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二百六十四章吃席听戏一大早,裁缝铺里老妇人就在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东西,也就是翻出来两把剪子,拿上几块儿碎布而已。
两把剪刀,一把金子做的,一把银子做的。至于碎布,四四方方的五块,各有颜色。
三十年了,这剪子跟布,终于是可以挪窝儿了。
刘景浊昨夜走的早,她好些事情没来得及问也没来得及说,不过来日方长,以后再问再说。
宁琼比刘景浊小点儿,今年二十九,但境界不算低,已经是金丹了。
要离开从来没出去过得地方,多少有些舍不得。
女子兴致不高,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阴沉天幕。
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来,笑着说道:
宁琼撇撇嘴,
老妇人自然明白宁琼为什么不高兴,可不光是因为要离开草头县。
宁琼点点头,丝毫不作伪,
老妇人倒也没跟她解释什么,只是笑着说道:
宁琼转过头,眼睛一亮,轻声道:
二十年前,有个穿着补丁僧衣,化缘到此的和尚,自称是中土紫府山僧人。当时还是孩子的宁琼曾听那个和尚说,只要去紫府山的人,菩萨都会现身相见,只是不确定以什么身份面貌相见。
那时候候的小女孩儿有个很大很大的冤枉,她希望没要她的爹娘,依旧可以平平安安。
当年那个和尚说了,会见每一个登山之人,是紫府山那位菩萨立下的大宏愿,让宁琼可以去紫府山许愿。
老妇人笑道:
听到老妇人答应,女子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老妇人往前走了几步,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道:
其实当年那个过境和尚,最开始说的,是他是来自中土清凉山的僧人,路过此地,讨口吃的,不要钱。
清凉与紫府,都是那座佛门圣山的别称而已。就如同昆仑山,也叫玉京山。
早先还没想到这一层,昨个儿见着了长大后的刘景浊,以及明明有着三百多年道龄的神魂,她忽然就懂了。
为什么非得是虞长风留在人世间去开宗立派,为什么会是自己跟虞长风一起接那孩子。
那孩子压根儿没想到,他跟佛门的缘分,可不止是个看不顺眼。
两座山只是字不一样,音却相同,所以开山之时,无论那座清凉山愿不愿意,都要分给青椋山一份佛门气运。
宁琼忽然问道:
老妇人一笑,摇头道:
宁琼瞪大了眼珠子,
老妇人轻声道:
宁琼没好气道:
老妇人神色古怪,开口道:…
流水席摆了三百丈长,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
,却是无人去吃。
县令家孩子摆满月酒,照理说街上应当热闹些,可街上偏偏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得,摆摊儿的今个儿可亏死了。
唯独县令宅子里敲锣打鼓,大清早就开始唱戏了。
县衙大牢里边儿,有个少女缓缓起身,背起两把剑,笑着说道:
白小喵喵呜一声,轻声道:
姜柚一想,也是唉!
不过昨夜是自己打碎了牢门,跟狱卒没什么关系嘛!
牢门口,有个中年捕快带刀走来,老远就瞧见东倒西歪,瞧模样像是给人揍了的狱卒。
中年人皱起眉头,沉声道:
有个狱卒一脸笑意,却是哀嚎着大喊:
话音刚落,剩余的十几个狱卒皆是哀嚎起来,可他们脸上明明一个比一个开心。
寇捕头一皱眉头,刚要开口,却瞧见个穿着竹青色棉袄,背着两把剑,身边还站着一只白猫的少女走出来。
方才说话的狱卒指向姜柚,脸上满是笑意,开口时却是惊恐语气。
姜柚眨了眨眼,狱卒大哥们,好配合呀!
她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佩刀捕快,笑道:
寇捕头嘴角抽搐,这一个个的,能不能装的像一些?就这模样,想要瞒过谁?
他眉头一皱,瞬间拔刀出窍,沉声道:
姜柚咧嘴一笑,随手打出去一拳,牢门边就被砸出来了大口子。
她刚想说话,结果对面那中年捕快冷不丁一口血水喷出,紧接着就是一个踉跄,拄着刀半跪在地上。
姜柚目瞪口呆,想来想去,说了句:
寇捕头一个翻身栽倒在地,声音虚弱,
姜柚直想翻白眼,走去中年捕快面前,蹲下来,轻声道:
寇捕头压低声音说道:
少女直起身子,笑道:
姜柚迈步要走,寇捕头沉声道:
白小喵转过头,口吐人言:
好家伙,白小喵这一句,可比姜柚方才一拳更震慑人心。
等到一人一猫走出去很久了,寇捕头这才后知后觉,问道:
要是这样,还装个屁的死。
他翻身起来,踢了一脚身边狱卒,轻声道:
狱卒头子压低声音说道:
中年人冷笑一声,
草头县的天,终于要变一变了。
三百丈长的流水席,一个人都没有。
姜柚随手抓起一根儿鸡腿塞给白小喵,随后几个跳跃,就到了房顶上。
下方热闹,倒是没人注意
到屋顶上多了个身影。
姜柚靠在个隐秘地方,抱着两把剑,打算补个觉,就是瓦片有些硌得慌。
白小喵问道:
少女咧嘴一笑,
昨天夜里姜柚想了好一番,要是师傅来管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想来想去,姜柚觉得,要是师傅,那他会等着两只水鬼来索命,当然要拦着不让她们伤到孩子,但也不会让她们白来。
不过师傅说过,当官儿的都有国运加持,寻常鬼物不能近身的。那要怎么去把这狗官神色官运打散,让两只水鬼可以报仇呢?
唉,要是有师傅那嗖嗖嗖的剑术就好了,想砍什么砍什么,还都可以砍的动。
白小喵轻声道:
姜柚撇撇嘴,
白小喵躺在姜柚身边,再没说话。
姜柚淡然道:
某个凉皮儿摊儿,刘景浊显然听到了自己徒弟的话。
龙丘棠溪笑道:
刘景浊也是一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日后姜柚要是一直这样,最好。
因为屋檐上的姑娘说了句:
凉皮摊儿,龙丘棠溪吃了一嘴辣椒油,问道:
刘景浊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
丢下饭钱,刘景浊起身去往裁缝铺,有些事儿还得叮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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