃送进外商总院,那是给各国驻外商民看病的地方,比教会医堂条件要好一点。”
“这,教会医院我都去不起,这种地方我就更没本事了。”
看来,遮天眼耷拉着眼皮甚为困窘,确实囊中羞涩,只要涉及看病,第一想到的就是钱的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外商医院里有我朋友,你们只需要治病就好,其他的我来负责。”
“当真?”
遮天眼明显惊讶起来,这不是伪装而是真实反应,毕竟他可是陷害过这些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些人对他的好,让他心情忐忑不安。
“当然,花铃的病好了,你的危机自然就解了,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于少了敌人。”
宋思媛坦诚相待,对于这样的老江湖,说他们以德报怨那明显是客套话,只有给这老头最核心的利益,才有可能化解仇怨,
“好,好,多谢,多谢,我这就套上马车,跟你们一起去。”
岳观潮帮着遮天眼把花铃扶上马车,又塞了几床被子,带着她驱车赶往外商总院。
……
商埠地、外商联会医院
汽车轰隆停下,身后马车踢踏不前,岳观潮看向前方的外商联会医院。
这是个前后长方的规则建筑群,十几栋西式洋房坐落进花草掩映下,“凸”形主楼前,圣玛利亚雕像矗立在前,列国旗帜迎风飘扬。
那两侧安保员见宋家车辆过来,立马端正敬礼。
以宋家的力量,根本不会走挂号这条路,宋思媛一通电话,叫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大夫,她把遮天眼父女的事情一说,这洋大夫心领神会带着他们住进病房。
一个晌午时间,花铃被带往各个科室,在最先进的设备下,观察身体的各项指标,西洋人的洋玩意多得很,众人不认识许多东西,只得先在病房等候。
等体检结果出来后,洋大夫把众人从花铃病房里叫出来,站在走廊尽头满眼疑惑看向宋思媛,叽里咕噜一顿嘀咕,递过去一沓外语文件。
岳观潮赶紧脱出队伍,走向洋大夫和宋思媛,接过她手里的体检册:“怎么样?”
“怎么样,你看得懂吗?”
宋思媛古灵精怪揶揄出声。
“那指定儿看不懂,不过宋千金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情况啊。”
他慌忙又把体检文册递过去!
“不用看了~”
宋思媛此话一出,遮天眼孙大乔立马慌了,跑到宋思媛身边,没等众人反应噗通一声跪下,光跪下还不算,一把抱住宋思媛的腿脚。
“姑奶奶,您就是九天上的仙女娘娘,你可得救救我闺女儿啊~~~”
天上人有天上事,人间凡胎不可闻。
宋思媛的家境、教养、学问那都是排在奉天首位,像这样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门阀大小姐,要搁前朝,他们这些庶民哪里敢如此无礼,只有伏地跪拜的份儿。
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他岳观潮,也只是个庄田汉子,要没有巫棺奇遇和过命交情,他俩走在路上压根就打不了照面儿。
两个人的生活,就好像永不相见的平行线,像她这样身份的姑娘,每天面对的都是光鲜亮丽的贵族生活,什么茶话宴饮、歌舞文会都是生活惯例,称得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社会名流见了她都得低眉顺眼,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如此优渥矜贵,天然就不需要面对穷苦与罹难,像遮天眼这样的腌臜货色,真在大路上这样抱住她,早被她的卫队几十枪给打成了蜂窝煤。
可偏偏她就是门阀贵女中的另类,以结交平民为乐,这才给了遮天眼这样的机会。
“你干什么~孙大乔,你可别冲动,你放开我~”
他冷不丁抱宋思媛,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宋思媛察觉到他,都能闻到这老头子脑袋上三天不洗的馊油味儿。
金尊玉贵的身体哪里受过这种无礼,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往岳观潮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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