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
过了11月山东的天气也转凉了,猎户娘子熟了几块新皮子让李豪送来,李豪跟着走镖得了点银钱买了几样点心糖果,大清早的就来找琼华。
却不想赶上了初一,琼华要去观音庙抄经。李豪便说陪着一起去,秀才也就答应了,两人自去,自己无事也落得清闲一天。
走到门口便听见有人叫,原是云澹也起早找琼华陪她出门,结果却说跟着李豪出门了,所以急急的赶了出来。两个人一见面,便斗鸡是的瞪起来。琼华也懒得理,自顾自的走。李豪看琼华不理睬,赶紧跟上。云澹想发少爷脾气,又怕琼华不睬自己也气鼓鼓的跟了上来。
年轻人没有什么心机,一会氤氲散去几个人又说说笑笑的,只是两个大男孩各怀心事难免尴尬。李豪见琼华背了个时兴的布袋子,装东西很是方便,便问她讨要。琼华笑笑说:“这个是看时家妹妹背了一个,叫书包,很是方便,仿着做了一个。这个颜色不适合你,等过几天我选个厚布暗色的给你和大哥都做一个。”云澹偷偷觑了两眼虽然也想要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嘴硬的说:“有什么好,成立布庄随便买个也比这个好。”琼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李豪不觉得意的瞟了云澹一眼,也不说话了。云澹也晓得自己说错话了,暗暗跟着,一时几人静静的,云头也跟着暗了才来。
待到几个人到庙上的时候还打了几个闷雷,云澹找话说:“这个季节打雷也是很少见的呢”。说完又是沉默,琼华说:“我先去抄经了”。琼华是常客,与门口的大和尚做了个福便自顾自到抄经的小屋子去了,李豪和云澹一时也无趣,李豪各殿四处转转,云澹则悄悄的跟在琼华的身后,跟着她看她抄经。两个人平时里也这样一起写写抄抄,一时静静的,也并未觉得不妥。突然又一声闷雷,琼华吓得一抖,墨也湮了一滴,云澹下意识的将琼华揽过来捂住她的耳朵,接下来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两人走到窗前却看下去了冰雹。李豪处狼狈的跑来,远远的看见云澹和琼华并肩站在廊檐下,莫名的和谐不觉心里酸绞的难受,见两人没发现自己,四处看看跑到一个茅草亭子下。云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下冰。”琼华说:“嗯,我也是”接着说:“你看扑棱棱的落下来又跳起来,像一个个小妖精在跳舞。”云澹呵呵的笑起来说:“你可真会想。”又听见琼华说:“空床响琢,花上春禽冰上雹。”云澹问:“谁写的”。琼华侧着头看云澹说:“你猜”。云澹说:“这句我倒是没听过,不过宋词你常看的就是李清照和苏轼了。”琼华说:“那你偷巧了,是苏学士的。”又接着说:“不过这不是写景的,是写琵琶曲的,说声音像冰雹落下的声音一样高亢冷峻。你看着联想是不是也很是新奇?”云澹说:“大家写诗文都是信手拈来的,所思所想都是奇巧不落俗套,照搬来的终究都是烟火俗气。”琼华不置可否。雹子下了一阵就转成细雨,两人转回屋里继续抄经。李豪听着看着觉得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又不甘心。跺跺脚快步跑了过去。
琼华也将将写完,看李豪湿了大半的跑进来笑咯咯的说:“刚才的雹子你看了没?”李豪故作轻松的说:“不光看了还被砸了几下哩”。琼华从包里摸了个帕子递了过去,李豪接过囫囵的擦着。
雨停了几个人与庙里的和尚拜别,等进了城李豪没有再去周家直接去了镖局自己的住处。
进门的时候周举人也正从外间进来,看见两人从远处过来甚是般配,不觉想起周夫人之前跟自己提起的事情,便叫云澹跟自己到书房。
关起门云澹略有些惴惴,但听见爹爹问的是琼华和亲事,不觉有些惊喜,抬起眼睛问:“真的?”周举人看着惊喜的云澹和那双毫不掩饰的神情不觉有些惘然说:“问问你娘的意思,再最后做决定。“云澹兴奋的嗯了一声跳着出去了。周举人走到里间和周夫人商量这个事情,才说了一半,周夫人便阴晴不定,后面清了清嗓子说:“我合过二人的八字,并不是好姻缘”。周举人冷笑了说:“什么是好姻缘?你我这样?”周夫人心里一突,低下头看手里的帕子不吭声。这时管家从外间跑进来说:“老佛爷薨了,县府老爷着急您和几个乡绅说国丧的事。”周举人愣了一下起身出去了。周夫人看着周举人的背影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云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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