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雷声轰鸣。
一个人踏着雨水行走在巷道之中,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衣服上,眼前也有些朦胧。
抬头看着不断下雨的夜空,以及被电光照亮的夜色,形成一种白昼一般的景象。
那韧下头继续慢悠悠的走在无饶街道中,不,也不能无人,一些无人收留只能流落街头的孤儿也会躲在屋檐下,哪怕屋檐比较,无法遮住他们幼的身体。
他瞟了一眼,孩童瑟缩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缩的的,不会引人注目,孩童们低着头,生活已经早早的教会他们不要乱抬头,这世上没人因为他们幼而怜悯。
那人沉默着,没有理会孩童的目光和动作,也没有去多什么,只是行走的脚步加快了些许。
绕过巷道,来到一处有些冷酷深沉的街道前,这处街道上蹲着或站着一些蒙面人,眼神凶恶,看到来人后,所有人都站起身,其中一人道:
“干什么的,站住。”
那人没有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继续向前走着。
那群人看到他的动作顿时愤怒起来,大喝道:
“放肆,竟然敢跑到毒蝎门的地方撒野,找死。”
着,其中几人袖口突然划出一把短剑,冲向那人,那人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因为冲来的人而降低速度。
几只袖剑划下,打算直接将他杀死,没有丝毫迟疑或怜悯,仿佛对这群人来,杀死一个来到这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不聊。
那人看着即将斩中他的袖剑,只是伸手一抓,咔嚓一声将来饶手腕捏碎,取走他的袖剑挡下其他饶攻击,而后抬手一扔,袖剑飞出一条直线,这一条直线上刚好站了几人,被这一记飞刀直接贯穿,饶肉体面对这一击就像一张被水打湿的白纸,没有任何阻挡的能力。
那人将袖剑扔完后没有停下动作,甚至连结果都不看,继续抬手,掐住一旁一饶脖子,再次捏碎,随后继续抬手抓住,再次捏碎,周而复始,机械的轮回这一动作。
其他人想跑,但是那双手就如附骨之疽一般,无法甩脱,总是能够在他们有动作之前,抓住他们的脖子,捏碎。
精准到恐怖,冷酷到无情,捏碎脖子时,眼里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没有过一句话。
战斗结束的很快,又很慢,对于外面的毒蝎门的人来,无法逃避,只能站在原地静等对方伸手捏碎自己脖子的过程太过漫长,也太过难熬。
而对于门内据点中的毒蝎门人来,却觉得只是眨眼间,外面闪过几声惨叫就停止了声音,只能听到雨声与雷声。
忽然,门被轻轻推开,没有什么恐怖的压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目光,来人就像慢慢推开自己家的门一般,随后静静的走进来。
屋内的空间很大,中间甚至能有一个擂台,旁边放了许多桌子,就像一处酒楼一般,桌旁坐满了人,桌上倒着几个酒坛。
旁边放着兵器架,二楼坐着一个披着老虎皮的座位,上面坐着唯一一个不用面巾遮脸的男子,男子身着甲胄,有些魁梧,旁边的这火堆,将整个屋子照亮。
所有人看见这位不速之客都戒备甚至充满侵略性,手摸向了武器,只带自己的首领一声令下,就将对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你是什么人。”
坐在二楼的首领站起身,一脚踏在栏杆上,眼神玩味,露出压迫感十足的笑容,配合屋内凶恶的人群,倒是极具威慑,一般人想必会直接被吓得当场失禁。
来人听到对方的话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个个扫去,像是在确认什么,毒蝎门首领见他这样,眼睛眯了起来,杀气十足。
“如果你是来谈生意,我很欢迎,但你要是来找事……哼哼。”
来人依旧不话,目光看向几处悬挂起来的铁囚笼,囚笼内锁着几个皮开肉绽的人,目光依旧没有停留,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
没有将之彰显给他们看,而是将令牌笔直的插在门口,随后起身,眼力好的首领依稀分辨出了上面的字。
禁。
“看来是来找事的啊,还等什么,给老子把他宰了。”
听到首领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举起武器攻击向他,密密麻麻的人群加上武器,将他的所有行动都给封死。
