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十二楼上开天门

  人间最高处第882章十二楼上开天门一场大雪席卷中土,似是苍天哭泣。

  天穹之外,也有数道身影自各处出发,或在四大部洲,或在海上某处岛屿。

  去的最快的,自然是由打九洲出去的炼气士。

  八千年来,「偷渡」出去的,也就只有一位诗仙,以及施姓读书人。

  当年归墟战场上,过门五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三人而已。

  这就是五位了。

  而在北俱芦洲,有个年轻人走出温酒城,提着一壶好酒,珍藏的好酒。

  与此同时,海上有位曾受天庭封禅的年轻人,也提着酒壶付出海面。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已经走出温酒城的方斛。

  敖封笑了笑,呢喃开口,传过一重大海,轻轻送入方虢耳中。

  「罢了,有这个心就行了,这种事情,当然要我去做。」

  声音刚落,一条巨龙便盘旋而起,抓起大片云朵,踩着虚空往天门处去。

  某处地方,有个剑客扭了扭脖子,提剑走出来闭关茅庐。

  「小师弟啊!终于可以再次并肩作战了。「

  「只是,希望你想起之时,不要过于惊讶。」

  天外清溪阁,一众修士已然聚在了一块儿。

  若九洲清溪阁是名义上的黑道势力,那天外清溪阁,就是狗都嫌弃的真正黑道势力了。

  偌大一座清溪阁,总阁设在南赡部洲一处古老战场,城名为豆兵。

  清溪阁一座主楼,共计九层,有九十丈。

  楼下有演武场,说是演武场,但其实这么些年以来,根本无人在这这练什么武。

  但此时,倒是聚满了许多人。

  有个腰悬双刀,穿着破布麻衣,踩着一双草鞋,邋里邋遢的汉子站在高处。他伸手拔出腰间双刀,高声喊道:「小的们,咱们阁主去中土久矣,如今九洲天穹即将碎裂,我们阁主很早就说了,有朝一日九洲重新现世,就是咱们与道宫那帮狗腿子抢地盘之日。老子反正是不怕死,你们呢?」

  有人大喊:「怕个鬼!咱们可是混黑道的!」

  又有人喊道:「就是,都说清溪阁里没好人,反正名声臭大街了,还管这个?」

  邋遢汉子大笑一声,「那好,咱们走!」

  此刻的天门处,黄袍道人提着剑,站在门口,只是就静等着。

  这位教祖身后,是清一色的道宫弟子,足足十位大罗金仙!

  如今天外四洲,大罗金仙最多不过二十之数,可道宫却占据了其中一半。

  四大部洲的道宫,精锐齐出,以至于整座天下都侧目而来。

  有人叹息一声,说道:「这中土神洲的机缘,看来是轮不到我们了,教祖是要作势斩尽杀绝啊!」

  也有人感慨一声:「中土神洲受封八千年,天道限制,从未有过十二楼之上的修士出现。此时此刻破开九洲天穹,那***教祖又在门口守着,恐怕难以善了啊!」

  是啊,那***教祖可是半步凌霄境了!

  天下修士,十境登楼,十一境合道,十二境开天门,十三境大罗金仙。

  大罗金仙已经足够吓人了,那***教祖可是伪凌霄啊!

  而那玉京天上,刘景浊心里明白,从此刻起,九洲就不是单纯的九洲了,而是天外之人口中的中土神洲。

  回头看了一眼九洲修士,虽然神色各异,但无人萌生退意。

  刘景浊也是一笑,冲着下方说道:「诸位,破境吧,咱们撑开这片天穹。」

  牧沉桥淡然一笑,率先盘坐,一道纯粹剑意立时散开。

  随后便是景欢、晏河,以及楼观

  道那位大真人,还有龙虎山天师,陵阳山僧人。

  但凡有把握能撞开天门的合道修士,此时都已经盘膝而坐,开始了闭关。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以心声说道:「岳父。」

  龙丘晾微笑道:「好的。」

  轻飘飘一句话之后,龙丘晾超前一步。

  就是这一步,自身天地之中,天门已开。

  龙丘晾一身剑气如倒流飞瀑,自上而下往天门而去。只这一下而已,如水一般的天门居然肉眼可见的稀薄了几分。

  顷刻之间已然斩杀了星河之主,位在大罗金仙了。

  桂祘咧嘴笑了笑,轻声道:「小师弟,看你师姐我的。」

  她拔出剑来,一步到玄岩前方,剑尖指着天门之外的教祖。

  「姓张的,姑奶奶忍你很久了,等着,我给你松松筋骨啊!」

  那位教祖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丫头到哪儿都疯疯癫癫的,玄岩道友,把你糟蹋坏了吧?」

