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可是宋千金,如果那说书人故意抄了我的故事,拿去其他茶楼说,那我不是鞭长莫及?”
纽德禄的脑袋转得很快,宋思媛微微正色:
“无规矩不成方圆,其他茶楼剽窃新折的途径,只能是从曲艺总会出来的说书先生。”
“这部分人平时要优待,只要发生剽窃或自立门户的事情,就要号召曲艺行业的先生们讨伐封杀,同时与之同流合污的茶楼,也要号召会员茶楼挤兑,直到茶楼彻底歇业为止,必要的时候使用诉讼和登报手段,务必把他们的名声搞臭!”
“这样,无论是说书先生还是茶楼,他们投鼠忌器,自然不敢犯禁。”
纽德禄思索完宋思媛的计策,不得不为她的杀伐果断震惊,不免担忧起来:
“您说的却是万全之策,可如果这些人嫌规矩太严没人入会,岂不是唱了独角戏。”
宋思媛眉目一扬:
“纽爷,您这半个月赚的钱比以往一年赚的钱还多,只要有钱赚,还怕茶楼不跟进,若真怕杜绝剽窃的规矩,说明来者不善,不让他们入会也免了剽窃的风险。”
纽德禄一脸佩服,拱手作揖:“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妙啊,妙啊,甚好,甚好。”
“我纽德禄真是祖上冒青烟了,能得两位挚友,这样,我也不打算白站两位便宜,我给您两位送份礼物!”
钮老板从办公桌后面拿出两份文书,神秘兮兮递给岳观潮。
他打开细看,里面是茶楼的干股文书!
“你想把茶楼的两层干股给我们?”
岳观潮吓了一跳,这可是份大礼,按照纽爷茶楼如今的收入,两成干股每月至少可分红两百银元。
我茓,这家伙啥时候变得那么大方了,我正愁没钱花,你倒是会揣摩心思……岳观潮强忍喜色,多少推脱推脱:
“这…这可不行,我们已经麻烦你了,咋敢要干股,又吃又拿也不是我的作风。”
纽德禄见他不收,赶紧推到他们身前,苦口婆心劝道:
“岳爷,宋千金,你们对纽某人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若没有你们,我早歇业了,这还只是茶楼干股,若是曲艺总会成了,还有另外两成干股。”
“我这么做,也是想交个朋友,若以后需要帮忙,咱自己的买卖多少得照顾着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倒是,既然纽掌柜不嫌弃,那我们就多谢了!”
岳观潮慢吞吞收下干股递给宋思媛,她眼神玩味看向这男人,嘴角溜出一丝笑。
“好了,我想的主意,如果纽爷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其他的帮助,你需要的话我们再商量,我得回家下厨去了。”
“那慢走,我这一摊子还要处理,就不多送了。”
宋思媛带着岳观潮走后,纽德禄背靠老板椅翘起二郎腿。
他今日大起大落,以为是死期最后竟然和治安署、文化界、外商联会都攀上关系,以后他在曲艺界的地位就彻底稳了。
两成干股舍了虽肉疼,得到的却是锦绣前程!
舍得舍得,果然有舍才有得,和这些权贵能人绑定,不亏!
纽德禄想起以后赚的大钱,哼着歌走下大堂,福生已经把杂乱处打扫干净,扯着他的袖子站到台前。
“大家伙儿,我要宣布一件事。”
跑堂们渐渐聚集,一双双眼睛盯着他,想知道茶楼老板到底要说什么。
“我纽德禄至今还没儿子,只有一个几岁女儿,我决定收福生为干儿子,以后他就是茶楼的少掌柜!”
哗!
一些挎着盆子的跑堂,吓得水盆都掉在地上。
“你们可别不服气,正是福生照顾岳爷,才有了茶楼亨通财运,也是他跑去搬救兵,让茶楼得以存在。”
“我纽德禄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按功行赏,以后多勤快点吧。”
跑堂们颜色各异,有羡慕的、有眼红嫉妒的,也有不忿的,但大老板发话了,他们也说不出个不字,只能接受。
钱三爷见诸事已了,被跑堂子搀着下了戏台,镇堂木一打,妙语连珠说出口:
“此一桩事,也不知后世作何评价,都说那油嘴滑舌招人爱,却偏是那忠厚踏实得善缘,人间琐事千千万,说不尽其中苦与甘,只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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