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沃森打空两个弹匣,邪教徒这一方的远程火力彻底宣告完蛋。
一个光头男看着沃森走向祭坛的背影,鼓足勇气捡起地上的铁管,冲上去就想敲他后脑勺。沃森头也不回的就是一道剑光,男人前段手臂直接被切断,向后两步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喊着。
“神明会惩罚你!”
女主教手里握着一把怪模怪样的匕首,可是亲眼见识过沃森战斗力的她完全不敢上前:“你这个卑鄙的外乡人!你只能做恶魔手底下的一颗棋......”
砰!
随着一声枪响,她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再也说不出话了。
沃森没再理会那个女主教。
他把右手伸进衣袖里,按住了雕刻在手臂上的定位法术纹路。
不一会儿,一道泛着火花的传送门就在面前展开,抓着一把长柄斧戟的哈米尔大爷领着几个法师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就是这个吗?”
走上前观察了一下那个带有仨圆圈的梅塔特隆印章图腾,老法师朝着身后几个人点点头,他们立刻就开始布置起驱散法阵来。
“所以......只要等你们做完就可以了吗?”
“这恐怕不行,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家伙已经盘踞几百年了,总不能依靠一个法阵就能解决。”哈米尔法师下巴的长胡子被吹得飘来飘去:“我们得把它放出来打倒。”
“行吧。”
沃森无聊地看着墙边那些惊恐的邪教徒,突然注意到一旁倒在地上那位苍老的女主教重新站了起来。浑身的衣物和皮肤像是灰烬一样飘散,连头发都一块没有了。
几秒钟以后,她变成了一个身穿束身胸衣和皮革绑带的怪物。一长一短两把刀刃分别绑在双手,而光秃秃的脑袋上几片刀刃像爪子一样竖着,配合起那口没有嘴唇的牙齿,看起来十分诡异。
沃森不由得为寂静岭这种集恐怖猎奇和诡异美感为一体的风格感叹了一下。
“吼......呃!”
完成变身的女主教还没来得及大吼一声、宣告自己进入第二阶段,就被沃森一脚从祭坛上踹了下去。
“你们继续弄,我来搞定她。”
沃森说着拔出双剑,也跟着准备往下跳。但是看了一眼女主教手里的武器,他直接转头看向哈米尔大爷手里那把长柄斧戟:“那个......你的家伙能不能借我用用?”
......
“异端......受死......”
看见沃森手握长柄斧戟出现,女主教那张露出长长牙根的嘴突出几个模糊单词,举起双刃朝他冲了过去。沃森将斧戟抡过半个周身,向怪物回敬出一记横扫。
习惯性的把身子一低,女主教本以为可以轻易躲过去,在寂静岭活动这么多年,自己也不是没有和这种类型的敌人打过交道。就说那个高大的三角头,几米长的大刀抡起来就和蜗牛一样慢吞吞。
但是在看见那道弧光以后,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好快。
一阵烈风直接冲着脖颈而来,女主教只来得及拼命把头低下去,脑袋上高高竖着的那几片刀刃就被削中了。然而斧戟的力道并不是这么容易抵消的,她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刚刚抬起头,就看见沃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
砰砰砰砰!!
随着几发子弹射中膝盖和小腿,刚刚想要继续进行躲避的女主教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向前扑倒在地上,下一秒钟,一道冰冷的锐利痛感就贯穿了身体。
“啊啊啊啊!!!!!”
腹部被戟尖刺中的女主教发出一声悲鸣,然而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逃离的机会了。此时的她只能龇着牙,用那双没有眼球的凹陷眼窝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嘴里继续发出难听的咒骂。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沃森说完这句话便拔出斧戟,朝着身下的敌人狠狠劈了下去。
啪!
“很遗憾,不存在的。”
啪!
“时代变了,宝贝。”
啪!
......
