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二百四十九章三道身影有个背剑少女独身走入一间客栈,要了两间房,自个儿独自住一间。
出姜府时,刘景浊就是黑衣了。
只不过,真正的刘景浊与姜柚,还在姜府。
客栈里那个,只是刘景浊以符箓为姜柚刻画的分身而已。而黑衣,是一道地魂。
至于天魂,当然也不在那片天地了。
一个衣着单薄,背着箱笼的读书人,此时此刻正蹲在花都城隍庙外,瑟瑟发抖不止。
一国城隍庙,堪比一座小朝廷的,内有一座酆都罗山打造的小天地,姑且可以称之为小酆都。
各州、府、县都有城隍庙,也有一处暂时用以拘押魂魄的牢狱,但明船三年一过境,一座大王朝,三年要死多少人呢?各地城隍庙里装不下,所以一国城隍庙,便是收拢鬼魂之处。
城隍不比五岳山君,西花王朝又远比不上中土与神鹿洲那边儿,几乎五岳山君就是一洲山君了。所以这西花王朝,五岳山君撑死了也就是炼虚境界,一国城隍,真境巅峰而已。..
白衣书生瑟瑟发抖,好在过了一会儿,老庙祝走了出来,给年轻书生拿来了一床被子。
刘景浊心想着,这位城隍爷倒是不错。
城隍庙虽是受一国香火供奉,但实际上,不属于一国朝廷管辖,是酆都罗山直属。但城隍庙里的阴差,却得让一国朝廷去封禅。所以天下城隍,虽然不受一国朝廷管辖,但阴差之升迁,要一国朝廷点了头才行。假若朝廷不公,酆都罗山那边儿便会有人出面。
这也是从前那场所谓天下大会制定的规矩之一。
若城隍庙只受酆都罗山管辖,那必然会成为凌驾于一国朝廷之上的另一座朝廷,酆都罗山便也远不止只是一个酆都罗山了。
若只归一国朝廷管辖,那弊端更多。皇室之中,人人都可以是山水神灵或是阴司鬼差,一座哪怕不那么受百姓爱戴的朝廷,也可以想法子。
所以那场天下大会,说到底,立的规矩,大多还是制衡二字而已。
唯独炼气士不得插手凡俗国度征伐一事,玉京天极为强硬。
其实到现在,这个不得插手,已经成了不得明面上插手。
刘景浊裹着被子,就瞧着夜游神巡视城池,黑白无常一趟趟出门,去缉拿魂魄。还有极多阴差鬼吏夜巡花都,没报备的鬼修不敢不避,寻常鬼物见之心颤。
过了一会儿,那位城隍所化的庙祝,或许是瞧不过去门口受冻的书生,便将其带进了庙里。
酒铺那边儿,刘景浊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二楼乐师,淡然道:
黑衣青年掏出一枚金锭子甩去二楼,开口道:
那位献衣王心里慌得不行,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抬手一指,剑气入飞瀑一般倾泻而去。
等那位献衣王回过神,身后元婴护卫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他面前,周遭同样已经悬浮数百柄飞剑。
他仿佛置身于雷火之中,一招不慎便会灰飞烟灭那种。
元婴护卫传音道:
刘景浊咧嘴一笑,开口道:
年轻人硬撑着往前一步,咽下一口唾沫,沉声道:
刘景浊撇撇嘴,「外边儿候着,等我听完一曲白雪,自会随你们揍
。」
楼上二位所谓内廷供奉,由始至终不跪,也神色极其淡然。
直到这会儿,白衣女子才捡起金锭子,笑着重新弹奏一曲白雪。
看来这位西花皇帝,说到底还是有些怕啊!这两位乐师,不是簪雪城修士,就是百花山庄修士了。
花仙子极多的百花山庄,也是位处西花王朝背后,类似于挂壁楼一般的存在。
这等事,天下皆知。不过风闻百花山庄并不干涉西花王朝任何事,只是西花王朝要定时去交一笔而已。
一曲白雪奏完,刘景浊走出酒铺,那些个匍匐在地的酒客,这才敢起身。
