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
刘景浊从不知道安子真名实姓,今日总算是知道了。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
老人瞅了一眼酒铺,刘景浊立刻会意,轻声道:
一壶白簿酒,递到了郑红烛手中之后,他才有了点儿笑脸。
指了指身边台阶,都不用言语,刘景浊自个儿一屁股就坐过去了。
干瘦老者抿了一口酒,这才说道:
刘景浊闻言,长舒一口气,轻声道:
郑红烛摇头一笑,
说着,他瞅了瞅刘景浊的酒葫芦,轻声道:
刘景浊啊了一身,摘下酒葫芦递给郑红烛,问道:
师傅留的那只歪嘴儿忽路,其实才是至宝。
有因有果,若非从前将那只歪嘴葫芦炼化为本命法宝,可能就得不到雷神留存的真意。
郑红烛撇嘴道:
刘景浊一脸诧异,
郑红烛淡然道:
顿了顿,郑红烛继续说道:
这是在点我啊!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
郑红烛笑道:
既然说到这里了,刘景浊便问道:
郑红烛笑着说道:
刘景浊又是长舒一口气,如今山上人,前生后世太过复杂了,刘景浊生怕连赵长生都是什么人转世投胎。
郑红烛忽然起身,老迈模样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正模样。他转过头,问道:
刘景浊反问道:
郑红烛轻声道: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
郑红烛哈哈一笑,拍了拍刘景浊肩膀,轻声道:
迈出几步,郑红烛说道:
一代纵有千万人,拔尖儿的也就那么几个,无论熟悉
与否,反正都认识。
这时百节才传信过来,说莫问春没走青椋山这边,径直去了渡口,他过去陪着了。
刘景浊应了一声,刚想准备返回,结果瞧见了一队黑甲铁骑过路。
一对黑甲,共计五人,中间那人,背着个大木盒。
刘景浊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装甲胄的盒子,战死之人,曾经穿戴的甲胄。
消息早就传来,甲胄今日才送达,可见前方战事较为胶着。
其实工部那边有法子让甲胄第二日就到扶舟县,但不能这样,得黑甲护英魂返乡,这是景炀的传统。>
跟随黑甲没走多远,便是扶舟县首富冯家了。
白小豆跟姜柚都来了,就站在刘景浊身后。
姐妹二人看着自家师傅的背影,一眼就瞧得出,师傅有些落寞。
冯家宅子门前已经围满了人,一道黑甲双手抬着木盒子,站在冯家门前,高声道:
此时太守也站了出来,他沉声道:
此后就是县令站出来,按照景炀王朝惯例,寻常兵士战死,赐赏十万钱,免其家族十年赋税,若有亲族为官,则可以优先升迁。若无为官者,日后凡子孙后辈能考取功名,可优先放缺。
只可惜,冯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儿。
消息早就知道了,家中灵堂也布置好了。
冯家老爷颤颤巍巍接过儿子穿过的甲胄,步伐极其沉重,几十步,走了许久才到。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迈步往冯家宅子去,结果却被黑甲拦住。
太守连忙使眼色,可五道黑甲置若罔闻。
刘景浊没说话,只是取出来一块儿将军令牌,很久没有用过的将军令了。,
其中一道黑甲接过一看,立马儿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
那道将军铁牌,一面写着正五品下游骑将军,一面写着天和十九年,刘见秋。清清楚楚,如假包换。
没在军中待过的人不会知道一个天和十九年的游骑将军,分量有多重。
那年头儿,能够上正五品的,可都是主导或参与过灭国战的。
这位太守是寒门出身,压根儿不晓得刘景浊很小就参军了。
他走去黑甲那边,轻声问道:
可那是二殿下啊,怎么叫将军?
黑甲答道:
流离郡太守倒吸一口凉气,二殿下才多大?三十三不到啊!天和十九年?如今是天衍七年,十七年前他才十五,十六?
此时那扶舟县令戳了戳太守,轻声道:
太守一把拍开县令,没好气道:
灵堂当中,刘景浊上了一炷香,看着那木盒子,久久不语。
想必这两个月来,冯氏夫妇已经哭够了,此时也只是双目无神,呆呆站着。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朝着地上撒下酒水,轻声道:
果然,木盒子里凭空出现一道地魂,即将消散的地魂。
冯赎对着刘景浊重重抱拳,微笑道:
转头看了一眼他爹娘,冯赎继续说道:
话音刚落,地魂已然消散。
刘景浊转过身,轻声道:
走出宅子,太守与县令赶忙凑过去,战战兢兢抱拳:
刘景浊随手推开二人,轻声道:
之所以放他一马,刘景浊也不明白老三在想什么。
返回客栈,李湖生与白寒也赶回来了。
白寒本想打个招呼,却被李湖生拦住了。
刘景浊走进去,轻声道:
很快就端出来了一碗面,是杨念筝端出来的。
刘景浊看了看她,不知道怎么说,直到转头看见了放在柜台后方的古琴,这才说道:
杨念筝缓缓坐下,帮刘景浊递去红油辣子。
她苦笑一声,开口道:
刘景浊闷声不语,埋头吃面。
很快就吸溜完了一碗面,他擦了擦嘴,又说道:
神鹿洲姻缘铺那对苦命人,离洲那个孤身闯入相府的汉子,南边麦田碰见、如今是一地山君的女鬼,还有遇见白小喵时的那个少年人,又或是扶舟县的冯赎。对于刘景浊来说,都是顶小顶小的小人物。
可他们也是相对来说顶大顶大的大人物。
我刘景浊于天地之间来说,也是个小人物。
一个个小人物的故事串联在一起,那就是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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