“我真该把你刚才那副样子录下来。”哈米尔法师在祭坛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对着沃森的目光有些变了:“然后拿给那几个女法师瞧瞧,看她们还会不会在卡玛泰姬找你吃饭。”
“你随意。”
沃森把武器还给对方,脸上是一幅满不在乎的神情:“我以前真该练练这种重型兵器的,用它们来战斗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你这么想就对了!”
哈米尔法师大笑着伸手去拍沃森的肩膀:“忘掉你背上那两根小牙签吧,男人就是应该使点大家伙才对!回头我给你捎一把斩马刀,那可是东国老友送给我的,就是太重了点。但是以你的力量,这应该不成问题......”
在那群瑟瑟发抖的邪教徒注视中,一个庞大的驱散法阵成型了。
原本还有人想要聚起来发动袭击,可是沃森刚才在台下的那几斧头把他们全都给吓坏了。此时在邪教徒们看来,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比外边任何怪物都要可怕。
毕竟他刚才可是全程都在笑啊!
几名布阵法师朝这边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就绪。沃森也不再和哈米尔大爷聊天,从后背拿出阿蕾莎给的长柄锤,朝着祭台上那个图腾印章狠狠砸去。
哗啦!
本以为这东西会有多坚固,可没想到锤头敲上去以后,图腾就如同摔在地上的玻璃果盘一样完全碎裂开了。锤子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沃森手里化成灰烬飘落下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徒生。
一阵尖锐的啸叫从祭坛深处爆出,宛如地狱恶魔的咆哮,整座教堂顿时微微震动起来。挤在墙边的邪教徒们慌乱不已,有些人甚至直接朝祭坛跪拜下来,嘴里大声喊着不知名的语言。
沃森暂时听不到这些。
他就是遭受音波冲击最狠的那个人,现在两只耳朵嗡嗡的响,就像被炮弹给的声响给震到似的,一时间竟然让沃森有种回到了二战战场的错觉。
不过好在法师们都退到了隐蔽位置。
面前的祭台突然大规模碎裂,一阵刺眼的红光从缝隙里透射而出。与此同时,角落里那架管风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
沉重的音律在教堂里回转,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吟诵声。祭台上那个雕刻着羊角模样人脸的塑像像是活了过来,无声地长大了嘴巴。
原本还算亮堂的大厅里,顿时暗沉了几分。
所有的邪教徒都跪拜下来了,没有人再发出声音。或许这个即将从祭坛废墟里冲破出来的生物,就是他们数百年来传颂着的圣灵。
越来越多不知何处而来的乐声开始加入,逐渐组成一曲宏大的圣歌。一个白色羽毛巨茧从坍塌的圆形缺口中央缓缓升起,在顶部窗棂外的昏暗天空之中,竟然隐隐有一缕白光透入。
可是从下方飘起来的血色雾气,却在被快速吸入巨茧之中。
“动手!”
老法师哈米尔一声令下,驱散法阵那个繁复的花纹顿时亮了起来。下一刻,白羽巨茧里头传出一声凄惨的鸣叫,再一次轰击着场上众人的耳朵。
沃森完全没有在意这个,拔出M9手枪朝着巨茧来了几下。发现子弹被弹开以后,他便转身背对巨茧、面朝那些惊恐的邪教徒,双手分别握着一支枪,准备给哪个不长眼出来捣乱的一颗子弹。
没过几秒钟,哈米尔法师朝着沃森挥手。
沃森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下了祭坛。
扭头看过去,那个白羽巨茧骤然展开,千万根羽毛被强风狭着扑向大厅。然而在这满天飞羽的神圣画面中,那双翅膀下的生物却完全不是想象中那个模样。
这是一个上半身女性、下半身男性且头颅形状酷似山羊的怪物。
怪物大约和沃森第一次见的三角头一样高,而它的腹腰则完全是空的,只有一根脊椎连接着上下两段身体。这副模样完全符合沃森的记忆,在寂静岭游戏1代的BOSS战中,堕落天使萨麦尔就是这个模样。
当然,在游戏里它不叫这个名。
“圣上显灵了!”
“保佑我们!请保佑我们!”
