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蝰蛇夫人在事业上升阶段的驻留点,公寓楼本身很老旧,因此她没有花大价钱装修,只是把必要的资源投入到了武器间、逃生出口等地方。不过在进入浴室以后,杰西卡还是察觉到装潢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很显然,蝰蛇夫人对待沐浴这一块的要求依旧很高。
至于武器间......
没什么值得提一嘴的东西,在将事业重点转移到浣熊市以后,蝰蛇夫人已经很少亲自前往英伦办事情了,否则这个安全屋也不至于一年多没动。而在这段时间里,楼里的其他住户也发生了很大变动,就比如那个元气少女露西亚。
“喵......”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一声猫叫。
“哎哟,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看见黛黛站在狭长的装饰墙条上,杰西卡轻轻打开窗户,让这只短毛猫进入屋内。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黛黛就和此前那些动物一样没什么警惕,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又踱向杰西卡的脚边。
地板好久没拖过了。
杰西卡抱起短毛猫,果然看见四只脚垫脏兮兮。而感受到女人冰冷的提问,黛黛疑惑地呜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觉得不舒服,挣扎着想要跳下去。杰西卡没放手,掰开猫咪的两条后腿:“啊......果然已经没有蛋蛋了,可怜的小猫咪。怪不得嫌我冷,你是身体阳气不够重呀,多吃点中药补补。知道什么叫身残志坚吗?回去上网搜搜霍金的故事,不过你这种小猫咪呢,只要可爱就够了。”
叭!
她在猫猫头上连续亲了好几口,确认完房间情况以后,杰西卡没打算久留,将黛黛送回到一楼归还给露西亚,便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南岸的酒店。现在自己的身份证件还没到手,长期玩失踪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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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男人点着了雪茄,身体往后一靠,静静看着头顶旋转的电风扇。而在桌子对面,尼克·福瑞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也不着急开展下一步对话,而是让对方尽情享受这支高档雪茄。虽然前期绕过军方展开的游说行动很困难,但科姆兰现在愿意赴约,那就已经代表了他的基本态度。
科尔森那张好人脸确实管用。
但也正因为如此,遇到这类重要任务时,菲尔特工几乎就像个关键积木块一样被搬来搬去。搞定科姆兰之后,他就坐上飞机,接着执行自己的“人才招募计划”去了。很显然,这家伙发际线越来越高,多半也是因为工作太忙。
“再抽一支?”
龙舌兰酒液在杯底晃动,映出尼克·福瑞那只独眼。
“不用。”
科姆兰捏着雪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尼克却没有立即回话,目光在男人斑白的双鬓停留,距离那次事件才过去一个月,曾经的科姆兰·贝拉米中校就模样大变,整个人充满了颓丧、迷茫,就和那些从战场归来、面对和平社会感到无措的士兵一样,整日借着酒精消愁。
“你原本很有前途,中校。”
黑人大汉握着酒杯:“你的立场坚定,作风强硬,也懂得体恤下属。虽然和罗斯准将分属不同军种,但你绝对是他最赏识的那种人,更何况你年纪不算老,你前途宽广。直到你被派去执行这个见鬼的任务,而给你下命令的直属长官......我个人觉得,相比起你,他不过只是象征性的被罚而已。”
“我不认为我哪里做错了,我忠于命令。”
“这就是问题了,士兵。”尼克微微俯身向前,看着科姆兰的眼睛:“那些在战场上尽职尽责的士兵们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们遵守命令,忠于使命,忠于联邦。可当这一切出问题的时候,他们会发现自己成了牺牲品,背上骂名,遭遇和你一样的不公正对待。而这个国家不会理解他们,社会也不会包容他们,甚至将他们视作敌人。”
看着沉默的男人,他又说:“自建国以来,联邦从未停止过战争,士兵,战争,信仰,肩膀,责任,使命......只要真正打过仗,你就会明白这些TM都是狗屎。别否认我,科姆兰,我也为这个国家扛过枪,而且绝对比你要多。可很多人心存侥幸,又或许曾经真的相信过,直到自己也被迫走进这个结局,就和你一样。”
空荡的酒馆陷入沉寂。
科姆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认为你在听证会上没有完全说实话。”尼克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漠态度:“没人知道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他们有理由怀疑你,而我也相信,至少你隐瞒了一些信息,对吗?而且当时那个女人逃走以后,你曾说你有几个小时联络不上直属长官,呼叫指挥部的请求也是差不多半天后才得到回应,他们说是设备故障,但我可不相信,你相信吗?”
