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一旦祭台里有怪物出来,你们一定要逃走。”
岳观潮听着地面传出的诡异震颤,总感觉祭台下的东西不简单,低声在众人耳边嘀咕道。
他不得不早做打算,祭台从千年前就存在,机关里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只能让朋友注意,免得被殃及池鱼。
呼哧一声,原本漆黑混沌的堂内,在轰鸣声中天光大亮,不明情况的众人,紧张得握住手中猎枪,连唐殿戎他们都吓了一跳,握着武器强装镇定。
岳观潮定睛细看,光芒的来源是六边堂各处的壁龛,里面的青铜灯似乎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冒着明亮火光把堂内完全照亮。
乌图满盯着壁龛,低声说道:“蟒油灯可无风自燃,怪不得壁龛被密封起来,原来另有机关。”
“快看,里面的东西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随着阴楼里明光大盛,祭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抬升,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可以看到部分细节。
等这东西完全抬升出祭坛,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棵比外面所有青铜树都要高大茂密的巨型青铜树,正缓缓抬升洞口,轰隆一声完全悬在地面。
岳观潮仔细观察,青铜古树要两三人才可环抱,与外面形制抽象、枝干稀少的铜树完全不同。
它的枝杈茂盛如香樟迎客松,朝外不断伸展,针叶精细可比,就好像真的把松叶点缀在枝干间,好似擎天巨伞,乌泱泱遮盖整个祭坛。
在青铜古树的主干上,可清晰看到树干的真实纹路,可见巫棺镇先民打造这棵古树,到底耗费了多少心血。
如果只是形制真实,还不足以震撼他们,古树中点缀的祭祀神器,才是重中之重!
这棵高大茂密的古树枝杈上挂满了肃慎金器。
金炉鼎、打兽鞭、驭兽哨、请神鼓、降魔杵、腰铃、金梳镜、赶神杖、请仙刀、雀丝羽、招仙玉幡、司南罗盘……
各式各样的金器点缀其间,枝杈间多坠下银丝锁链,像许愿绦似的挂满树丛,几千只牛首金乌羽翼翕动、美轮美奂。
青铜古树下,《祖岘遗秘》中描绘的大鲜卑女巫神像静静站立,金贝金器在烛火下互相辉映,映得整个阴楼金光弥漫、宝气洋溢!
方才还阴森恐怖的阴楼,转眼间蜕变为宝阁藏金窟,岳观潮已经不知道该什么形容。
不过,无论堂内多么辉煌,他却总能感觉到这股珠光宝气中隐藏着浓烈煞气。
“唐总长,我们发财啦,哈哈哈哈。”
“赶紧下去,弟兄们抄家伙,谁装得多,重重有赏。”
岳观潮看向阁楼,唐殿戎带着土匪跑下阶梯,转眼间来到祭坛旁。
他们眼中早已没了正常之色,仿佛疯癫魔怔的人,只剩下对财宝的疯狂渴望,那眼中跳动的欲望火苗,呼之欲出!
“你给我起开,别挡着爷爷们发财。”
岳观潮找到宝藏自然没用了,几个胆大的土匪一把推开他,跨进祭坛蹲在地上扬起金贝,像迎来稻谷丰收的地主,疯狂窃取不属于自己的财富。
“这个金炉鼎好,融了能买个王府大院儿!”
“打兽鞭不错,都是金丝镶嵌沉甸甸的……”
“你瞅瞅这请神鼓,用料多讲究,还有这腰铃,发财了,真是发财了。”
“你看这雀丝羽,跟真的孔雀毛似的,价值千金,听说是古代金羽衣的工艺。”
这些土匪像是逛庙会的粗妇,对着祭祀金器评头论足,他们嫌说得不过瘾,索性拿起布袋抓住金贝往袋子里装!
一个大胡子土匪装完金贝正仰头擦汗,目光被鲜卑女巫神像手上的项链锁定,岳观潮一眼就认出来,这项链的吊坠就是壁画里的虎符!
“哎,这项链上好像是个老虎,正好是俺的本命属相,这我可就拿下了。”
“等等!”
岳观潮话音未落,这大胡子土匪已经摸到项链,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随着项链被取下手腕,神像的眼睛忽然睁开,随后一阵极其难听的金属颤音从神像里发出。
不过片刻功夫,这些装金贝的土匪忽得停下动作,他们的眼白逐渐布满血丝,越来越浑浊,嘴边流起浓稠口水,像个痴傻孩童怔怔站在原地!
岳观潮大感不妙,眼神示意同伴朝后躲,才刚退出不过几步,祭坛中的土匪们变得六亲不认,开始互相攻击。
这种狠辣之行并非出自贪婪之欲,而是来源于想独吞财宝产生的杀欲。
站在远处的人,眼睁睁看着一个麻杆兵匪摘下金炉鼎,咣当一声死命砸向大胡子后脑勺。
他骤然被砸,根本来不及躲避,这巨大力量使得后脑勺被砸得凹陷破碎,血浆脑髓齐齐喷出。
饶是如此,麻杆也没想放松,三下五除二便将其活活砸死,只剩一点皮肉连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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