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对天才这个词有什么认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也有点嗤之以鼻……”
“但是,祖父,很紧张。”
“他,不知为什么,他很重视张天谬。”
“而且,他拦下了我弟弟对张天谬的挑战。”
刘羽西摇摇头,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有些诧异自己的反应,真正自己蛮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是如此沉不住气。
“我兄弟,你也是见过的,评价也还不赖?”
“但在我祖父的评语中,我兄弟当然是不可能嬴,而且会失败得很惨。”
“不是说,那种会身死的结果……”
“我估摸着,应该是整个人的精神崩溃,自信心彻底被击溃。”
刘羽西昂起头看向上面,好像上面有东西在俯视着,好像赤飞霄在上边出现了。
但没有,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很可怕的。”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他继续说了一句自己的感受。
没错,就他所知,他的祖父倒不是一定严令刘家的子弟不能跟张天谬打,可是,绝对不能在现在的这个阶段打,现在是他们实力迅猛增长的时候,也是自信心最强烈的时候,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有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意气轻狂,再加上他们的实力确实很不错,远超一般的同龄人。
故而,也是被认为,在精神上最为脆弱的时候。
那么现在不能打,那以后打,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打,是不是就能打过呢?
他祖父没这么说,从没这么说。
也不会有人这么说,一旦对张天谬有了解,哪怕是最基础的了解的人,都不会这样说,哪怕是作为宽慰人的话。
拿这种话来宽慰,结果,只会给人带来更大的伤害和打击。
在这种事情上,谁都有自知之明,谁也不敢夸下海口。
甚至他猜想,他的弟弟之所以要现在去挑战张天谬,很可能并不是因为对自己实力的自傲,和心态上的年少轻狂,很可能相反,是一种恐惧……
恐惧自己不再年少轻狂,恐惧自己不再有自信。
他怕自己也是实力增长而越发强大,对张天谬的认识越是深刻,反而会丧失了与之一战的信心。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并不就是真实。
但根据他祖父态度,很可能为真啊……
他祖父说过,张天谬很可能怀有至尊血脉……
什么是至尊血脉?
没有人知道,但似乎所有人又知道一点。
知道那么一点。
周天朝的两位公主殿下,就是身怀着至尊血脉。
从这个角度来看,什么是至尊,就很明显了……
当然,到了这一步,谁也不会在深入地说下去,只能是自己一个在内心里琢磨。
至尊的血脉……
那也好理解了,是不是?
“嗯,确实是如此。”
“在面对的强敌的时候,要知道绕一绕。”
“信念,是不能被击垮的,斗志要始终昂扬。”
好一阵子,他才在脑海里听到了那苍老的声音,他感觉,那苍老的声音,又苍老了几分。
“唉……”
“不好受吧?”
“也别勉强。”
刘羽西只当是安慰,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效果,心里总好受了一点,但理智上却是不欺骗自己,这种感受当然很不好,尤其是那种无力感,让人隐隐有些绝望。
至于还不能说是真正的绝望,那是因为,张天谬还不是他们的敌人。
如果,张天谬是出身于天朝之外,他想,各大世家的那些老东西,可能早就出手了,甚至是帝国军也会出手。
当然了,如果不是张天谬是出身于张家,可能,其他世家也会出手,也难说……
总归是难说……
但帝国军的态度,应该是可以预料的,帝国军当然不会出手抹杀这位天才,而且还会极力拉拢这位天才进入帝国军。
而目前的这种情况,张天谬竟然不在帝国军的序列之内,想必帝国军是极不愿意看到的。
这一点,并不难想象,只要是对目前的情况了解一点,对帝国军也了解一点,就可以轻松得出这样的判断。
起码的,在这一点上,各大世家都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白虎观,在那个地方?”
“话说,这张天谬也确实够邪门的啊……”
“你看清了吧?”
“似乎,就是坐在了门槛上?”
