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面的反锁“咔嚓”一下,被我给硬生生撞裂。我身子顺势往前一冲,手肘狠狠地磕在了中年汉子的头上。这货本来正在系裤子最后一个皮带扣子,猝不及防,嘴里惨呼一声,头被磕在了窗边沿,整个人支撑不住,歪倒在角落,脸也磕在了地上,起不来身。乘此机会。我迅疾反脚一踢门,将卫生间门关上,解了一下皮带,往下稍微拉了一点拉链,将半瓶温茶水洒在了晕乎乎的中年汉子头上,转手再把矿泉水瓶丢出了窗外。直到这个时候,中年汉子才颤颤巍巍挣扎着,满脸血刺呼啦地起来。我一手扯着自己皮带,满脸尴尬和懵逼地瞅着他。他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手中还交杂着大量黄色的温茶水,放到了眼前一看,嗅了一嗅,再低头瞅了一眼我的裤子,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发出了一声无比愤怒的嘶吼:“哎呀卧槽!”中年汉子猛地一拳,当胸朝我打来。我也不躲,硬生生地挨了他一拳,嘴里惨呼,并假装躲避不及往后倒,手顺势一扯他的衣领子,两人就倒出了卫生间。门是那种薄铝门,中置玻璃,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两人重量,呼啦一下翻倒。外面那些还没从刚才我冲进厕所行为反应过来的老头老太,此刻被我们一撞,东倒西歪,哎呦连天。现场极度混乱。中年汉子暴怒不已,即便他此刻滚在地上,手脚仍若雨点一般冲我袭来。江湖人士,就是这么暴躁!我嘴里惨呼着大喊:“哎呦,怎么打人……别打人啊……”乘着现场无比混乱,我在地上扭曲滚动,手脚做了一个巧劲,死死扣住了中年汉子的肩领,让他趴在地上,起不身。他一半身子在门外,一半身子在厕所里。本身走廊里面比较狭窄,灯光又暗。周围老头老太躺地上一时起不来的,帮忙去拉他们起身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极了群体车祸现场。我瞅见狸猫一般的小竹闪进了卫生间。仅仅几秒钟,她用自己外套裹着一个东西出来。杂志替换东西成功!我放开了中年汉子,假装无比害怕,从地上迅疾爬起身,踉踉跄跄地往走廊外跑。中年汉子已经气疯了,想起来追我,但此时已有不少人来了。这货可能反应过来包裹还在卫生间里面,无比愤怒地重新进了卫生间。我出了船舱口,在一个大集装箱的角落,见到了小竹。小竹小脸红扑扑的,神情欣喜异常:“哥,你真的太坏了。”她手中递了一样东西过来。冕旒帝王帽!根本来不及细看。我立马接过了东西,对小竹说道:“你马上回去,继续盯着他,千万别眨眼!”小竹点了点头,飞快地朝混乱的走廊回走。冕旒帝王帽暂时没地方可藏。我瞅见了边上一个废弃的空油桶,将它给丢了进去。尔后。我迅疾从外围绕过船舱,跑到了餐厅后面船弦边。发信息让肖胖子赶紧给我拿条外裤出来。我估计。中年汉子肯定认不出来我的样子。我冲进去的时候,手肘狠狠将他给磕趴在了地上,他起身后,满脸是血和温茶水,眼睛无比迷蒙,后来我将他从卫生间扯出来滚倒在地,又用巧劲一直将他压在地上,让他抬不起头。在如此昏暗和混乱现场,我一直戴着帽子,他肯定认不出我的脸。要说能找到我,除非是他认出我的衣服,尤其是被洒了温茶水的裤子。肖胖子手中拎着我们上船之时带来的那只皮箱出来了,见到我之后,皱眉问道:“怎么弄成这副死样子?”皮箱子他必须要随时拎着。因为,我们之前骗卷毛哥,里面有好多钱。如果他出来不拎箱,卷毛哥肯定要翻开来看。那我们前面的身份假扮就要露陷。我打开了皮箱,迅速换了一条外裤,将换下来的茶水裤子、外套、鸭舌帽全丢进海里。末了。我对肖胖子说道:“你现在拿着这个皮箱,去船舱的大集装箱处,那里有一个废弃油桶,里面是冕旒帝王帽,赶紧拿了,藏在皮箱里,回房间继续跟卷毛哥扯犊子。”肖胖子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顿时瞪大了眼睛。我说道:“空了再解释,快去!”肖胖子立马转身去了。我发信息问小竹,现在那货的情况怎么样。小竹回道:“他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拿根粗钢管,一个一个房间找人,专瞅人家的裤子看。”我长舒了一口气。他刚才还真的完全没认出我样子来。我回到了船舱里面。在走廊里面,已经有工作人员在骂骂咧咧的修卫生间门。老头老太很生气,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把另外一个卫生间打开,导致出了这样的事。我与中年汉子对向而过。这货刚才应该还专门去洗了个头,腮帮子要咬碎了,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滔天怨气。他瞅了瞅我的裤子,没搭理我,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进去恶狠狠地瞅了里面人裤子两眼,再出来。里面的人全神情发懵,估计以为他是神经病。我到了小竹边上。小竹见到了我,有点忍不住,想笑。我冲她摇了摇头。小丫头只得撅嘴憋住。正在这个时候,戏舱里面的灯突然灭了。几秒之后。灯再次亮起。之前都是普通的照明灯,此刻再亮起,变成了那种很亮的探照灯。有一个人从戏舱走到了走廊里,张口说道:“要交朋友的都进来,一分钟之后关门!”此话一出。房间里面不少人出来了。卷毛哥带着肖胖子也从房间出来。他见到我们之后,露出了意味深处的邪恶笑容:“柳老板,你两人上厕所的时间还挺久啊……”小竹闻言,小脸顿时一红。我知道他在指什么,没接茬,咳嗽了两句,附耳低声问他:“交易是不是要开始了?”卷毛哥回道:“没错,你们都跟着我,我来帮你们弄好东西。”我忙不迭地回道:“感谢感谢!”斜眼瞥见。中年汉子嘴里连骂了几句“艹”,气愤不已地调头往戏舱里面走。走的时候,他还不忘瞅旁边之人的裤子。我们随着人流,进入了戏舱。刚才那位工作人员朝走廊连问了两句:“还有没有人?”见已经没人再进来了,他将戏舱与外面房间交接处的大闸门“咔嚓”一下关了,并在门上加了一把大锁。谁也出不去了。我估计。此刻船已经到了公海。交易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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