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人”

  “星瞾牺牲了!”在源雨第一学院大剧院内,蓝未站在空寂的讲台上,掩藏不住心里的悲痛。话音落地,哭泣声掩盖了寂静。

  整个哈伦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过多评价,只有留下的悲伤能倾诉痛苦。

  就这样,冬天来了,来的很慢很慢,慢的人们从悲伤中缓缓走了出来。慢到哈伦圣堂成立,建立共和制政权,建设社会主义社会。

  “我们又要回到那个计划下的生活里去了吗?”

  “这不一定,哈伦圣堂没有太大的把握拿稳经济链。”

  除夕,辞旧迎新。

  当城市在为明天的到来而准备时,农村的一户人家也是如此。灯笼挂上了茅草小屋,冻僵的玉米串在房门边,屋后麦田上的雪里映来月亮洁白的光。

  茅草堆上呆着一个铁碟,铁碟捕捉着基站发来的信号,向这个不足半百平米的小屋里传递来自源雨的信号。电视机一闪一闪的放映着新年晚会,主持人诉说着欢乐。

  母女两人乐呵呵的看着节目。窗外,流星雨缓缓划过天际。

  只听“轰咙”一声,房前的小山丘被砸出一个大坑。

  “鸡舍!会不会砸到我的鸡舍了?”母亲惊慌的叫了起来,女儿光着脚跑出家门。她远远地看到了陨石。走近后,陨石就消失了,土地也恢复从前的样子。安详的鸡安详的躺在安详的窝里安详的睡着。鸡舍旁躺着一位男生,和她的年龄相仿。

  “妈!这里有一个男生,好像被陨石砸到了!”

  母亲在后边呼哧呼哧跑来,道:“先带回家吧!”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把男生背回家,脚底在土地上留下血迹。母亲平复了惊恐的心情,和女儿齐心照顾这个大难不死的男生。

  新年那天,男孩了过来。

  屋中没有表,便问:“几点了?”

  女孩先起来了,迷迷糊糊的道:“等会儿钟声响了,就知道几点了。”

  “嗯,谢谢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知道啊,昨晚你福大命大,被流星砸了。还好那石头小,没能伤着你!”

  “我不记得了……”他敲敲自己的脑袋,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

  “星雨。”【字幕:他就是星瞾!又来了!】

  “星雨!好好听啊。”【字幕:震惊,星雨被星雨砸了!】

  母亲也醒了,睡意朦胧的说:“小伙子,你快回家吧!你父母恐怕等着你呢!”

  “家?我没有家……”

  母女俩不再说话,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悲伤里。

  “我们一起过年吧!”女孩打破了寂静。

  “过……过年?”

  “对啊!我们一起来包饺子吧!”

  “好。谢谢……谢谢你们……”

  “别客气,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吧!”

  母亲企图挽留星瞾。

  “谢谢你,阿姨。我叫星雨。”

  “你好,我叫南琳!”女生向星瞾介绍自己,并说:“你就住我家吧!”

  “嗯……”星瞾弱弱的回答。

  “走,咱们包饺子去!”母亲说罢,起身走向屋子另一侧。那边就是厨房。

  “怎么会有这么多穷人……”星瞾心想,忽然又告诉自己:“南大山,放心吧,南琳已经找到了!”

  南琳刚要穿鞋子,便痛苦的尖叫了一声。

  母亲道:“怎的?磨出泡了?”

  “是因为我么?”星瞾下床,走向南琳。

  “没事没事!”南琳把身子扭过去,尽量不和星瞾正眼相对。

  星瞾轻轻一吹,南琳的脚便恢复了。

  “好痒……”

  每逢过年,大队会给每户人家配备一桶油,一缸米,一袋面粉,一挂鞭炮。这对于许多家庭来说不足挂齿,可对于这么一户人家,已经是施恩了。

  随着引信的点燃声,星瞾赶忙背着南琳跑到一边。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清脆,深沉。紧接着,是那银铃般的笑声。

  这个村庄由几户人家组成,村民不多,生活简朴。他们看见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生,总会怔一下,然后笑呵呵的和南琳母亲打招呼。后来村民们了解了,便不再多问了。

  星瞾自甘为凡人,帮助别人干农活做家务。

  第二天,南琳就发现自己的脚好了。

  “好神奇啊!”

  62天里,因为星瞾在这里,粮食得到了丰收,牲畜得到了照顾。几户人家都过得比以前更加充实了。

  他知道贫穷是什么样子的,也知道富裕是什么样子的。人们为了金钱,只会消耗最初的淳朴。然而,他们称之为文明的进步。

  文明的进步不需要让善良成为奢侈。

  新年的第63天,天色阴沉,就好像要下大雨一样。南琳母亲依然坚持下地干农活,留下南琳和星瞾在家里休息。

  “嘻嘻嘻!”

  电视里放映着可笑的节目,引得南琳发笑。星瞾发现南琳傻傻的,挺好。

  “这么可爱的你,是怎么被南大山弄丢的呢?”

  南琳没听见星曌的自言自语。星瞾也决定问问比图特勒尔。

  突然,一道雷电劈在山丘上,削下来一大块岩石。山丘中积攒的洪水一泄而出。

  “洪水!”

  在那瞬间,星瞾正要起身把母亲叫回来,却被飞来的山石击中了头部。

  洪水汹涌而至,淹没了母亲发愣的身影。

  “妈!”南琳扑着向前,被星瞾死死拽住,塞在身子下边。

  洪水从星瞾身边掠过,没有一滴敢招惹他。等到洪水过去,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泥泞。南琳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南琳,醒醒!”

  她听到了发自内心的声音,呼唤着她遗忘的过去。

  “南琳!醒醒!”

  “南琳……南大山……南心……南枫姐……南家……南琳……”南琳抱着头坐在地上,她的所有记忆重新连接成一条链,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南琳……”

  她站了起来,身后闪耀着她的图腾。

  星瞾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家。他翻开《族式记录》,上边清晰的写着:

  南琳,南氏家族。

  “我记得你,星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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