  玄岩笑道:「的确是,还不如留在天外给你找麻烦。」

  桂祘回头骂了句死牛鼻子,一身气势陡增,顷刻间便重返大罗金仙境。

  龙丘晾与桂祘先后破境,天门水幕已经愈发寡淡。

  这座九洲,明显承受不住如此气息,天穹已然布满了裂缝,蛛网一般。

  南山楼观道的大真人也迈步上前,少年道士以心声说道:「看来姬闻鲸是不会来了。」

  刘景浊淡然道:「他来不来的,不要紧了。」

  而此时,牧沉桥率先冲上开天门,最后是晏河、景欢。

  数道气息先后出现,以至于九洲天穹裂缝愈发清晰。

  就好像被吹涨的皮肉一般。

  这九洲天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三位大罗金仙先后破境,已有近十位开天门,居然都未将其撑破。

  而此时,天门那道光幕,变得越发淡薄。外边站立的教祖的模样十分清晰。

  就是消瘦却高大的黄袍道人。

  刘景浊皱着眉头,传音问道:「怎么回事?已经到了极限了吧?难道非得我再求一次姬闻鲸?」

  玄岩笑了笑,摇头道:「他来了也没用,即便我们十二人齐入大罗金仙境,也没用。」

  话到了这里,刘景浊就算是明白了。..

  但玄岩又是一句:「提前了近六年,要强行开天,只有你自己来了。」

  这与预想中的怎么不一样?照理说,如此巨大的气息,足够撑破这天了。

  但那位教祖摇头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盘膝坐地,轻声道:「刘景浊,你想要开天,得先开你自己的天。既然已经提前了,那就快些吧,我知道你做得到。」

  刘景浊一笑,灌下一口酒,淡淡然开口:「教祖稍等。」

  牧沉桥凑到管楼身边,嘀咕道:「没想到你家教祖,如此光明磊落?比那***孟休好多了。」

  管楼微笑道:「教祖行事向来如此,没那么多诡谲手段的。」

  而此时,想要强行破境的李怆,忽然之间气息变得极其狂暴,甚至有些紊乱。

  盘坐天门的道人转头看了一眼,便说道:「李二,你前世斩龙治水,那座伏龙台是你证道关键。这一世破境,恶龙拦路,开门就两种办法,一种是挺直了腰杆子闯开,一种是跪下,叩开。」

  李怆闻言,嘴唇微动。

  「哪里有跪下的道理?」

  教祖笑了笑,点头道:「我觉得也是。」

  玄岩嘴角一挑,没来由叹息了一声。

  即便很快就要打生打死不留余力,但那位教祖依然愿意为

  九洲修士指点一二。

  与那孟休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想必此战之后,教祖麾下又要多出来几员大将了。

  就如同许多人对于刘景浊的敬佩,也有许多人会在此战之后了解教祖,且拥戴教祖。

  反观刘景浊,此刻已然盘膝在十二楼上。

  心神沉入那一片混沌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无我。

  所谓开天者,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要分清浊二气方为开天。

  但刘景浊不想这样,混沌原始,不是一蹴而就的,千辛万苦方成如今模样,却又要在变?

  不,我的开天,不能如此。

  想到此处,混沌中缓缓有剑气分化而来,化作一道实质躯体。

  正是一身苍青长衫的刘景浊。

  从前就知道自己的登楼遥遥无期,并非做不到,而是找不到楼,根本就没有。

  但天与地,本就是人强而名之,所谓混沌,更是强名。

  往前走了几步,有无具象事务,心念一起,想是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刘景浊抬起腿,作拾阶而上状。

  分明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就像是踩到了台阶,居然就这么缓缓往上了。

  那位教祖略微露出诧异神色,呢喃道:「还能这样?」

  也算是见识了,或许古时候也没有这种预料之外的开天法子。

  而此时此刻的刘景浊,已然踩着虚无,到了心之高处。

  是的,心之高处。

  因为在这混沌之中,东西南北、上下高低,根本就没有个明确去处。肉眼看不出,并无参照之物,说是无动也不为过。

  下方一众九洲修士忽然尽数抬头,马三略满脸疑惑,说道:「这小子不是最嫌弃佛门吗?怎会一身佛光?」

  龙虎山那位扭头儿看向陵阳与清凉山的僧人。

  清凉山那位面色无异只是说道:「少看老衲,我跟他没什么过节,陵阳不是那位的道场吗?他知道。」

  而陵阳那位,微微一笑,轻声道:「他讨厌佛,佛不讨厌他的。当年事看似是佛门设计,但说回来,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救命呢?」

  少年道士缓缓回过头,疑惑道:「你知道什么吗?」

  僧人双手合十,微笑道:「这也是才知道。」

  而此时此刻的刘景浊,已然身在一片星辰之中。有巨大佛音,还有巨大佛印。就在佛印正中,有个盘膝而坐的年轻人。

  刘景浊抬头看去,轻声道:「歇够了吧?该动弹动弹了,咱们开天!」

  佛印之中,年轻人忽然睁开眼睛,微笑道:「是啊!开天!」

  佛印轰然碎裂,星辰之中,一道天地门户凭空出现。

  与此同时,盘坐十二楼顶的真身,忽然一阵颤抖。

  龙丘晾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混小子,终于登楼了。」

  那有些事情,也总该想起来了。

  离洲以南的广阔海域,一大片宫殿之中,有一道紫气身影露出个邪魅笑容。

  终于登楼,想起来了吗?

