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夏出了洞口,眼里燃起了星火,之前想着王宫他行走的匆忙,未曾细细看过。如今仔细看来,迷失地虽然已是断壁残垣,可草木旺盛,四处郁郁葱葱,桃红柳绿,花香四溢,鸟兽怡然,莺莺啼叫...
翼承带着端木夏走到一处草木茂密之处,四处挂满了果子,红的、紫的、黄的、绿的,似灯笼挂在枝头。端木夏正准备去摘,却被翼承拦住“这果子你看着都差不多,可其中多数都有毒,要是不想死,就别乱摘!”
“哦”端木夏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翼承摘了几个其貌不扬的果子扔在端木夏手里,端木夏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
没想到,这果子如甘泉一般,甜而不腻,清香可口,身心都就躺着幸福的味道,他大声嚷嚷“妖怪,这什么果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果子”
翼承心想,那当然了,这里灵力充沛,果子集结了精华,自然多汁可口。
两人又沿着丛林走了一段,倒也是奇怪,一般灵力充沛地方的果子都圆润通透,此地的果子却是歪瓜裂枣,让人没有食欲。
翼承正在思考,却只听得端木夏惨叫一声。
翼承回头,只见一条黑色巨蟒正警惕的探出头。
翼承压低了声音询问“你怎么了?”
端木夏拿出一颗果子,面色惨白的说“我看这颗果子硕大无比,表皮光滑细腻,本想摘下来炫耀一番,却不知道……”
翼承看着端木夏手中那颗“果子”,这分明是那巨蟒的精元,它泛着耀眼的紫光,灵气十足。怪不得此地灵力充沛可果子却是这般模样。
翼承驱剑擦过巨蟒,顺势夺过精元,那巨蟒被剑损伤,但紧跟精元移动。
翼承一手执剑,一手紧握精元。
“妖怪,你要干什么?”端木夏着急的问
“这可不是果子,这是它的精元,好东西呢?!”翼承狡黠一笑
“妖怪,你还给它,万物有灵,你不可剥夺他人修为”
“它是人吗?再说了,这不是你摘得吗?”
“我……那是因为不知情”
“真的吗?”翼承诡异的哈哈大笑。那巨蟒突然袭击,翼承瞬间消失。
端木夏四处张望“妖怪,你出来,看你修为远在它之上,你何必盗取它的精元”
翼承自然看不上这邪物的精元,不过好久没活动了,手痒痒。
这两年翼承一直在迷失地修炼,与之交手的大部分都是恶灵,虽说也会身负重伤,可他的修为日益高深。刚刚巨蟒一击,翼承已了然于胸,这巨蟒并非翼承对手,可这枝篱国的世子,倒是有趣。
翼承从巨蟒背后落下,端木夏挣扎着挡在翼承面前“你不可伤它,是我有错在先,这精元本当归还”
那巨蟒张着血盆大口,猛然袭来,端木夏来不及闪躲,左肩被咬了一口。巨蟒死不松口,翼承急忙挥剑刺过去,却被端木夏用剑柄拦下“你,放过它”
巨蟒似乎有所察觉,松开巨口缩在一旁。
翼承黑沉沉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端木夏忍着疼痛倒在地上说“妖怪,请高抬贵手,饶了它,是我拿了它的精元,它只是被吓坏了”
翼承明显看到端木夏左肩的毒正沿着经络在蔓延,他叹了口气,把精元扔回巨蟒方向,巨蟒见势,一口吞入。
翼承一笑,慢悠悠说了句“没意思!”。他走过去扶起端木夏“我不会解蛇毒,何况此巨蟒不常见!”言下之意便是端木夏可能有性命之忧。
“无妨,生死有命”端木夏虚弱的回答,翼承心里却似乎被刺痛了一下。他看着面色煞白的端木夏,单膝跪地,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说“夏殿,你忍着点,我无意冒犯!”
说完便俯身低头,隔着黑色笠帽,端木夏感觉左肩瞬间一席温热袭过
翼承正在为他吸毒,蛇毒灼热的疼痛加上对方温热的唇,以及体内毒血被拔出的感觉,混在一起。
14岁的端木夏面对这巨大的冲击,心底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汹上心头。
瞬时乌云密布,遮住了黄昏的彩霞。
毒血被渐渐拔出,翼承开口说“伤口的毒血已清,可残留的毒仍然在经络蔓延,暂时只是延缓,还得尽快找到解药才行”
可此时的端木夏却悠悠的说“我若死了,还望你放过它”
翼承没有说话,黑纱阻挡着视线,端木夏仍然看不清他的神情。
端木夏望向那巨蟒“你不必害怕,他不会伤你,你走吧!”
