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山之间的索桥断裂后,山魈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飞走,却没办法跳过去。
这数十丈的距离,早已过了生物跳跃的极限!
一时间,猿猴惨烈鸣叫响彻天堑,它们眼中的恨意愈加严重。
“生哥,你这是做什么?”
吴月娘不可置信看向她男人,怎么也不理解,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总长,收手吧,我们杀了太多人,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钟梁生无力得放下砍刀,眼中的厌烦之意愈加明显!
“收手?”
唐殿戎眉目一扬,狰狞又猖狂:
“你忘了,我们当初可是为了这里的财宝,别以为一座山就能拦住我。”
“你可知道,我为这一天等了多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被你这一刀给毁了,一刀给毁了~”
“你,实在可恨。”
“来人,给我军法处置!”
钟梁生这一刀,直接斩断了东西山的通道,这就代表唐殿戎得到财宝的计划又要推迟。
对于匪头子来说,最不容人挑衅的就是他的地位和金钱,哪怕是最亲近的兄弟也不行。
他怒不可歇,咬牙切齿让兵匪们把军法请出来。
钟梁生很快被兵匪们押着胳膊跪在地上,他踏上军棍时朝前看了一眼,朝阿萤努力招招手。
阿萤从他眼神中读出了很多东西,厌烦、愧疚、还有对她的最后一丝亲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见钟梁生一言不发,唐殿戎耐心耗尽,眼神示意后,军棍如雨点落到他后背,打得啪啪作响。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吴月娘见钟梁生后背渗血,赶紧拦住唐殿戎。
“唐总长,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定是被那个小贱人蛊惑了,等我把她抓来,亲自斩了她脑袋,好为你赔礼如何?”
“我说弟妹,我对你礼遇有加,是希望你为唐某出谋划策,难道你想阻碍我行军法?”
唐殿戎一脸不满。
“不敢,不过既然总长需要我,我自然也有一份作用,在没有看到宝藏前,我想总长也不希望咱们分道扬镳。”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早就一枪崩了脑瓜子。
可眼下还有用到她的地方,唐殿戎额头青筋鼓动,愣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好,不知弟妹想怎么处理?”
吴月娘微微欠身:“只需要把索桥修复,那我们便可继续计划。”
“你说得容易,如何修桥”
吴月娘眼中闪过异色,走到唐殿戎耳边嘀咕一阵,这匪头子神色转悲为喜,拍手称快:
“好啊,妙计。”
“来人,赶紧去林子里给我找最长的树,我们造一座木桥。”
这些话,全被岳观潮他们听进耳朵,乌图满低头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旋即拉下脸色:
“桥断了,恐怕也只能拦一时片刻,你们不能跟我们耗在这儿,赶紧下去找祭坛。”
“乌图满大爷,要走一起走!”
岳观潮现在还挺欣赏这老头子,虽然他确实凶巴巴的,不过确实是个好汉。
这老头一听这话,摆出恨铁不成钢的脸色:
“哎呀,我的妈耶~后生,你们不走,等他们把桥搭起来了,咱们谁也走不了。”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自己的想法:
“只有俺们留在这儿,才能干扰他们搭桥,能拖一时是一时。”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想拿宝藏我也不在乎了,我只想让阿萤平安,怎么也得把她送出去,我老汉没有啥要求,就指望这女娃娃好好活。”
“你能办到吗?能不能?”
乌图满眼白布满血丝,猛地抓住岳观潮手腕,他能感觉到老头子真的想让阿萤活,不由自主点点头。
“好,你们快走,等他们搭完桥就完了。”
“那你们自己保重,如果支撑不住,就赶紧下来跟我们汇合。”
岳观潮说完,带着他们三个走下石窟栈道。
阿萤迟迟不动身,回头看向乌图满:“阿翁,你不要跟他们死抗,他们都是土匪,没必要跟他们玩命儿,我在下面等着你,要是等不到你,我就不回去了。”
这话,说得周围人眼圈热烫,乌图满鼻子一酸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哎!走吧,走吧,别看了。”
等他们走后,乌图满看向石窟外,唐殿戎的兵匪们已经列阵成排,这个阵势恐怕是来真的了。
他看向身后的兄弟四人:
“这一次,可得拿出你们的真本事,俺不求你们能打死土匪,尽可能拖延时间就好。”
“明白,老叔,也让他们尝尝咱的厉害。”
他们扎好阵势,各自寻找石窟将身体彻底掩藏,乌图满褪去慈爱,恢复鹰视狼顾的披甲太保。
这一战,不仅关乎阿萤的生死,也跟他披甲太保的使命有关!
片刻后,子弹嘭嘭轰响,如雨点骤然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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