  可惜,晚了!

  你是要好好感谢那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菩萨,也该好好感谢上任如来的。

  十万大山处,龙丘棠溪抬头看着天幕,目不转睛。

  就在此时,有人略带哭腔,声音到此。

  「我就知道,即便什么都忘了,我还是只喜欢你。」

  龙丘棠溪双目泪花已经憋不住了,她以手背擦了擦脸,哽咽道:「就知道某些爱哭鬼会哭的。」

  可是,

  已经没有了下文。

  此时碎了如来印,找回了被封记忆。可他刘景浊,哪里有时间与龙丘棠溪说话?

  那处天地,其实还是自己的黄庭宫中。

  别人开天门,是在黄庭紫府之中观想一处楼台,登楼而合道,再开天门,过天门后又两种选择。其实说白了,就是妥协与否。

  若是妥协,舍弃人族身份,直上星河接引池即可。

  若是不愿妥协,便要力战星河之主,斩杀星河之主便成大罗金仙,被杀,也就死了。

  而刘景浊的登楼合道开天门,三境一步走。

  这是早就修成却又被封印的境界。

  此时此刻,刘景浊单手持剑,已过天门。

  冥冥之中有两条路出现在他眼前,一条是去往接引池,另一条路,人已经出现了。

  有一位三眼神将,斜背阔剑,手持大戟,冷眼看向刘景浊。

  神将一开口便如雷霆炸响:「自诩人间客,何故过天门?」

  直到此时,刘景浊才知道年幼时在牛庆山梦中遇见的三眼神将,的确是这位星河之主。

  但刘景浊淡淡然一句:「苏箓啊!为了跟我打一架,煞费苦心啊?」

  紧绷着的星河之主忽然笑了出来,叹道:「好眼力,我以为你看不出来。既然都到这儿了,我冒着被大先生清算的代价来找你,那么打架之前,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刘景浊冷眼看去,那位星河之主沉声开口:「我先遇见她的。」

  刘景浊淡然道:「你遇见的是水神,不是龙丘棠溪,后者是我媳妇儿,事要弄清楚。」

  话锋一转,刘景浊提起长剑,冷声道:「还有一件事,我可没时间跟你瞎扯!」

  话音刚落,一道混沌剑光拔地而起,剑光分化为数十道剑气长河,大有淹没星河之势。

  那位星河之主,瞬间就被剑光击溃。

  刘景浊轻声道:「有机会的话,我陪你光明正大打一架,此时是真的没机会。」

  离洲以南一处海上,苏箓猛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神魂遭受重创。

  背着大弓的丘昧潋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又怎么身受重伤了?」

  孟休回头看了一眼,冷声道:「不信邪?当年全盛之时尚挨不住几剑,如今不人不鬼的,还想要以借助星河与他为敌?你真是活该!」

  苏箓也唯有苦笑。

  可在他看来,的确自己不是全盛之时,可他刘景浊,不也不是全盛之时?

  也就是这时候,一瞬间,整座九洲天穹被推高了数万丈,外界真正的天地,终于透着几近破碎的天穹,显露了出来。

  那位教祖缓缓起身,满脸笑意,开口道:「道宫弟子?」

  有人齐声应答:「在!」

  十二楼上,刘景浊猛的睁开眼睛,一股子纯粹至极的剑光自其头顶朝着天幕而去,顷刻之间,九洲天穹已然碎裂。

  而整座九洲,就如同长久居住于山洞之中的人,忽然吸收到了外界新鲜气息。

  天上再无裂缝天穹,万里无云。

  可分明没有阴云,但一场席卷九洲的大雨,也开始落下了。

  正在闭关之中的白小豆本来面对心魔,举步维艰,可就在此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有用不完的气力,居然瞬间斩杀心魔,重新到了求真我一境。

  她觉得还没完,顺势鲸吞天地灵气,顷刻间又入九境炼虚。

  但,还没完。

  一座高楼,就在眼前。

  天下炼气士几乎都凭空拔高一境,有些困在炼虚境界上千年,已经对登楼丧失信心的修士,稀里

  糊涂的就破境了。

  九洲大地,一场破境接着一场,而十万大山那处深渊,龙丘棠溪的冰封,再次碎裂。

  「我吃的,好饱啊!」

  那座玉京天,此时此刻,众人尽数盘膝,又是一场破境。

  唯独寥寥数人,跟随刘景浊,迎战!