“这就是神迹!所有的苦难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
......
见到萨麦尔一震双翼从原地飞起,几十米外那群邪教徒们顿时疯狂起来,嘴里喊着各种各样的狂热宣言一个劲往前拥,拦都拦不住。
沃森和几名法师也没打算去拦,就这样看着这群家伙冲上前去,被萨麦尔挥出几道红色闪电劈死几个,然后一脸惊惶地尖叫着往回跑。
像极了闹剧。
“这就是他们崇拜的神吗?”
哈米尔大爷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将手里的斧戟再次递给沃森。
“我觉得它的做法还是有点道理的。”沃森接过武器,紧紧盯着半空中不断丢闪电的萨麦尔:“这些蠢货想要彻底脱离苦难,死了当然就不会再遭受苦难了。”
砰!
沃森的一颗子弹从羽翼下方穿过,打在了萨麦尔的大腿上,溅起一小团血花。他又接着向对方连开几枪,萨麦尔显然是感受到了疼痛,转身朝着沃森发出一声咆哮。
看来也就只有那对翅膀比较硬。
把手枪插回皮套里,沃森紧握着斧戟开始加速冲刺。周身的黑光病毒溢出体外,帮助身体在疾速奔跑中进行小角度变向,躲开了数道来自萨麦尔的红色闪电。
距离终于拉近了。
沃森双脚用力朝着萨麦尔跃去,斧戟在半空中被旋转的身体带着抡动好几圈,重重的砍在萨麦尔的右翅根上,对于这个或许是堕天使身上最硬的部位,沃森直接使出了全力。
咔嚓!
整个斧面全都砍了进去,发出的动静就像砍在木柴上一样。可是萨麦尔的翅膀里头好像根本没有血液这种东西,被斧刃切开的骨头断面干干净净的,看起来甚至不太像伤口。
但它总归起了作用。
整支右翼就像断骨风筝一样耷拉下来,萨麦尔嚎叫着往地面落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撞到玻璃窗的鸟儿一样凄惨。堕天使今天实在是非常的不走运,在刚刚显身的几秒钟内就被驱散法阵给打断了,此时的它甚至连武器都幻化不出来。
然而沃森在落地后立刻发现,那根翅膀的伤口正在冒出白烟,显然是在自我复原。
不能给它拖时间。
双脚一蹬再次向前冲去,沃森这次干脆就直接瞄准了那根脊椎。但是萨麦尔的反应也很快,双脚一迈闪身出去好几米远,这个速度居然比用翅膀飞的快了好几倍。
几道红闪电击在沃森脚边的地面上,这个堕天使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
“哈米尔!!!”
沃森一声大吼,远处的哈米尔法师反应很快,冒着淡金色光芒的左手重重一挥,沃森就看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个环绕的法术护盾。
唰啦!
一道红闪电劈在护盾上,溅起成片的电火花,却没有对护盾里的沃森造成任何伤害。丢出闪电的萨麦尔见攻击无效,赶紧挪动脚步想要继续拉开距离。
不过沃森这次是硬顶着闪电攻击冲过来的,完全没有和之前一样躲避,现在才想躲开有点晚了。
一声惨叫。
萨麦尔的小半片右翼这次直接被切了下来,虽然痛得叫喊出声,但它知道自己还能跑,于是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沃森冲来的方向跑去。
从物理法则上说,移动中的物体在惯性消失前是不会停下的。因此在堕天使的思维里头,这个男人断然不可能原地骤停,然后追上反方向脱逃的自己。
可惜它不了解黑光病毒。
沃森一脚碎地板急刹,紧接着冲刺能力发动,返身直接冲到了萨麦尔身后。这一幕发生在瞬息之间,堕天使还没跑出多远,就感觉到一阵寒芒直击自己的腰椎。
遗憾的是,被大幅削弱的它做不出沃森那种反物理法则的操作。
咔嚓!
那根孤伶伶的脊椎就像小树干一样,轻易被斧刃切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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