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开明兽的九个脑袋十八只眼睛,都流露出迷茫之色。
它不敢轻视范离,但范离说出的话又让它觉得可笑。
这洪荒人族莫非吃酒醉了?
凭他,也想效法神女?
全宇宙最神通无极的逆转阴阳、拨弄生死的造化之道?
范离搂着娇妻,一副轻松怯意模样。
他完全无视开明兽,只对秦天帝道:“秦天帝辛苦了,范离承情,绝不敢忘。”
“承情就不必了,但是……但是你怎么来了?”
秦天帝苦笑,他实在不觉得范离应该出现在这里。
洪荒怎么办?
若有群妖入侵,谁能率领群仙保护家园?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却又被压下。
帝王心思。
最懂帝王的,也只有帝王。
何况范离何等心智?
他离开仙界,御驾亲征宇宙,岂能不做好妥善安排?
此时的洪荒仙界,恐怕已是铁桶金池般的稳固,寻常大妖入侵根本造不成威胁。
除非,宇宙女神亲至?
“秦天帝,若不介意,这便送你回洪荒修养如何?”
嬴政正在发愣,耳边就传来范离关切的询问声。
他茫然道:“你……能立刻送我回去?难不成……你已经……”
懂了!
难怪范离会突然现身,原来他已经掌握了坐标能力!
若宇宙是一块未点亮的黑暗地图,那么洪荒生灵曾经到过的地方,都是被成功拓荒的。
只需掌握坐标之力,心念一动,便能瞬息亿万里,无论多远的宇宙角落瞬息即至!
这说来简单,但坐标之力岂是轻易能掌握和施展的?
就连鸿钧,也受洪荒灵气所限,只能有限使用坐标之力。
范离却如此闲庭信步,莫非他已经超越鸿钧!?
“是的。”
范离点点头,语气又转而谦逊恭敬。
“秦天帝不必震惊。”
“范离有今日,乃是踩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
“若无洪荒六圣、六御天帝在宇宙中凿空探险,范离焉能来此?”
“前人辛劳栽树,范离不过乘凉之幸。”
范离的谦虚,秦天帝确实大感受用。
人,都是骄傲的。
尤其天子,更是世上最骄傲的一批人。
范离不贪功劳与虚名,可见其气度人品。
“既如此,就麻烦你了。”嬴政无比欣慰的笑道。
范离抬手,一道七彩虹光便将嬴政笼罩其中。
虹光如桥,将大秦天帝送返家园。
这时,范离才有闲心‘欣赏’妖星千疮百孔的模样。
“唉!”
“青山处处埋忠骨,大秦天朝的勇士们,大晋范离谨代表洪荒同胞,感谢你们的牺牲。”
范离朝着下方妖星,屈身一拜!
如他所言,妖星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了大秦将士的鲜血。
宇宙女神所造最强持宝大妖之一的开明兽,大秦天朝将士用自己的生命,硬生生将它压制在老巢,再未进犯洪荒哪怕一次。
“夫君!”
“开明兽要挣脱!”
寒月突然出言提醒。
她额边沁着冷汗,显然支撑得十分辛苦。
多少年来,寒月的实力一直在范离之上,甚至是远在他之上。
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天帝范离,已经真正成为寒月依恋和依靠的主心骨!
“嗯。”
范离点点头,搂着女人还不忘深情一吻。
“辛苦了,放手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寒月果然撤回了诛仙四剑。
开明兽只感觉压力顿消!
“哈哈哈!”
“洪荒人族,你们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看我把你们……”
开明兽九个脑袋齐齐张口,嚣张放肆的大喊大叫。
可它话还没说完,突然察觉有一道莫名熟悉的力量,无声无息落在自己身上。
然后,开明兽便感觉倦意来袭。
不对!
这哪里是倦意?
分明是寿数被抽空、死期已至!
“啊!?”
“我在退化?”
“我在消融?”
“我的存在被抹去?”
“不!!!!!”
“我是宇宙里唯一的开明兽!我不要退化成元力!我不想变回诛仙剑图!”
“你到底是谁?”
“宇宙女神的造化手段,为什么你也会?!”
“难道……你是盘古???”
开明兽毫无抵抗的能力。
巨大堪比星辰的恐怖妖躯,范离只隔空双手做揉捏状,便将它一点点揉捏缩小成团。
随着开明兽惶恐的声音消失,整颗妖星也不复存在。
它留在宇宙中唯一的痕迹,只剩下范离手中的一小团光球。
“夫君,这真的是开明兽?”
寒月一生只修剑道,哪里见过范离这般手段?
所谓仙术神通,此刻都已经不值一提。
“这世上再无开明兽。”
范离说着,对手中光团轻轻一吹。
“它是诛仙剑图,送你了。”
果然!
褪去光芒,那竟是一幅卷轴。
寒月激动的双手捧住,展开卷轴,顿感无上剑道映入眼帘!
她正要融会贯通,却听范离又道:“寒月,时间有些紧了,我们要抓紧上路。诛仙剑图,你稍后慢慢参悟吧。”
“好,好的。”
寒月下意识的应下。
她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无数星辰从自己身旁掠过。
寒月随即意识到,不是星辰掠过,而是她与范离正在急速穿行宇宙!
只一个呼吸的瞬间!
待眼前景象慢下来时,寒月发现,她已置身宇宙另一处遥远孤寂之地。
“是谁!?”
“有我宁宁在此,谁也别想伤害我霸王太祖!”
熟悉的语调,明明是娇嫩甜美,却透着少见的坚毅。
女人的声音甚至在发抖,可见她心底还是有些还怕的。但她却以娇嫩玲珑的身姿,挡在一个浑身浴血、重伤难起的银甲虬髯男子身前!
“不要紧张。”范离笑道:“是我,抱歉,这么晚才来接你。”
项宁看清范离,虎着的一双大眼睛,瞬间有柔光闪过。
她嘴角往下撇,像是立刻就要大哭出声。
但项宁突然想起什么,忍住了,双眼含泪警惕道:“好你个独角兕!敢变化夫君的模样诱骗我?夫君笑起来才不会这样和善,他是天底下最狡猾、最奸诈、满肚子坏水、骗我还让我给他数银票的大坏蛋、臭家伙!”
“啊?”
范离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一时无语。
只是,躲在他身后的寒月,好像发出‘噗哧’的轻笑声。
项宁又道:“你这青牛,以为我夫君是那么好伪装的?你根本一点也不像!我大楚国的梅花鹿,都比你像我夫君!赶紧变回来,莫要脏了我的眼!”
她嘴上倔强的说着,一双美眸却贪婪的在范离身上扫来扫去。
项宁实在太想念范离了。
虽然‘明知道’眼前之人是独角兕变化的,但至少能一解相思之苦。
她有多长时间,没在那坏家伙怀里撒娇承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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