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笙一路注视着翼承,她骑着马紧随其后,一路泪眼婆娑。
王后如果见到如今的承王殿下,她该有多欢喜!她的承王殿下所过之处,全是虔诚的黎民。
翼连和顺平公,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承王万岁”的呼声。派了一队又一队的卫兵去确认,可没有任何消息带回来!所有人,一去不返!此时的翼连越来越担心,不得不请顺平公召来了那头凶猛的兕兽,又派了鹰啼副将去了地宫密室。
翼承不费一兵一卒,便来到了重明殿外,翼承收了玉扇,重新带上了黑色的笠帽,如凯歌的胜利者,一步一步朝着重明殿走!
翼连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翼承,心中大为不快,他呵斥着“大胆反贼,竟敢着天子衮衣!见了寡人竟不行礼?给我拿下!”
鹰啼将翼承团团围住,翼承剑未出鞘,扇未摇开,可任何人都无法近身,他步履未停。
见鹰啼不敌翼承,翼连有些慌了,他下令“顺平公,放兕兽,放兕兽!”
顺平公解开困住兕兽的铁链,兕兽威武的嘶吼。鹰啼迅速闪开,以免被波及。
只见那兕兽横冲直闯,径直像翼承冲过去,锦笙正欲挡在前面,可就在翼承咫尺的距离,兕兽停了下来,它摇动着独角,缩着庞大的身躯,开始后退。翼承一言不发,步履不停,兕兽后退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顺平公也慌了,突然,顺平公挡在前面,义正言辞的说“站住!”
翼承倒是没想到两年未见,顺平公内力愈加深厚,声音如此雄浑,还真的站定了。
“大胆反贼,天子脚下,王城之内,一不行礼,二不言语,三不报上姓名,意欲何为?!”
原来如此,翼承以为顺平公还有什么花样。原来也只是这样,翼承摇头叹息,父王的翊之落,竟然毁在这样不堪的人手中。
翼承藐视的笑着“两年未见,本王倒是不知顺平公已变成了奸佞,着实意外!”
顺平公听出了这是翼承的声音,可是脑筋一转,他鄙夷的笑着“臣倒是不知,您是哪位王爷?!您带着笠帽,臣着实看不出来!”
虽然早已猜到他们会拿自己的容貌攻击自己,只是不觉如此之快!也好。
翼承摘了笠帽,品貌非凡。
大殿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人曾见过翼承一面,多数都不认识。
翼承将笠帽扔的老远,直视着顺平公说“顺平公,两年未见本王,是真真忘记了本王的声音吗?翼承愚钝,竟不知顺平公什么时候和连王勾结在了一起。曾经您可是本王的师傅,我心里一直敬着您”
第一次见到翼承的官吏、护法等,看到他眉目那刻便摇摆不定了。
顺平公先是诧异,而后犹豫,然后又装腔作势“原来是当日诛仙的阶下囚!”
本以为,承王会有所动容,没想到翼承毫不在意,反而面漏笑容“连王,当日诛仙的可真是本王?你敢指天发誓吗?你敢吗?”
连王额角渗汗,故作姿态镇静的说“当日之事证据确凿,如今你如此不过是拖延时间。可是本王并不会上当,众将士听令,擂鼓,诛杀反贼!”
城内城外鼓声震耳欲聋。
原来城外早已有大军埋伏,城内也藏着许多兵。
翼承早已预料到翼连会在外包围,所以让国师带着部分暗卫和铉铁之族在外,保证城外的敌军无法进城,而城内也涌出十几万敌军是翼承没有想到的。
此刻锦笙只带着百姓和没有编制的残军,情况危机。
翼承明白,自己上当了,拖延时间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连王!
弓弩手齐发,翼承便顾不得连王,只能先救百姓。
他使出御扇之术,挡住了一切进攻,城内形势立刻转到了锦笙这边,顺平公见情势不妙,立刻和翼连一起出手制止,来回几十个回合,翼承既要防备顺平公和翼连,又要顾着锦笙带领若有百姓和残军,可他也并不想伤害敌军,平衡路面稍显吃力。
此时,玉扇上湛蓝色的球跳到翼承的肩膀上说“臭小子,谁都不受伤,此站最后便是大家精疲力竭,耗尽而亡!”
