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身份?”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连小武也是满头雾水,一脸疑惑看向她。
岳观潮察觉到小武的反应,心里对阿萤父母的身份又多了一层好奇,如果连左邻右舍都不知道,那她藏得该有多深。
宋思媛见阿萤有点抗拒,似乎是还未放下戒心,她走向阿萤握住她的手:
“阿萤,你可以放心说,如果你父母真的在这里,那我们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越多,就越有可能找到他们,否则被你虚晃一指得找到什么时辰。”
“你放心,我们想了解真相,是为了帮你,我们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想强迫你什么。”
这种肉麻的话岳观潮肯定说不出来,他才听了半句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摸着鼻子掩饰自个的尴尬。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话对付阿萤这样渴望亲情的少女很管用,她眼底的戒备渐渐消失,定了定神坦言道:“我阿爹阿娘,是巫棺镇遗民。”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惊得其他人瞪大眼睛,呼吸逐渐粗重。
岳观潮在心里琢磨过很多种情况,要么阿萤的父母也是土匪,要么这夫妻俩在打宝藏的注意,或者根本就是误入巫棺镇……
可他万万没想到,阿萤的父母居然是巫棺镇遗民,这个说法他确实惊讶,不过让他更好奇的,是阿萤父亲钟梁生的身份——他明明是唐殿戎的副官,怎么突然变成了巫棺镇遗民。
这一点,他本想让阿萤说出个所以然来,宋思媛似乎是猜到他的意图,赶紧把他扯到一边:“暂时先不告诉她,我猜测阿萤的母亲才是巫棺镇遗民,只不过阿萤不知道他父亲的身份,就把他们的身份统一了。”
岳观潮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聪明,我都没想到这茬儿。”
宋思媛和他对望一眼,再次走到阿萤身边:“巫棺遗民?巫棺镇百姓不是全都没出来,你父母怎么会是巫棺镇遗民!”
哪怕是假的,宋思媛也得搞清楚这两夫妻到底什么来头!
阿萤朝她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花儿,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当年巫棺镇发生灾难时,我阿爹阿娘带着我去镇外交换粮食去了,等我们再回去,巫棺镇地火已经烧起来,所有族人都没能逃出来。”
在阿萤的讲述中,岳观潮和宋思媛逐渐了解到巫棺族人不为人知的秘辛!
地火灾后大概半年,前朝终于抽出兵力,命龙江军府来到巫棺镇!
只是,这时候营兵面对的是数百里的焦墟废土,甚至连巫棺镇附近的几条河都蒸发殆尽,硫磺焦臭远散数十里。
龙江军府只好在这里建制野河军屯,以一万营兵驻守此地,内迁百姓来自定居,同时还把巫棺镇入口完全封闭,只留一道出口,供有司官兵进入调查真相。
阿萤的父母怕惹麻烦,隐姓埋名生活在附近,好在此地百姓多是靠垦荒令迁来,彼此并不熟悉,他们只说是关外逃难来的,那时候书信并不容易,一时也没人识破他们的身份,
后来,她的父母跟乌图满结识,这老头来历不明,性格虽然乖戾却也颇讲义气,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两家算是关系比较好,她父母不在的时候,经常会把她托付给乌图满,让她跟其他孩子待在一起。
随着阿萤渐渐长大,她的身上不可避免出现了牛首三足乌的胎记。
这个图腾叫祖岘巫印,所有巫棺百姓出生后都会有这样的胎记,并且伴随着长大会越来越明显。
待十八岁一到,必须由大祭司出面举行祀魂仪式将胎记祛除,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存活,否则就只能被先祖收回魂魄,成为没有意识的傀儡。
她父母明白大祭司已死,阿萤身上的图腾不解除,早晚有一天会死,他们见阿萤的图腾开始显现,决定进入巫棺镇寻找解决办法。
这才有了他们进入巫棺镇,再也没出来的人间悲剧!
阿萤撩起袖子,露出手臂的牛首三足乌胎记。
宋思媛仔细端详,这块胎记大概鸡蛋大小、由三部分组成—牛首、三足凤、凤尾花!
牛首做了形变,近似戴面具的人脸,本该笨重的身体换成了更为飘逸灵动的扬翅金乌,好似张开翅膀作飞天状,周围的凤尾花环更显得这胎记与众不同。
有了这块胎记,他们对于阿萤说的话,相信了七八分。
宋思媛看向她:“你的意思,你父母进入巫棺镇,是想寻找解除祖岘巫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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