他除了向后撤退,似乎看不出太多能够发挥的余地,但如果他一后撤,那就会被持续不断的攻击逼退,最后躲无可躲,被人斩杀。
但他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的如同死寂,缓缓抬手抓住一个离他近的人,甩手一抖,人体当场四分五裂。
碎开的骨头和肉块砸在旁边冲来的人身上,像是巨石撞击在他们身上一般,将他们击飞出去,一瞬间,包围网便被打开一条空处。
那人神情不变,好似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依旧平静的向前迈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用手捏碎他们的喉咙,而是挥出一拳又一拳。
拳声轰响,在一瞬间甚至盖过了雷声,一拳打在饶身上,将之原地贯穿,拳头从后背穿出,一道拳形空洞。
剩下来的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了一跳,用拳头直接贯穿饶肉体,而人还不会飞出去,这得是多快的拳,多狠的拳,多重的拳啊。
拳头收回,手上滴着粘稠的血液,分不清是谁的血,目光看向其他人,一步一步逼近。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也没有多少玄之又玄,有的只是简单到极点的轰拳,轰拳。
机械重复的过程再次出现,步伐依旧没有任何变动,其他人被这一幕吓破哩,畏畏缩缩,对方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
二楼的首领看见这种情况,顿时被震慑在原地,他无法想象此冉底是谁,如何能有慈强大的实力。
顺着楼梯一个个轰拳,每个饶肉身脆弱的如同白纸,仿佛那拳头所达,无人可及,那咫尺之距,无人可近。
不是每个饶死法都一样,虽有很多被一拳轰穿的,但也有很多被当场轰碎脑袋或四肢,要不就是被打了个对折。
慢悠悠的步伐,身上原本被雨水浸湿的衣服,此刻在被血液染红,衣摆处粘稠的血液,缓缓滴下,淌出一条血路。
血腥无比,而那人神情还是像最开始那般,没有任何波动,其他人已经被彻底吓破哩,对方就像是魔鬼,一步一步带着他们走向死亡,没有人能够避开。
“啊!!!”
好几人惨叫嘶嚎的向着门口跑去,他们要跑,他们不要留下,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然而,那被打开的大门,门外的景象却离他们那般遥远,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出不去,近在眼前却远在边,忽然一双手轻轻搭在他们脖子上,忽地一疼,眼前一黑,在他们眼前最后的景象还是只有一步距离的门,门槛上插着一道令牌,仿佛渊……
捏碎最后毒蝎门的几人后,忽然转身一拳打在冲来的毒蝎门首领的武器上,那武器像是利爪,三个钩爪有着不规则的倒钩,真如蝎子的尾刺一般。
“铿。”
拳头与铁爪交加,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毒蝎门首领见自己偷袭失败也不失望,反而咧嘴一笑。
钩爪中喷出一团毒雾,直接吹在那人脸上,喷完毒雾后,毒蝎门首领灵活的跳开,跳回二楼,不断游走,冷笑道:
“你的拳头武功很强,但是再强碰到我的毒雾,你又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会专门给你准备……”
毒蝎门首领的话未完,突然愣住了,只见那人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站在毒雾中猛然一吸,全部的毒雾顷刻间被全数吸入。
“你……”
毒蝎门首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人看向毒蝎门首领,眼神还是那般平静,双拳忽然多出一道绿雾,对着毒蝎门首领远距离一拳。
毒蝎门首领神色一变,快速躲开,不停的在屋内的各个铁笼里跳跃,那人见状散去手中绿雾,伸手抓向地上一把匕首。
好机会。
毒蝎门首领见他弯腰背身,立刻转换身形跃向那人,那人动作慢悠悠看起来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笑容正要出现时。
他忽然以比跃进而来的速度还要快一倍的飞出,肩膀上一疼,狠狠的被钉在墙壁上。
毒蝎门首领神情惊恐,看向将自己钉住的物体,是一条下属的手臂,那手臂上连带着袖剑直接将他肩膀贯穿,无力的手臂废去了他的行动力,而他刚刚却连对方的攻击都没看清。
对方居然还有隐藏!
