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在做道士前,是一个普通的村野放牛娃,带着五岁的弟弟,赶着一头大青牛走在河边的青草地上,牛在吃草,小道士就编着草蚱蜢,教弟弟背诗。
从草长莺飞二月天到飞入菜花无处寻。小道士背的起劲,弟弟却流着口水,在一片春光明媚里睡得肚皮仰天,口水直流。
小道士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背,他记得的有限,东拼西凑粘成一首,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句。这几句还是偶尔去私塾偷听时记住的。
小道士声音大,没把弟弟给惊起,倒把在钓鱼的老翁给吵了起来。
老翁伸了一个懒腰,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是个奶娃娃,老翁丢了鱼竿,跑到小道士身边:“小娃娃,你在背什么诗,谁的诗?”
小道士也不怕,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
“那你还背?”
“书读百遍,自见其义。”小道士剽窃老儒酸答不上学生问题时的话。
老文哈哈大笑:“你真有趣,想不想读书?”
“不太想,我家很穷。”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不要,钱是万恶之源,我家可以吃饱饭。”
“那我给你很多好吃的东西,糖,肉包子,还有大油饼。”
“不要,我不贪吃。”
“那你想要什么?”老翁有些生气地问。
小道士说:“我要那个漂亮姐姐的桃子。”
老翁顺着小道士的手指方向看去,在云层之上有一个漂亮的仙子坐在一头白鹿上,挎着一篮桃子,桃子颜色粉嫩,看起来水灵灵,十分好吃。
老翁收回眼光,心下惊讶,居然看得见,看来是个有仙缘的,便笑道:“小娃娃,你要去那,吃了那桃子,可就在也不能回来了。还想去吗?”
“去,我要去。”小道士毫不犹豫。
老翁大笑:“好个奶娃娃,不要人间富贵,红尘种种,原来是心气太高,想要成仙。既然你要,那我便带你去,走!”
小道士见了漂亮仙子,又吃了桃子,还被老翁传了一道入门修炼口诀,然后……就没然后,老翁将小道士丢在一座大山里,和故人喝酒去了。
小道士等了三天,没等来人,想着老翁是不要自己了,自己在山中乱走,看到一个破旧的道观,可怜巴巴的卖惨,观主心一软就留下了小道士。
道观又小又旧,里面只有一个女观主和她十岁的徒弟宁清小道姑
男女授受不亲,女观主留下小道士,却没收他为徒,但也同样让小道士和宁清一起背诵经文,识别草药,耕种菜地和喂养鸡鸭。
小道士知道观主不收自己为徒的原因,也没解释自己其实是个女娃娃,因为家里穷,上头两个哥哥穿剩的衣服,改一改就给她穿了。她穿不了,弟弟又可以穿,十分省钱。
有一天,小道士看到观里桃花树上结了豆大的青果子,才猛地发觉,自己来到道观居然快一年了。
小道士抱着惊讶跑向处理野兔的宁清小道姑,指着桃树说:“宁清姐姐,我来这里一年了!时间好快!”
宁清拿着刀手起刀落把内脏取出,丢到一旁盆里:“确实很快,所以小道士想要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诶。”小道士萎靡不振了,怏怏看着宁清:“宁清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可以单独打猎呢,像观主一样做饭好吃呢?”
宁清看着小道士白嫩的脸,想,小孩子真好,单纯可爱。
宁清气力很大,箭术很强,百发百中。师尊神机妙算,能辨气候,医术出神。
但对于小孩子来说,那些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能打到兔子,做饭好吃而已。
所以宁清想,小孩真单纯。
由于宁清带回来的猎物很多,这一天晚上,观主做了十分丰盛的一顿饭,小道士馋的使劲往嘴里塞,还不忘夸观主手艺好,饭好吃,宁清姐姐好厉害,把两人逗的笑哈哈。
第二天小道士醒来,道观的桃树枝叶依旧繁茂,道观其他摆放没有变,鸡鸭在围栏里吵闹,墙上的三清画像依旧鲜艳,然而小道士却觉得少了什么,等太阳落下去,小道士才发现少了宁清和观主。
她们像老翁一样,出现在宁清生活里,转眼又消失。
小道士抱着桃树凄凄惨惨的哭了好久,等到月亮中空,才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小道士找遍道观,她们没有给小道士留下只言片语。
小道士在三天后,背着包裹和一把小小的弓箭,对着道观跪下,磕了三个头:“多谢观主教养之恩。”
一年里,小道士在道观学到了如何自保,学到了诗书字词,还有四个修炼的术法,控火掌水,御风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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