“我信不信很重要吗?”
科姆兰叼着雪茄,把目光移到窗外:“通讯其实没有问题,当时我在舰桥里和桑德森对质,我质问他这次任务的真实目的,他当然会否认,整个舰桥的士兵都听见了。”
“所以你们其实立刻就取得联系了,为什么说设备故障?”
“这就是问题了,尼克。”男人以同样的前倾姿势和语调句式回答:“为什么呢?因为当我第一次坐进审讯室的时候,我就着重强调了和桑德森对质这件事情,结果你猜怎么样?对面那个人说‘你一定是记错了,当时我们联系不上海勒号,设备故障持续了几个小时’。当时我就知道,不管我说什么,我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是谁在审问你?”
“你知道的,单向透镜,我只能看到我自己。”科姆兰耸耸肩,盯着黑人大汉的独眼:“我倒是想问你,当时舰桥里有好几个士兵,他们难道没有透露这件事情?”
看着尼克的表情,男人冷笑一声,靠回椅背上:“这就是了,尼克,别当我是新兵蛋子。我忠于使命,但我不蠢,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坚持与他们对抗,那我的结局只会更惨。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现在我还能回家里睡觉,还能天天喝酒,甚至还能偷溜出来跟你面对面。”
“所以这就是你在听证会上隐瞒信息的原因。”
独眼特工像是没听到对方的嘲弄:“你既然愿意答应我的邀约,就证明你其实并不甘心,科尔森特工之前也说了,这是一场新的战争,科姆兰。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加入我们,或许往后你无法为自己洗刷冤名,但我们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拯救联邦,甚至拯救世界,唯独这一点我能向你保证。
所以......告诉我,士兵,你还有什么是没说的?”
“......那个女人对我说,HailHydra(九头蛇万岁)。”
......
最后一丝余晖从地平线逝去,尼克披上那件长风衣,站在酒馆后门看着夜幕降临,大步走向了停车场。科尔森特工依在一辆SUV车门边,脸上依旧是那副老好人笑脸:“两个小时,看起来你们谈的很顺利。”
“确实。”
尼克进入驾驶座,一转方向盘便驶上公路。副驾驶的科尔森整了整西装领口,随即拧动收音机旋钮调整频道:“我听说这地方有几个电台频道很不错,离开之前我可要好好听听,对了,最近难得见到你,路上要不要找个地方吃饭?”
“你来定。”
独眼特工看了一眼后视镜,又把目光投向前方。而副驾驶座的科尔森却已经变了模样,完全不再是刚才那个西装革履的优雅男士,他整个人皮肤转为绿色,两只耳朵变得又宽又尖,头发则是完全消失,而嘴部四周还长满了左右几乎对称的长条状褶皱。
这是一个斯库鲁人。
他就像脱掉了面具一样做完几次深呼吸,然后才调整座椅,舒舒服服地仰躺下来:“每次你跟我说要去做什么事情,我就会想:哦!该死的尼克,他又要我改头换面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解脱出来?”
“会有那一天的,塔罗斯,你有我的承诺。”独眼特工难得露出微笑:“我还是忘不了你当时拿枪指着我,早知道我那阵子就应该把你杀掉。”
“你就嘴硬吧,尼克·弗瑞。”
塔罗斯哼了一声:“这几年要是没有我们帮忙,你怎么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瞧瞧他们怎么称呼你?未来的特工之王尼克·福瑞!他本领超极强!他让人看不透!呵,就算是你们人类最精锐的特工,在潜入刺探情报这方面都比不过我们任何一个成员,所以你以后对我说话最好带一些感激。”
“是的,我很感激。但你也太烦了,一个鸡肉卷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至少三个,再加一瓶威士忌。”
车里的两个人都笑起来。
沉默了一阵,塔罗斯重新变回科尔森的模样:“好了,尼克,你这次突然叫我回来,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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