刘景浊提着一壶没喝完的酒,走去那位献衣王身边,笑问道:
顿了顿,刘景浊撇嘴道:
算起来,就是三支皇家血脉,杨念筝以及这位献衣王杨持,还有皇帝杨斛,其实是一个爷爷。杨念筝的老爹,是西花王朝先皇。当今皇帝属于篡位,他是先皇弟弟的儿子。但也算是身不由己,毕竟还没满月就被人按在皇位上了。至于杨持,他爹也是先帝的弟弟,是杨持的老爹为自家大侄子盖上了龙袍,所以获封献衣王,世袭罔替。只不过老献衣王前几年死了,杨持这才接过王位。
而且,杨念筝与杨斛,同岁,差不多是前后脚出生的。
是挺乱的,若不是姜戈这会儿就在为本体讲解,刘景浊一时半会还真理不清楚。
反正说来说去,杨念筝才是那个正儿八经的正统血脉。只不过,她这一脉,被人篡位之时,已经死的干干净净,就剩下她一个了。
不过是身怀一颗七窍玲珑心,却成了举家被灭的由头儿。
还好,杨念筝应该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的,若不然,她也不会破境凝神,开口说话了。
其实在刘景浊返回青椋山后,见杨念筝居然已经破境,且大大方方开口说话了,也很开心。
但刘景浊也好,又或是顾衣珏与白舂,从未提起过杨念筝先前是不能说话的,是个哑巴。
刘景浊转过头,问道:
杨持苦笑一声,轻声道:
刘景浊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身旁献衣王,冷笑着传音:
后方元婴修士见杨持面色痛苦,赶忙上前,沉声道:
刘景浊这才收手,撇嘴问道:
一句话,是在两个地方问的。
杨持与姜戈的答案一样,两字而已。
死了。
跟姜老伯的四个干儿子一起死的,战死。
姜戈说,小皇帝这些年唯一干的好事儿,就是承认了五人是为国战死!
刘景浊进过的皇城不少,但十大王朝的皇城,除了景炀之外,这是第一次。
进门时居然有侍卫要扣下刘景浊的剑,他只是冷笑一声,并指斩出一道剑气,将城门楼子一指削平。
我刘景浊,主动去见你一个皇帝,还要卸下佩剑?
那你们就瞧一瞧,没了景炀皇子与椋王身份的刘景浊,究竟有多狂悖。
城隍庙里,天魂分身与那老庙祝闲聊了起来。
庙里虽然有炭盆,但暖和不到哪儿去。
书生伸手烤火,笑着问道:
老庙祝一笑,轻声道:
刘景浊点了点头,笑道:
说了一会儿,书生困意来袭,靠着墙壁就睡着了。
老庙祝笑了笑,呢喃道:
姜府之中,荒凉院子里,有一对师徒清扫出来了两间屋子。
姜柚盘坐炼气,青衫刘景浊则是返回后院儿。
他知道姜老伯今日怕是睡不着的。
站在窗外思量了片刻,刘景浊还是没有推门进去,而是一个瞬身,化虚去了城中一处风月场所。
进门之前,某人思量再三,但还是进去了。
这辈子头一次逛青楼啊!希望不要被打死,希望胸前那枚吊坠是没有收录光影之功效的。
好在是进去之后,没走几步便有个女子领着刘景浊去了三楼。
三楼雅室,一位粉衣女子正端坐煮茶,女子貌美,却不妖艳。
刘景浊面色无异,实则是长舒一口气。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
女子抬起头,笑道:
刘景浊也是一笑,轻声道:
宝相递来一杯茶水,摇头道:
刘景浊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问道:
小菜花在三字塔下那么久了,该回家了,如今青椋山,有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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