“你不是说,一旦打开了门,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这张天谬邪门啊,就连里面的邪门的东西,都给震住了,没闹出邪乎来……”
对于这一点,当然就是个想法了,真正是怎么样,闹不清楚。
刘羽西进入正题,不管怎么样,白虎观是一定要进去的,但也应当慎重,如果可以绕开避过张天谬,那就一定要绕开和避过。
如果不行,那就再想办法。
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他不信,总有办法的。
“嗯,是坐在了大门的门槛上。”
“确实,从这一点上看,那个叫张天谬的年轻人,确实很强大。”
苍老的声音稍显沉重,但是却没有那种沉重感,只是也感觉不到往常的那种力量感。
有些疲惫了?
“哦,怎么强大?”
这赤飞霄,变脸的速度也很快啊,刚才还一副愤愤不平、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现在的的这个态度,怎么感觉,也有点怂啊?
唉,这感觉,确实不那么好受啊……
“对了,你的那个兄弟,也进来了这个地方了。”
赤飞霄没头没脑地给出了这么一句,很是突兀,以致让刘羽西有些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随即就是很重的好奇,之前的态度,好像不像现在这样,现在给人有一种笃定的感觉。
像是,尽在掌握啊?
“已经很近了,距离白虎观,已经很近了,在这个距离上,我可以感应到那个东西了……”
“气息还是那样悠久啊……”
莫名地感叹了一句,话题重回刘羽西的疑惑。
“我之所以说他强大,不是那种单纯表现出来的力量上的强大。”
“而是,基于本质上的强大。”
“也可以说是,境界上的强大。”
似乎可以感应到赤飞霄的语气有些感慨?
“嗯?”
刘羽西有些不好理解,但也隐约抓住了点什么,就是一时理不清头绪。
“在我沉睡前的那个时代,单就力量而言,一个很粗浅的境界,可能就比你现在不能望其颈背的所谓高人,也差不了多少。”
“但那些高人,在境界上,确实少有的高妙。”
“这一点,就是我也承认。”
“力量被压制,似乎,反而让你们在境界的淬炼上,更加澄净。”
“也是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啊……”
“有一得必有一失,这是道教的理念?”
“有意思。”
有意思?
刘羽西是不知道哪里有意思,不过对赤飞霄的这种说话风格,也算是适应了不少,高人嘛,总爱装模作样,也就不在意。
“境界有什么用?”
“境界的意义,只有带来力量,那才是有意义的。”
很显然,刘羽西没听懂,又是愣了一下,歪着头傻愣傻愣的表情,等待着下文。
“嗯,你这个话,对也不对。”
“的确,这个世上的生灵,无一不在追求力量。”
“说不对,单纯的力量,其实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而境界,境界带来的力量,就能消解和克制这样的单纯的力量……”
“所谓的境界,还是道教的说法,更加让人信服。”
“境界,就是天地的体现。”
是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但是,也挺模糊的,以前在听的时候,也并没有深想。
“你知道的吧?”
“道教的术语中,喜欢用几重天来说明境界的程度。”
“而你见到的,就是刚才的那个年轻人,他已经可以看到最顶层的那一层天了……”
“真是厉害啊……”
“你说得对,说得对……”
“总归,说是我太小看现在的人了。”
“这个时代,总有它最耀眼的地方,以致让其他时代在某些方面黯然失色……”
“毕竟,它称之为,时间的最前端!”
哦?
这是赤飞霄内心的真实感受?
它平时不是表现得很不屑的吗?
对这个时代的修行者,表现出近乎是轻蔑的态度。
“哦,是这样?”
“是这样啊……”
“你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你是感应到了白虎观,再通过白虎观,感应到了其他的?”
刘羽西其实不是太懂,但也感受得到赤飞霄的态度,像这种让它有些难堪的话题,它参与的热情从来都不高,于是,他就只好回到原先的话题了。
“哼哼……”
“你这个人,还不那么讨厌的在于,虽则是愚蠢,但又谈不上很愚蠢。”
“故此,就总是让人动气……”
“也还不错吧……”
这个话的意思,就是基本肯定了他的猜测了?
“是吗?”
“这是,你在夸奖我?”
“嗯,听起来,很不错……”
“不过,说起来,我有个疑问。”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当然,也有点惊悚意味。
“如果是张天谬唤醒了你,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这就是一个让人绝望的组合啊!
其实,他平时经常性想一想的,不是这一对,但是,这一对,这两者的组合,确实很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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