  白鹿城龙丘晾,小师姐桂祘,还有那位大真人。

  除此之外,刚刚破境开天门的修士,全在破境大罗金仙。刚刚破境合道的修士,也在破境开天门。

  不在破境的,此地只有三人,而整座九洲,不超过双手之数。

  牛庆山下,有人长舒一口气,呢喃道:「小曹抓紧破境,小姜随我去迎战那位教祖。」

  话音刚落,九洲雨中,多了一股子浩然正气!

  就连哪位教祖也略感诧异,但随后又面带笑容,笑道:「陈前辈?既然在此,那我再请前辈为天帝!」

  陈灵舟飘飘然落地,微笑道:「若愿做天帝,当年便是天帝了。

  陈灵舟少年模样,想要拍肩还得垫脚。

  「小子,很不错,比你爹强得多。」

  刘景浊疑惑不已,问道:「前辈是……风泉镇里的陈灵舟?」

  陈灵舟笑道:「是我。」

  不过,此时可没机会闲聊。

  对面可是一尊伪凌霄,十位大罗金仙,数十位开天门啊!

  刘景浊右手四指,紧握独木舟,冲着对面教祖一笑。

  「终于见面了,那就死战吧。」

  教祖一点头,举起佩剑,顷刻之间,数道剑光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陈灵舟也未曾阻拦。

  以至于刘景浊与身后四人,皆被这狂风剑光吹飞出去。

  陈灵舟笑道:「先让你们感受一下伪凌霄。」

  刘景浊自云海折返,干笑道:「这就不必试了,本就是六对十一。」

  教祖淡淡然开口:「若是等那帮人破境,这场大战咱们就输了,抓紧吧,斩杀了他们。」

  话说的极其平淡,甚至都不像是生死大敌。

  刘景浊也是一笑,说道:「那教祖就交给陈前辈了?」

  陈灵舟立时祭出一道高达八千丈的法天相地。

  「交给我就好。」

  是啊!陈灵舟,一样是远古炼气士,只是并非剑修而已。

  但刘景浊明明听到了陈灵舟传音:「我不是真身,八成实力全用出来,三刻之后就会烟消云散。小子,中土结局如何尚未可知,但既然选择了这样,就做到底。」

  对面一尊大罗金仙笑着喊道:「刘姓小子,记得我吗?」

  刘景浊手提独木舟,冷冷一笑:「记忆犹新。」

  当年便是他,一剑而已,便将自己打回了第四境,跳崖般的跌境。

  龙丘晾转头看向一位同样提剑的大罗金仙,淡然道:「这个交给我了。」

  桂祘舔了舔嘴唇,笑道:「尘淮,上一战未分输赢,继续?」

  对面有个手持长枪的青年人笑着点头:「你这疯女人,别人治不住,非得我来。」

  大真人一步上前,已然找了一位。

  姜老汉也是一样。

  可这,对方还有五人。

  刘景浊再分出两道身影,一人周身符箓缠绕,一人赤手空拳。

  即便如此,那位教祖还能笑着说道:「刘景浊,不是我小人,大家都是为了赢。」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明白。」

  长安城往西,沿着渭水直到潼谷关,有个赤脚挎剑的女子嘴里哼着歌曲子,词是苏子词。

  她时不

  时往天幕看去一眼,也只是看一眼,便无动于衷了。

  一场赌约,小红豆死了,小黑豆不给她报仇迁怒人间,这是对刘顾舟的约定。

  我至多也就两不相帮了,要是帮,你个傻小子不是会恨死我?

  因为一旦帮忙,怎么会帮着人间?

  轩辕城里,有个黑衣人面色凝重。

  正思量之际,有人说道:「大哥,帮帮你外甥,亲外甥,好吗?」

  姬闻鲸这才一笑,也未曾说话,只是拔地而起,瞬间破境,一掌拦住三人,就在那一群破境者前方。

  刘景浊诧异回头,姬闻鲸冷声道:「我为了我妹妹而已。」

  一人面对三人,姬闻鲸深吸一口气,叹道:「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这是要哥哥死才罢休吗?」

  只瞬息间,三道气息同时轰来,姬闻鲸后退万里。

  有人笑道:「可惜,这场机缘,终究是我道宫的。」

  刘景浊面沉似水,却见玄岩十二人还是无动于衷。

  不是他们不愿,而是没法儿动。

  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声先后传来。

  「小师弟,我来了!」

  「兄弟,打完了一块儿去温酒城偷酒啊?」

  今日十二楼上,天门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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