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又是答寅尊藏的宝藏?”
岳二炮想起被抬出去的金山银山,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当时朝管家正耍当家派头,把众人唬得不敢动一分。
“不,如果是藏宝图,一定会在图画中有所表示,但是这幅话却与藏宝无关,画中描绘的应该是某种祭礼仪式。”
宋思媛斩钉截铁说出口,这话倒是让猫爷紧张起来:“该不会,这狗皇帝在其他地方,也弄了怪道怪样的殉葬墓?”
他们一路走来,经历的稀奇古怪事太多了,要是其他地方还有类似的墓,只能说明这狗皇帝用心险恶,背地里隐藏着更大目的。
“我看未必,祖脉飨魂祭中的官员,穿戴的衣服是唐朝的进贤冠服,我感觉这上面的仪式跟答寅尊无关,应该只是他保存进墓中的一幅古画,我们想知道是什么,只要问朝家即可。”
宋思媛正想继续说话,她不经意间看到望柱上的尸体,吓了一大跳。
“琼华夫人的尸体,怎么一下子干枯那么多?”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把海蜃触须与尸体分离还不过一炷香时间,答寅尊的遗蜕仍然完好无损,琼华夫人的皮囊却肉眼可见老去,眨眼间已经显出百岁老妪的枯萎之态。
岳观潮和宋思媛快步上前,走到琼华身边拿手电仔细观察她的身体:
皮囊确实已经萎缩,只剩下皱巴干缩的骨肉被包在皮囊中,肌肤从白皙晶莹变得粗糙暗黄,还有黑灰斑驳的老年斑纹遍布身体,原本贴身的衣服,由于体量缩小变得松松垮垮,好似半大孩童穿了父母衣服。
再看向头颅,眉疏齿落、脸颊凹陷,脖颈脸面满是深重褶子,那金棕云鬓油光褪尽,好似头上顶着鸟窝。
还没凑近去闻,已经能感觉到腐烂臭味,整个就是被吸尽血液的干尸,只要一动必定要散架。
“宋千金,尸体变化能有这么剧烈?”
猫爷紧随其后赶到望柱旁,拿着放大镜直勾勾盯着尸体,良久也没看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
宋思媛私心琢磨目前的情况,试探着解释道:
“幻境中,琼华夫人提过答寅尊把她做成了彘人,与海蜃的意识相连,我猜测海蜃也像洞螈那样被施加了彘术,海蜃吃下的所有活物,都能转化为营养供给她们,这种状态就跟地洞婴尸那样,用太岁肉在尸体和彘兽间达到了某种平衡,哪怕尸体已经死了,也可以借此使肉体不至于衰败。”
“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尸体与彘物互相联结的基础上,一旦尸体脱离彘物,无法从彘兽身上获取养料,那尸体积累了千年的腐败毒素,会迅速让尸体发生变化。”
“这,也即是我们看到的皮囊从年轻瞬间衰老,支撑皮囊的彘兽死了,他们肯定也无法再维持尸身样貌。”
“对于琼华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原以为答寅尊虽然狠毒,却还是个痴情种,现在看来,连痴情种都不够格,只是个以一己私欲残杀数万人的暴君。”
“这不对啊,宋千金,如果你说的是真,为何答寅尊却没事?”
猫爷调转方向看着答寅尊,依旧是年轻时的样子,没有一丝改变。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
宋思媛似乎早已知道原因,她神色一改迷惑,恢复兴奋:
“答寅尊深知成为彘尸可以维持尸体不腐,但他自己肯定不想被彘兽影响,哪怕身体已经跟海蜃连接,也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他一定会在自己身上使用秘药,以保证尸体脱离彘兽后依然可以维持原状。”
“你们想想,朝家去过渤海北朝墓的人,大多会在短时间里衰老至死,他们的症状跟琼华夫人何其相似,分明中的是同一种彘术,只是他们是活着被下了彘术,只有到了墓中,才会在护墓彘兽的感应下发作。”
“换言之,答寅尊身上,藏的可能真有解彘秘药!”
“咱们得把他的尸体放下来好好检查!”
宋思媛的话,相当于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他们本也答应了朝管家要把解彘秘药带出去,真找不到解药,朝家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他们。
如此合计,岳观潮和葛达手脚并用攀上望柱,把这狗皇帝的尸体从蟒蛇尾巴里薅出来,平放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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