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怀疑是对的,可你们仔细回想,我们在清思殿找答寅尊尸体时,那壁画中所描绘的也有礼仪官员,可曾见到进贤冠!”
这话,说得他们齐齐摇头,那壁画岳观潮自问也看过,他们的冠服跟进贤冠差别很大,一眼就看出带有北方特色。
宋思媛见他们确定,语气恢复严肃:“如果连如此重要的壁画,都没有礼官穿戴进贤冠,那就说明唐朝并没有把进贤冠服制赐给渤海国,如此说来,这幅图中描绘的一定不是渤海国的官员,那么在同一时期,恐怕也只有唐朝官员才会穿着进贤冠服来举行某些仪式。”
“不对啊,思媛姐,你刚才还说打周朝开始就是那啥天啥祖,这都唐朝了,难道还有人杀奴隶祭祀?”
岳二炮想起宋思媛说过的话,反驳道。
宋思媛点点头:“我是说过那句话,但是并不绝对啊,唐朝皇族有鲜卑血统,鲜卑也算是肃慎支族,只是不知道唐朝皇族与同时期的兴安岭肃慎族有没有联系。”
“宋千金这话,倒是把老头子我的思路打开了,如此一来,这卷牍上描绘的八成八就是李唐皇族的某个仪式,与奴隶献祭有关,一定也跟北族血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这么说,答寅尊留在彘兽肚子里的赤金简牍颇有一番缘由,那这东西我们怎么处理啊?”
猫爷问向宋思媛,下墓之人有规矩,除非是同个团伙儿,假使是搭茬儿下墓,谁摸到的东西就算谁的,这赤金简牍被宋千金她们先经了手,自然是属于她的东西。
“猫爷怎么想?”
岳观潮没等宋思媛先说,又把烫手山芋抛回去。
他知道猫爷虽有仁义气却也有敛财心,能追着下墓的都不是软蛋怂货,这老头下墓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拿,哪怕朝家所给的酬金另算,他自己总也得寻摸些好东西。
仔细想,他们这一路被机关和彘兽赶尽杀绝,损失了不少人,中间又被朝大成胁迫了一番,愣是什么东西都没拿到,若说真从墓中带了什么东西出来,那就是彘兽的海蜃珠、以及赤金卷牍。
岳观潮心里琢磨着猫爷的话,听出了言外之意,想先看看这老头子想怎么分。
猫爷贼溜眼珠咕噜打转,市侩又精明言语道:
“朝家只说叫我们找来解彘秘药,我们把玉蝉母虫献出去就可以交差,至于赤金卷牍和海蜃珠,老头子我认为各自笑纳,也别找后账儿了怎么样,咱也一路出生入死,真要有点差错,千万金银也买不了半条命,总得拿点什么东西压压惊。”
“我看,宋千金对赤金卷牍里的内容感兴趣,不如送回家里好好研究,也许这又是一幅传世名画。”
“我望着您肤白貌美、印堂饱满,想来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儿,不出手就当个传家古董也就罢了,若以后您想出手了,打我茂春延手里出去,绝对给你卖个最高价儿,绝对不叫您吃亏,咋样?”
这话,说得敞亮舒服!
岳观潮心里清楚,猫爷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也是存了要独吞海蜃珠的心思,这东西就跟狗宝、牛黄、马宝一样轻易不现世,一旦出现必定价比黄金。
尤其是传说中的海蜃之珠,前后数千年就没有人见过,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宝物,那更是物以稀为贵,就跟老太后墓中陪葬的夜明珠似的,只要猫春延存心想出手,就是叫价八亿白银,但凡有心人想要入手,必然也拿得出来。
相反这赤金简牍,只是表面鎏金,里面只是铜片,要说值钱还差点意思,不过看在这幅图与肃慎族有关,他也就不跟猫爷计较了。
以后,有的是用得着猫爷的地方,这种便宜让他占占也无妨。
这时候吃的甜头,等以后可要加倍吐出来——岳观潮嘴角勾起笑意,朝着老头子点点头:“猫爷,既然你都打算好了,就按照你说的意思来把,若他们问起来,咱们可要咬死没从墓中带东西出来。”
“可好~”
“那那那那……那感情好。”
众人说话时脚下轻快许多,沿着尸体遍布的石路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除了尸体越来越密集,越是往前面走去,就越是能感觉到是在走下坡路。
“你们有没有感觉,我们是在朝下走?”
宋思媛怕自己感觉出了问题,打着手电看向石路下,原本深不可见底得河谷,此刻已然能看到泉水潺动,眼前的浓雾渐渐被龙涎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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