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一边琢磨燕梦雨所写打油诗的意义,一边慢慢走回了他租住的那破旧的小木屋。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守风打着呵欠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在屋里找了一些没过期的早点凑合吃完了,然后就准备去南大牢。今天他白班。
西城离南城尚有一段距离。张守风习惯于走的路是穿过西市一直向东,出西城门,然后拐进南城一路向南,直到否极坊。
当张守风这天刚出西城门,冷不丁从对面跑出壮汉,迎着他就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飞,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歇。
壮汉毫发无损,但行程受阻,忍不住破口大骂:“哪里跑来的瞎眼玩意,不知道躲开吗?”
张守风头晕眼花,还没恢复过来,就听的这一句骂,心中也是极为不爽,但正准备发飙,却注意到了对方的体型,连忙收住了口。
“你是谁?敢拦我的路!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京城南门守将虞泽翔虞大将军的护院张圆!耽误了虞大将军的差事,你负担的起吗?”壮汉大声嚷道。
张守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前路被堵,只得一边爬起来一边考虑应对之策。
“那个,张小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让你去买东西吗?”有个身影忽然出现,帮助张守风解了围。
张圆一看,自知身份降了一等,立刻心虚地说:“小人不知这是韩二公子的家仆!莽撞了!希望韩二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原来来的正是韩慕信。
“哼,你啊!先饶了你,再有下次,我直接去见虞泽翔。滚!”韩慕信冷着脸说道。
张圆连忙跪下来磕了两个头,然后玩命般地跑了。
“二公子,那个———”张守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存感激。
“不用说了,快走吧!”韩慕信笑了笑,然后扬长而去。
张守风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接着发觉自己的双膝有点疼,但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走向了南城门。
来到南城里,张守风感觉自己比平时走的慢了,但幸亏出发较早,倒是没耽搁。
来到了否极坊,拐进了青苔巷,迎面是一个布满青苔的大牢门,看上去极度荒凉。大门两侧的旧墙上各写着四个黑体大字,右侧为“刑罚无嬉”,左侧为“罪恶莫瞒”。大门正上方雕刻着一尊神兽,应该是龙生九子之一的狴犴。
大门两侧各站着一名拿着长枪的狱卒,貌相颇为相似,是一对亲兄弟,只是一个瘦小如猴的名叫陈阴,另一个胖嘟嘟圆滚滚的叫陈霾。这对兄弟可不简单,能来到南大牢全凭关系。他们是北大牢司狱丞陈百谎的族弟。南大牢门外的狱卒从来都是白天在岗、晚上睡觉的,因为真正守门的狱卒在门内的小屋里候着。
“哟!这位不是最没用的外围区小狱卒张守风吗?”陈阴奸笑一声。
陈霾在旁边附和道:“对啊!最没用的小狱卒!”
张守风平素就看不惯这两兄弟的作派,今日挨撞以后正好有气没处撒,立刻说道:“你们也太喜欢欺负人了吧!我告诉你们,你们狗仗人势,迟早会遭报应的!”
陈霾勃然大怒,刚想动粗,但又连忙看了看陈阴。
陈阴咬着牙,突然挥起了手里的长枪,枪尖直指张守风。陈霾见状,立刻同样操作。
张守风面对着双枪,忽然冷静了下来,连忙陪笑道:“陈大、陈二,我说笑呢!你们千万不要动气!千万不要动气!”
陈阴冷着面孔说道:“连赵狱丞都给我们哥俩面子,你不想活了?”
眼看情况危险,从门内传来一声呼喊:“陈大,且慢动手!真要动手,事情不好收场!”话音未落,一人走了出来,正是之前招张守风来南大牢、主管狱卒考核的狱典赵宗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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