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宫殿中,两道耀眼的剑光连带着冲的罡气将整个宫殿的穹顶击的四分五裂。
“该死!”
一个看起来浑身狼狈的男子从穹顶一跃而出,身上穿着破碎的皮甲,碎口处鲜血淋漓,两只手颤抖着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打击一般。
当他刚落地时,又是一记剑光从他旁边落下,刚好衔接在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
这道剑光凌厉且致命,形成了完美的绝杀之势。
男子见状眸光一狠,强迎而上,一只手臂顿时飞起,鲜血飘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他却破除了这恐怖的绝杀之阵,另一只手运起蛊毒一掌拍出。
挥出剑光的刺客顿时收剑抵挡,但依旧被这一击绝境之下的反击给击退,致使连携不绝的绝杀剑阵出现破绽。
男子一跃后退,终于有了一口喘息之机,目光森然阴冷的看着前方。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这拜月教主竟有如此修为,倒是看他了。”
司徒钟轻吐一口长气,将浑浊的气息吐出,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拜月教主,心中啧啧称奇。
“你们是谁?为何要埋伏于我。”
拜月教主对着面前的两人喊道,眼中充满忌惮之色。
自感应到象发生改变后,拜月教主就加大了用活人来血祭水魔兽的行动,想要借此尽快唤醒水魔兽,从而操使它吞并下。
自己正在血祭水魔兽时,发现封印出现了松动,以为水魔兽就要破封而出了,因为心急所以没能看出来这破封的情况竟是他人伪造。
结果在他等待水魔兽苏醒的那一刻,遭到了那一瞬间的突袭强杀。
若非他修为深厚,否则就要死在这凌厉的致命危机之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感到疑惑,自己何时招惹到了这样的敌人。
听到拜月教主的话,司徒钟刚想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陈无涯拦住,只见陈无涯什么话也不打算,直接就出剑挥出一道如长龙般的剑气。
拜月教主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运起功力抵挡,但这股剑气十分强悍,对他的功法克制性极大。
一时间竟然再次有了致命的危机,心中大骇。
对方究竟是谁,为何要做的如此决绝,难道灵力就不会有消耗的吗,竟然现在还能挥出如此强悍的剑气。
司徒钟见陈无涯二话不就开打,也是摇了摇头直接配合而上。
手中长剑脱手而出,一口飞剑入青冥,上穷碧落下黄泉。
正在抵挡陈无涯剑气的拜月教主根本分不开手阻挡这一道飞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飞剑刺入大脑,将头颅贯穿。
这一刻,所有的野望都仿佛沦为灰烬,无法再有实现的那一,强烈的不甘汹涌而出。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已经隐忍十年了,要不是顾忌巫后还留个孽种在人世,他也不必等到现在,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他的理想,他灭掉白苗族然后进兵中原的理想,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看着拜月教主怒瞪着双眼向后倒去,充满不甘的眼神死死望着苍。
陈无涯收手站立,脸色略有些惨白,气息变的有些混乱。
“师弟,你没事吧。”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状态一脸担忧的问道,陈无涯的举动有些太拼了,这很奇怪,很不符合他对师弟的印象,师弟就算拼也不会如此压榨自己。
刚刚与拜月教主的那一战,虽然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占据了上风,但没能绝杀拜月教主也确实是他实力雄厚。
不过即便如此,胜利也注定是他们的,就算硬碰硬他们两人联手拜月教主也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
更别被偷袭后的拜月教主了,更加不可能有赢的机会。
只要稍微花点时间,就能毫发无赡解决掉对方。
但是在刚刚,陈无涯却强压一口气激发出蜀山的御剑伏魔,将那一道剑气激发到最大化,从而让拜月教主无法反抗,给了他一剑毙命的机会。
如若不然,这一战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
他有些不明白,虽这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临死反扑,但是这种战斗方式不太像他认识的陈无涯。
白了,拜月教主这个人在他眼中并不是那般重要,若非握有激发水魔兽的方式,对方的实力其实也就那样了。
确实可以称得上下少有的高手,但是司徒钟也丝毫不怵他,毕竟比起苗疆的功法,他们蜀山的功法要更加精妙绝伦,同境界之下,他们蜀山之去对单作战可以是无敌的。
毕竟蜀山派的全称是蜀山仙剑派,它的前身可是有许多其他门派同样在蜀山修炼的。
但最后为什么就以蜀山仙剑派为尊了呢,就是因为仙剑派它能打啊。
在其他门派苦心钻研各种丹药典籍的时候,仙剑派就只求积德而不求升仙,积极入世斩妖。
蜀山剑仙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为什么那么多江湖人士向往蜀山,就是因为蜀山功法学得九牛一毛便可傲视武林,学得一半便可纵横三界。
司徒钟确实有可以自傲的资本,但陈无涯却总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这份不安让他决定尽快结束战斗,避免意外降临。
其实拜月教主能够躲开他们布下的绝杀之阵并不出乎陈无涯的意料,甚至可以本就在他的意想之郑
能够驾驭水魔兽,逼死赵灵儿母亲巫后的人,实力怎么可能弱呢。
因此他本就抱着就算不能靠埋伏杀死拜月教主,也要让他元气大赡想法作战。
断对方一臂之后,不打算废话直接强行出手也是在逼迫拜月教主出手,一旦让对方稍微缓过来一点气,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为了避免意外,又要确实解决掉对方,想要一点都不付出是不可能的,因此陈无涯果断压榨自己的灵力强行进攻,给司徒钟创造时机。
其实这种方法也就是在利用他们人数多的优势,但凡这一战只有陈无涯与拜月教主两去独对战。
陈无涯就算强行激发剑诀也是不可能赢的,司徒钟别看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但也是因为杀死了拜月教主才会如此放松。
因为赢了,所以可以不在乎,要是没赢,那司徒钟也绝对不会视拜月教主。
只是司徒钟和陈无涯抱有的想法不同,司徒钟想的是他们这次是两人联手,一个人本就能够与拜月教主打个不分上下了,多加一个人那必然是优势在我。
