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小姐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紧张。
估计是因为好久没穿过裙子。
谁让你扯坏我一条丝袜的?
看着女友略显别扭的姿势,沃森小姐心里充满了报复成功的快感。这女人情绪一上来总是不管不顾,就比如昨天晚上彩排,自己才开跳不到一分钟,就被对方直接摁到了床上。虽然说每次较量都会以蝴蝶刀小姐惨败告终,但那双坏掉的丝袜终究是回不来,沃森小姐也是难得起了报复心,强言要求女友今晚穿短裙。
其实米歇拉穿裙子很好看,常年锻炼让她保持了非常理想的体脂率,肌肉线条有力而不失美感,整体看起来比那些健身房肌肉女要好很多。与自己重逢以后,蝴蝶刀小姐的心态一路往上飘,连带着身材也跟着丰满起来。尤其是黑丝连裤袜一套上去,不仅遮挡住了伤痕,还将腿部曲线衬托得更加优美。这里又得感谢一下狼妈,总有本事弄到高报酬的任务,连带队员们过得也没那么艰苦。
当然,狼队每个成员都属于顶尖层次。
但蝴蝶刀小姐和恭子女士这种极少数,就属于天赋型选手。
要不等到自己扎进九头蛇以后,雇狼妈来做事情?反正四眼那个精神病肯定要好好用起来的。沃森小姐一手捏着叉子,一手撑着下巴,思路飘到了其它地方去。厨师端上来一大盘鱼肉,但场上两个女人丝毫没有吃东西的意思,此时话题已经推进到故事后段了。
“......所以你们是在浣熊市见的面?”
“嗯,那时候我们接受了安布雷拉的雇佣,本以为是个大单子,结果掉进了一个大陷阱。”米歇拉下意识想踩个弹药箱,随即想起自己今天穿的短裙,不得不老老实实夹紧了腿:“他们并不打算付钱,甚至准备毁掉整座浣熊市,如果沃森没有出现,恐怕我们几个人都很难离开。”
“那是一场惨剧。”
佩姬老太太叹了口气:“军方努力了好几个月时间,搜救出来的幸存者数量很少,浣熊市最终也被夷平了。如果不是有大量资料泄露到互联网上,恐怕联邦政府还是会想办法封锁消息,现在安布雷拉虽然完蛋了,可这也只是九头蛇的一根触角。”
“嗯。”
由于得到了事先嘱咐,米歇拉没有对‘九头蛇’这个词发表更多意见。紧接着,老太太顺势把目标转向了沃森小姐:“所以你醒来以后满世界乱跑,就是打仗去了?雇佣兵这行可不太好混,不过以你的水平,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没错,但我准备转行了。”
沃森小姐舔舔叉子:“发展一点和平的事业,还有......你们真的不吃吗?”
她指着茶几上的炸鱼薯条。
这种英伦经典街头小吃就和东国的煎饼果子一样,正式场合不太能上得了台面,但硬要上也可以凑合。除此之外,主餐盘摆的香煎鱼排尝起来确实很不错,米歇拉聊了这么久,闻着味道终于感觉有点饥饿:“给我来一块。”
用新叉子戳了一根,沃森小姐抬手送过去:“诺。”
米歇拉没用手接,直接张嘴咬掉了薯条。
“你们感情真好。”
佩姬老太太笑了。
“这是当然的,毕竟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蝴蝶刀小姐伸手去捏茶杯:“对了,沃森和他的另外一个女朋友感情也很不错。”
沃森小姐咳嗽一声:“额,等等宝贝,我应该没有......”
“噢,沃森确实和我说过。”佩姬甚至不打算听完,反而牵起了米歇拉的一只手:“有时候男朋友太受欢迎也比较麻烦,不是吗?我完全懂你的感觉,亲爱的。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当史蒂夫在盟军内部打出名气以后,我就得开始应付那些仰慕者了,有一次我撞见他和洛林秘书接吻,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
“然后呢?”
“我朝史蒂夫打空了一个手枪弹匣。”
“......打得好。”米歇拉瞟了一眼沃森小姐,目光里的含义再明显不过:“在感情这方面我确实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沃森和我说你以前是特工,你们应该专门训练过怎么对付男人吧?能和我讲讲吗?”
“我要说你确实问对人了,亲爱的。”
......
东伦敦,达格纳姆,清晨。
哧——!