那巨蟒似乎听懂了,看着端木夏温柔的眼神,又看了看翼承那凌厉的身影。却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了刚才攻击的气势。
翼承轻蔑一笑“你可当真不惜命,你自己的毒正在蔓延,若无解药,最多一时辰,还有空去管那邪物”
“世间生灵皆平等,有生存的权利”
那巨蟒似是回过神,缓缓向端木夏靠近,翼承觉察到不对,正欲出手,端木夏却说“不要惊慌,它没有恶意”
翼承定住细看,确实没有杀气。
只见那巨蟒缠绕了端木夏一圈,又爬向远方,边蜿蜒前行边探回蛇首。翼承不解的看着,此时端木夏恍然醒悟“莫不是让我们跟上去?”
“难道它知道解毒的药草在哪?”翼承起身,一手抚背,一手抬起端木夏的膝弯,抱起便跟了上去,端木夏身体一紧“我可以自己走!”
“你每行一步都需驱动真气,毒便会多深入几分”
“那...你可以换个姿势吗?”
“无妨,不碍事”翼承以为端木夏怕他臂力不够,可端木夏只不过觉得这样的姿势十分尴尬。
但翼承完全不理会,只顾着跟着那巨蟒,翼承的气息明细有些浮动,想必那巨蟒前行的极快,他似是拼尽全力才能跟上。端木夏便不再多说什么。
端木夏望着弱光下的翼承,透过那黑纱,影影约约觉得那少年脸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他脖子上雪白的肌肤却是清晰可见,不,不是雪白,是惨白。
这一袭黑衣的少年难道从未取下过黑纱,不然这肤色不至于如此?难道就因为那伤,所以他再未以真面目示人么?
一炷香后,他们来到一处池边,那巨蟒停了片刻,探了探头,紧缩着身体虔诚的将头靠在地面。
池边5丈寸草不生,只有一颗偌大的槐树立在一旁,无花无叶,令人肃穆。光秃秃的枝干影绰绰却让人觉得生意盎然。
池水黑黝黝的,黑的可怕。明显也不是寻常的池水,笠帽轻纱翻飞,可池中水却毫无波纹,毫无生气。
翼承将端木夏缓缓放下,理了理气息。伸手准备探下那池水,可手指距离三寸的那刻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弹开!
“你怎么样?”端木夏着急的询问
翼承转头看着端木夏,却见那巨蟒小心翼翼的缠绕着端木夏的腰身,顷刻,端木夏的腰带便滑落下来,衣襟散落。
翼承不自觉转过头说“我没事,你,你”
端木夏赶紧捡起衣裳蔽体“哦,这...”
此时那巨蟒蛇头晃动向池水,似乎示意端木夏下去。翼承回过头看着巨蟒重复的动作,只听得端木夏说“生死有命,我来试试”,可他一动,衣裳又落尽。
翼承瞥见他胸口雪白的肌肤,猛转过身“你…你将衣裳穿好”
端木夏满脸通红,再次捡起衣裳准备下水,可池水也将他回弹回来。幸亏翼承接住“没事吧?”
“没事,这...”端木夏望着巨蟒,巨蟒再次缠着端木夏,然后端木夏的衣衫尽数被解。
翼承别过头说“莫不是,要如沐浴一般?”
端木夏看着巨蟒,巨蟒竟然点头。
翼承转过身“你...你自己来,我在这里为你守着”
端木夏半响才缓缓除去衣物,正欲下水,靠近池边却又巨蟒拦下,蛇尾点了点端木夏的发簪。端木夏无法理解,这么古怪的池水,如此古怪的仪式,不过,既然有灵力排斥许是真的能疗愈。
他慢慢取下发簪,疑惑的缓缓靠近。棕色的头发似是带着光泽披散下来,犹如一条棕色的瀑布,此时徐徐清风,他的发丝便随着风舞动,如此背影比少女更加妖娆。一步,两步...他缓缓靠近池水,探了探脚,一个拇指,一个脚掌,慢慢的他走进了那漆黑黑池水里。
池水很深,没过肩膀。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瞬间将他包围,细小而微弱的炁顺着他的经络流向全身,他甚至能感受到炁流的涌动。
周围死一般沉寂,时间如同静止,风声都消失了。他体会着,感受着,神清气爽...
巨蟒缩着身体蜿蜒行走,乌云渐渐被吹散,月光倾泻而下。
翼承屏息问到“你怎样?这池水可有邪气?”
“不,不是邪气”端木夏如孩子般欣喜不已
翼承放下心,静静听着端木夏似乎在走向深处。
端木夏行至池水中央,池水刚好没过头,他屏气凝神站立在中央,闭上双眼,感受着力量在他身体里缓缓流动,肆意穿行。
那巨蟒咬过的地方,不再灼烧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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