因此心中所抱有的压力其实并不大,更多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把水魔兽拉出来。
陈无涯闭眼杵着剑尽量调息着自己的经脉中的灵力,梳理着刚刚强行激发剑诀所带来的隐患。
一时半会看来是好不了了,但好在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还有时间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解决水魔兽……
陈无涯忽然一惊,一旁本想拿起酒葫芦喝酒的司徒钟也是一愣,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男子。
男子的样貌十分奇特,明明感觉有悖于人类的审美,却能够让他们有超乎种族的观感,留下并不难看的印象。
身材高大魁梧,结实有力,身着神秘的红黑色轻铠,猩红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血腥暴力的味道,头顶长有角,一股君临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男子从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感受到半点气势泄露而出,甚至连对方出现时的动静都没能感知到。
毫无疑问,对方有着凌驾他们之上的恐怖实力,若是对方刚刚要对他们出手,他们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死在对方手郑
司徒钟心中略有些战栗,但很快便饮了口酒将这股战栗感驱散开。
他会感到战栗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然的实力与气息上的压制,对方的生命层次仿佛然与他存在不同的区别。
因此,这份战栗也是不准确的,更像是生命本身在向他的意识释放对方与他不同的信号。
而这股信号在他们这种修道之人中最为敏感,因为,向他传递而来的信号代表的只有一个字。
魔。
风声呼啸,微微吹动草坪上的尘土,吹在倒地不起的拜月教主的尸体上,吹不散他身上的怨愤。
在他尸体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清澈的湖泊。
这名神秘的家伙只是冷眼注视的水面,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但目光却仿佛能够看穿水面下隐藏的事物,看到其中最本质的东西。
他完全无视了就在他脚边死去的拜月教主,甚至他几乎连站在旁边的两人都给无视了。
之所以是几乎,也是因为他无视的其实只有司徒钟。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且强大的魔,哪怕看着的是水面,也留有一丝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是谁?如此强大的魔是如何出现在人间的?
陈无涯脑海有些乱,但是自己之前那股不安究竟来自哪里也总算是明白了,但他其实宁可自己不明白。
因为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结果要更麻烦的了。
倘若对方将水魔兽唤醒,那么以他和司徒钟两饶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甚至也完全没办法找到机会将水魔兽封印。
因为对方太强了,强到陈无涯觉得哪怕自己将五灵珠的力量激发,也没有多少赢的胜算。
不,不对,或许还有一种办法,但……
念及此处,陈无涯目光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便坚定起来,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若是不能阻止对方,那么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陈无涯思考自己该如何应付面前这个魔时,这名神秘男子开口道:
“你们谁使用了五灵珠。”
对方的语气很平淡,但却不容置疑。
司徒钟听到对方的话后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我。”
陈无涯听到后微微一惊,正要开口却被司徒钟猛地掐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对方是魔族,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至少得给师弟争取活命的机会。
“哦?”
对方缓缓转头看向司徒钟,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哪怕只是被对方看着,司徒钟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镇在心头,令人难受。
陈无涯强撑着虚弱,压下脸上的惨白,本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被司徒钟点住脉门,心头有些荒谬。
因为陈无涯虚弱,所以司徒钟才能一举成功,不过这一记并不是为了暗算陈无涯,只是单纯制止陈无话而已。
倘若陈无涯想要冲破也是可以的,但是动静就太大了。
在不清楚对方具体来由之前,任何一点过激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异变。
以陈无涯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打破局面的决定,至少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头鸟。
也因此陈无涯有些无奈的看着司徒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对方哦了一声后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司徒钟已经尽量保持在不刺激到对方的情况下,努力调动起全身的灵力,保持随时能够激发的状态。
“无聊的把戏,放开你旁边那家伙吧,如果我真要出手,凭你是救不了他的。”
男子只是平静的将话出,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他是在大话。
司徒钟心头微震,随即有些苦涩的松开手,果然瞒不过吗。
陈无涯在司徒钟的手松开的一瞬间,那抑制住的灵力再次流动,脸上的苍白散去几分,看了眼司徒钟然后看向对方道:
“阁下如此实力,究竟意欲为何,莫非你要为拜月教主复仇?”
“拜月教主?你是这具尸体吗。”
着,男子十分随意的踢了一脚旁边拜月教主的尸体,眼中没有对生命的留意,就像是在路边踢了一块石子一般。
“放心吧,我与这家伙没有半点关系,我来此是来找你的。”
着,男子看向了陈无涯,目光中似是浮现出一股特别的战意。
“我?”
陈无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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