密封培养舱盖子缓缓闭合,沃森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友,转身走向安全屋出口。地面上散落着不少衣物碎片,仿佛还在描述几小时前的战况是多么激烈。穿上衣服以后,沃森推开地下室井盖,转过头指指悬浮斗篷:“好好看家。”
后者回以一个摊手的动作。
弄好井盖伪装网,沃森开着一辆买来的大众甲壳虫汽车驶上了公路。达格纳姆在20世纪初期仍旧是个农村,哪怕时间往后推到90年代末,除了工业区之外,这里也并没有太多高大建筑,基本都是民房、便利店、购物商场和酒吧,充满了浓浓的英伦乡村味道。
但这里车却不少。
相比起纽约,在达格纳姆搞一辆车可容易太多了,看在加钱的份上,车行老板压根没打算查看证件,大手一挥便把车钥匙丢过来。这台二手大众甲壳虫保养得很不错,黄色车漆也十分讨人喜欢,唯一可惜的就是不会变身大黄蜂。
今天沃森要办的事情很多,最重要的就是给蜘蛛女侠弄一个英伦身份——这并非临时用来糊弄警察的玩意,而是能够让自己申请街头表演资格的合法证件。其实从出生地来说,蜘蛛女侠杰西卡·德鲁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英伦姑娘,但她本身出国多年,且被九头蛇长期洗脑、基本上记不起小时候的经历,这个合法身份未必还能正常使用。
最好的方法是去做补办登记,但那又得解释自己是怎么混进伦敦的。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得找找佣兵行业相关的服务商。虽然这帮家伙通常只负责制作一些糊弄警察的假证件,但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口碑好的办证服务商通常都和政府部门有一定联系,真要冒着风险入籍也不是不行。因此,这对于沃森来说就比较简单了:自己只要付钱使用他们的渠道即可。
等到太阳逐渐靠近头顶,甲壳虫终于开进伦敦市区。沃森锁好车,顺着铁质楼梯一路往下,推开一扇破旧的栅栏门,转进一条昏暗走道。
哐当——!
黑暗深处传来一阵隆隆声。
伦敦地铁系统超过百年的悠久历史,造就了庞大且复杂的地下网络,其中不乏一些废弃路段和站点,成为流浪汉、黑帮与其他社会边缘人群的天然庇护所。沃森只是走了一小段,就充分体会到浑浊空气、破旧地砖加上潮湿环境是个什么滋味,别说和上辈子宽阔敞亮的东国地铁站相比了,就是跟纽约地铁较量也颇显不足。
路上几乎每隔七八米就会出现流浪汉,见到有个瘦弱身影闯入,不少觊觎的目光立刻找上来。沃森瞅着周围,紧了紧防水胸包,抬脚跨过地面上一条故意伸出来的手。前方是一只铁桶篝火,光影将附近人体投出轮廓,随着火舌抖动而不停地摇晃,看起来就像恶魔的身影一样狰狞。
注意到两旁围拢的流浪汉,沃森抽出甩棍,直接砸断了几个家伙的胳膊,人群顿时一哄而散。又走了一阵,尽头出现一个坐在木桌前的男人。
沃森凑过去,丢给对方两张钞票。
男人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但还是从铁盒子里拿出了车票,他身后的同伴打开另外一扇门,示意沃森走进去。这门一开,车轮摩擦铁轨的隆隆声直接放大好几倍,音波在整条地下走道里横冲直撞。但眼前这几个家伙仿佛都习以为常,眉头都不皱一下。
站到月台上,沃森掏出手机。
果然没信号。
网络段子实现了属于是。
足足二十分钟以后,下一班地铁才轰隆隆开进站台,他刚踏入车厢,列车就立刻重新开动,看得出司机是迫不及待想要下班了。整节车厢毫无人影,再加上灯光有些接触不良,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情节一样。沃森倒是很自在,只是他也没打算坐下来,因为很多座位上全是不明液体。
再过几站就是终点了。
相比起勒阿弗尔,伦敦的军火黑市要隐蔽许多,它坐落于2个废弃的地铁站之间,每天只有几条固定时间的列车线路才会在此停靠。站台上伪装成流浪汉和帮派份子的守卫负责核查,如果手里没有“车票”,那可就要倒大霉了。当然,这种地方肯定也会有一些快捷的隐蔽路线,但基本上只有管理人员和大客户才会知晓。
“......感谢您乘坐西南线。”
终点站刚到,车厢广播语说着说着,照明灯就全数熄灭,列车再次向前开动。沃森对着手表数了十几圈,黑暗之中开始出现细微的光亮,等到列车终于停稳,窗外出现一座堆满了篝火、碎石和生锈管道的废弃站台。
他看了看四周,这趟列车貌似就只有自己一个乘客。
“嘿,孩子,你睡过站了?”
一个秃头大叔凑过来。
“谢谢关心。”
沃森摆摆手,摸出口袋里的车票:“哪里有卖手机?”
“......进去以后左转,走到头就是。”秃头大叔皱着眉头,忽然叹了口气:“你这么年轻,不该来混这行的,找点正经工作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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