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梅的手还捧在黄盛锦的脸侧,没收回来,病房里除了趴在病床上的黄盛锦,剩下五个人,对五个,四个长着肉心脏和一只吃电的乔森先生,同时看向门口。
走进来的是李院长,门口是坐着轮椅上的彭北纬,和给他扶着轮椅的助理。
三个人也同时愣住了。
李院长最先反应过来打招呼“原来晏总和彭总在呀,两位老总早!彭先生听说他弟弟做手术,赶早过来看看。”
李院长一声弟弟,让晏盛和彭梅同时黑了脸。
病房里只听见黄盛锦一声带着嘲讽的嗤笑。
这是晏盛和彭梅,第一次直面彭北纬,两人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被助理推进病房的彭北纬。
彭北纬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凝视晏盛和彭兰,他也在打量这对夫妻,他从晏盛那无波的眼眸里看见了一丝厌恶,更从彭梅的眼中看出了恼怒。
是了,恼怒!
自己的亲妈是彭梅彭总的情敌,看见情敌的儿子,还和她丈夫长着一张如同复刻一般的面容,不恼怒才是奇怪呢。
但是,晏盛,这位彭北纬生物学上的父亲,厌恶?是怎么回事?
晏盛是见过大场面的处变不惊,彭北纬是从小玩儿心机养成的,面部轻易不带情感的性格,他毫无惧色的承接着晏盛的目光。
从小亲妈彭兰,给彭北纬灌输的就是晏盛始乱终弃。
彭北纬小时候还能信,长大就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了,他不是傻子,始乱终弃?在彭梅和彭兰两姐妹身上根本说不通,彭梅和彭兰相差七岁,彭兰跟晏盛有交集的时候,彭梅和晏盛已经结婚多年,充其量是晏盛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自己妈做了姐夫的小三生下了自己。
彭北纬想着,可能自己的存在晏盛根本不知道。
彭北纬三十四年的生命中,晏盛从未出现过,回国后彭北纬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晏盛。
彭北纬怨过,恨过,母亲让他等,晏盛总不会活过彭北纬的,到时候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舅舅彭竹却是一直悄悄提醒彭北纬,他说不要去招惹晏盛,这人看着随和无害,其实狠到六亲不认。而且,晏家有规矩不得和彭家人来往,做生意彭家出面找晏盛、彭梅、晏梓青反而办不成。
彭北纬借助舅舅的儿子试过,果然如此。
舅舅的解释一是彭兰和晏盛的关系拿不上台面,再一个是因为彭梅从家里拿走一幅画卖掉了,你姥爷跟他们打过官司。
官司的事彭北纬听说了,也查过,姥爷的官司打输了,那幅画的装裱背面有太姥爷的赠与题字,晏盛通过拍卖公司拿到了照片,清楚的写着乖孙女彭梅留存。用舅舅的话讲,家里最值钱的东西给了彭梅,让他们有了积累财富的本钱,有了今天的衣食无忧。
舅舅虽然得了现在居住的院子,却是花了一大笔钱买来的,院子一家人住着,不过就是纸上财富。
这一切,在彭北纬眼里不过是彭梅运气好,得了那幅大师的画,换了彭北纬也会把画变现了,总不能守着那副画不吃不喝吧。
听说晏家财富自由以后,彭梅协商过按市价买回来,买主也是个不差钱的,不卖。
其实,彭北纬对画没兴趣,大师的作品有价值,再有价值也比不过那一颗颗硕大的钻石,晏家的钻石他和他母亲是拥有过的人,那条红粉搭配的钻石项链,和球型黄钻还都是三十多年前产出的,那种品质和大小,没有见过实物的人,单凭想象根本想不出来。
彭北纬只想知道,晏家那个高品质的钻石矿到底在哪儿?一南一北买的宝石矿,没有这种钻石的产出记录。他确信,晏家的财富绝对不是来源于航运,是那偶尔挖出大颗钻石的钻石矿。
晏盛不说话,彭北纬也不开口,他没兴趣当晏家的舔狗,认不认他彭北纬都是晏盛的儿子。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李院长问彭梅“彭总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他冲站在墙边的护士说“你们去食堂给彭总和晏总打早饭。”
彭梅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李院长的员工面前,自然要给李院长面子,她一笑“谢谢院长了,乔森给老二洗漱。”
老二?彭北纬再次蹙眉。
晏盛见彭北纬的表情,立刻判断出他不知道黄盛锦的身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呵呵有意思,他那个龌龊的妈是怎么编的故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晏家的私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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