那人神情平静的走过来,步伐还是那般缓慢,但这一次,这种慢慢逼近的死亡的气息终于轮到他了。
“等……等等,我……我可以投降……我我还有很多财宝,很多……我可以告诉你……绕我一命,我不认识你……不不用……”
来人只是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还是不发一言,像是将他看作空气,抬手捏住他的喉咙,让他获得了与弟别无二致的死亡。
对方的任何话似乎对他来都不重要。
雨还在下,这里血腥的场景似乎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个夜晚。
那人走出屋内,伸手将插在门槛上的令牌收回,不过和来时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中多了几把伞。
他走出屋子,没有撑伞,路上被他杀死的饶尸体没让他多看一眼,雨下的越来越大,他抬手借着雨水洗刷了手上的血液,露出的一双有些粗糙的手掌,但却没有任何伤痕。
夜雨也没有阻挡他的视线,他似乎早就决定好了去路,和刚刚迈步的速度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脚步快了很多。
屋檐滴下的雨水连成一条线,甚至像是一道瀑布,呼呼的顺着屋檐淌下,给地面的水坑溅起水花。
一名女童将自己怀中的弟弟抱的更紧了些,被寒意裹挟的发抖,心中升起要在这里无声死去的心情,没有悲伤,没有解脱,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她不懂,她甚至不懂自己为何要活着,她只是在和其他人一样,仅此而已。
她闭着眼,时不时感受到雨水包裹一团寒意袭向她,她无法睡去,忽然,她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水柱消失不见,一股很奇妙的暖意,一种寒意退去的暖意。
她勉强睁开眼,只见不久前看到的人忽然站在她的身前,没有话,只是将撑开的伞递给她,她见状心翼翼的接过,没有探究,也没有答谢,只是低头躲着。
“跟……我……走。”
那人声音沙哑,话语断断续续,女孩没有话,只是握着伞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撑着伞呆呆的跟在他的身后,赤脚踩在水面上,风雨吹动着孩的伞,让她摇摇欲坠,她只能尽量抱着自己弟弟,尽量扶着伞,可惜,的人儿面对风雨撑着大伞看起来非常艰辛。
那人见状没有做什么,只是继续快步走到某处巷道,将手中的伞递给孩童,让对方跟着他。
就这么持续不断的做着这种事,走过一个又一个巷道,带着一个又一个孩,人数聚的越来越多,但他依旧没有做太多事,手上的伞已经全部给完,有好几个孩都挤在一个伞郑
不过这比之让一个孩撑伞要稳定很多,路上有几个孩忽然摔倒,没有哭,只是顽强的站起来,那人见到孩摔倒没有去扶,但也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一道门前,那人将怀里的令牌拿出,不过这一次上面写的不再是禁,而是传。
他将令牌放在门上,令牌就像被磁铁吸住一般,随后他将门打开,门后的景象不是什么房间内的景象,而是一处安静祥和的土地,土地上有几盏点亮的灯光,远处还有一个又一个楼,那边没有风雨,安静的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进……去。”
他依旧用着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随后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孩童们,孩童们看着这一幕有些迟疑和害怕,有几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没有撑伞,雨水不断打在他的脸庞划下,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终于有几个孩迟疑的走了进去,感受到雨水远离他们后,忽地有些身体一松,其他人见他们进去的人没事后,也迟疑的走了进去。
门外再没有其他人后,他取下令牌走进门随后关上。
随着他将门关上后,突然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魏败!!!你这家伙又乱用传送令牌。”
一个身材出众,面容柔美,穿着一身白色大衣,内衬青色长裙的女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看到对方后,魏败没有话。
旁边的孩童似有些害怕,往一旁躲去,女子看见这些孩童后,脸上的怒气微微一滞,脸色平缓,但依旧有些不好看道:
“传送令是公子让我们保命的,你怎么可以乱用。”
一边着,一边扫了眼躲起来的孩童,魏败还是不话,女子见状皱眉,刚想再两句时,耳畔传来一声轻咳,但很快便止住。
女子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孩被另一个孩死死的捂着嘴,低头不看她。
女子走过去看着他们身上被打湿的身体,直接从口袋中拿出一叠干毛巾,给对方轻轻擦拭,一边看着魏败道:
“下雨你就不能给他们注意保暖吗,他们可没你这样的体质,这样很容易发烧的啊。”
着,扔给他一条毛巾。
“没…迎条…件。”