这小东西还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话,不过说的在理。只见翼承突然运气,一掌推开顺平公和翼连,又以玉扇为器,左右一挥,敌军便纷纷倒下,翼连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翼承的剑便抵在了他的咽喉,此举一气呵成,目不暇接,更别说思索应对了。
“爬爬,这样可好?!”翼承笑着,转头看着肩上的球。
“谁是你的爬爬”球和翼连一起说。
“他说的是我!”球暴怒的飞过去,直冲翼连的脑门,将他击了个踉跄。
“那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球由湛蓝,恍惚变了一些粉红。“臭小子,随你了!”说完又飞回了玉扇之中。
翼连看着,目瞪口呆。
翼承的剑仍然抵在他的咽喉,他义正言辞的说“连王兄,让你的将领住手!”
翼连傲慢的看着翼承“你不过是有那邪物相助,本王大军百万,何以畏惧,为何住手?”
“为你的项上人头!”说完翼承的剑割破他的表皮。
“你,你竟然真的要弑兄?”
“别废话,传令下去,停止战乱!”
“哈哈哈”翼连大笑,“你可以杀了本王。传令,将反贼,诛…杀…怠…尽!”
“你…”
翼承暴怒,可仍然无法对他下痛下杀手,此时的战鼓愈来愈激烈,城内的士兵又拿起了武器,双方开始厮杀,城外的战鼓比之前更加响亮。
翼承心如刀绞,这些士兵,可都是翊之落的人民,自相残杀,从来不是他的希望。放眼望去,双方交战,已有伤亡。曾经和平共处的百姓,如今刀剑相向,毫不手软。他心如刀锉!
他将翼连拉回自己身边,封锁穴道,剑刃直至翼连的咽喉,翼承在翼连耳边轻声低语“本王不杀你,你不配!”
说完,他带着翼连折返到锦笙旁边。看着杀红眼的双方将士,翼承闭上眼睛,取玉扇而挥之,双方尽倒。而后带着翼连凌空而语,神情哀伤“各位皆是我翊之落之民,曾经你们和睦共处,同仇敌忾,如今却同袍相残。如今视如敌军的这些人,当真没有大家曾经的领里?曾经的友人吗?我,翼承回来。并不是为了互相残杀,我只为了拯救我的父母,拯救黎民百姓。请大家放下武器,翊之落,仍然是翊之落!翊之落,不残害百姓,不同室操戈!
今日之战,乃是我与王兄私人恩怨,不该牵连江山社稷,但位高而危,无奈置黎民于此境地,非本王所愿。
本王今日所带领之将领,虽兵力有差,但如尔等亲眼所见,本王一人,也可顷刻击溃众军,何况连王在本王手中。若尔等放下武器,本王承诺:第一,放了连王;第二,大赦天下,绝不乱杀无辜;第三,永保天下太平!”
语毕,众将士面面相觑,而后放下武器高呼“大赦天下,永享太平;大赦天下,永享太平”
城内安抚妥当,翼承有辗转城外,同样如此。
重明殿内,王座之上,翼承赫斯之威,凌然正气,锦笙在其右。
翼连如囚徒站立其中,国师立于一旁。
翼承解开翼连的穴道,只听得翼连鄙夷一笑“惺惺作态,你以为你能好过我?权柄在手,终将使人迷失。成王败寇,任由你处置便是”
“本王已对苍天承诺不会杀你,本王会遵守诺言。本王会时时以你为戒,断不会赴你后尘”
“我知道你为何不杀我,无非是因为父王。可你死了心吧,你抓住我的那刻,顺平公就已依照我的指令,去杀了父王,哈哈哈哈哈”
翼承拍案而起“禽兽!!!你竟然弑父弑君...”
“哈哈哈,成则为王!如今你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德厚流光。可你内心与我一样,如阿毗地狱,日月无光!”
翼承青筋暴露,却沉默不语。翼连继续挑衅“如何?想杀我?”翼连看了看四周,无一人相熟“可怜啊,你还不如我。你只能忍着,当日那头三色麋鹿,临死还等着你。它那惊恐而幽怨的眼神,倒与你如今有几分相像。”
翼承松开紧握的手,徐徐坐下“我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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