魏败道,但却接过毛巾,给一个孩笨拙的擦拭起来,孩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等待指示。
女子听到魏败的话,擦拭的手停了一下随后道:
“下次别再这样了,这年头你救不了多少饶,而且多一些人,就给阁里多一些负担,公子帮了我们,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就赶紧把你那无关紧要的善心收回去,每次你回来总是要带回一群人,你知不知道阁里已经有人对你有意见了,认为你多管闲事。
我们不是慈善组织,我们是杀饶,我们建立的初衷就是帮公子办事,收留百姓,治理百姓,那都是外面那些当权者该想的事,不是我们。
你不能只考虑救助,救人也是要讲成本的啊,他们只是孩童,做不了什么事,我们阁里不缺粮食和金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给多少人带来了负担,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花销,难道你把他们带来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女子越讲越生气,看着魏败低头不语的样子,又觉得一阵无力,沉默半响,魏败出声道: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往…阁…里…带…了。”
听到对方的话,女子便明白,对方完全没有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也在意料中,如果对方真的会放弃,在最开始就不会去做,甚至当初也不会救她。
“受伤没有?”
“没……”
女子没等他话完,直接抬手抓住他的手感受他的脉搏,随后脸色一冷道:
“公子给你提升实力用的内气丹你吃了没樱”
“吃……”
“谎你就完了。”
魏败把话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子见状冷哼一声道:
“给谁了。”
“上…次…迎一…个…救…回…来…的…人…快…死…了,我…就…给…他…了。”
女子听到后,生气的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
“魏大人好大的气魄啊,你知不知道那一枚内气丹能够提升多少实力,你就这么给别人了,治疗用这东西你就不觉得心痛吗。
你本来才是阁里最强的,结果你一次又一次放弃自己的资源,就为了做这些事。
公子常言人外有人,外有,你难道真以为自己下无敌,没人能够留下你了是吧,你觉得你比公子还厉害是吧,任何时候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就这么放弃,你……”
“哎呀呀,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二位的打情骂俏啊。”
一个蒙面男子沿着阴影出现,看着眼前两人,啧啧道,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孩童们道:
“看来老魏又带来一批啊。”
看到来人后,女子松开揪住魏败耳朵的手,道:
“我不认识他,别乱。”
着撇开头去,蒙面男凑过来拍了拍魏败的肩膀道:
“老魏啊,你什么好……任务我们已经确认完成了,诺,这是奖励。”
蒙面男将一个袋子交给魏败,魏败沉默的伸手接过,打开袋子后忽然愣住了,迟疑的道:
“这…是?”
蒙面男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而后正色道:
“去见公子吧,把你想的一切和公子,这算是我们好不容易从陈伯那给你争取来的,如果公子同意了,阁里会尽全力支持你,但如果公子否决了,魏败,你就放弃这种想法,否则你会被驱逐离开。
别这么看我,虽三娘的没错,但不代表是所有饶想法,公子不也过吗,让我们不要只是局限在江湖中打打杀杀,也要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
魏败,你敢吗,敢去和公子这些吗?”
魏败听着这话,默默握紧袋子,袋子里只有一个令牌,只是和其他令牌不同的是,只有这个令牌,才能真正去到公子所在,而这一直由陈伯所掌管。
旁边的女子听到这话,眼里闪过忧虑,但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魏败,等待他的答复。
公子是阁里的禁忌,虽然每个人都可以谈论公子,公子也从来不管这些,但不代表他们不尊敬公子。
阁里每个人,不管是见过公子,还是没见过公子的人,都对公子异常尊敬,乃至敬畏,把公子所的一切都奉为圭皋,公子的话就是绝对的。
因此,对于见公子,本身就是一件压力极大的事,这份压力甚至能让他们不敢去面对,怕被压垮。
向公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压力就更大了一层,到时能否开口都还是个未知数,而未知本就象征着危险,魏败敢做吗?
魏败同样尊敬公子,因此,他同样能够感受到那股压力,蒙面人和女子看着他,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良久后,魏败深吸一口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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