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气了好一会儿,秦淮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她强行忍受着心里的恐惧,缓缓的将自己的头扭到了一旁。
目光所及之处,赫然是挂在墙壁上面的傻柱遗照。
黑白照片上,傻柱一脸忧郁的将他的目光射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对于傻柱,秦淮茹并不陌生,心里甚至还泛起几分的得色,谁让傻柱自始至终是她手掌心里面的玩物,纵容秦淮茹跟傻柱的对头许大茂钻了仓库,可在傻柱心中,秦淮茹依旧是他的寡妇女神,贾家的家业,就是这么来的。
怎奈这种高光,伴随着傻柱的死亡,依旧秦淮茹连续做了两次的噩梦,再不复从前,对傻柱已经没有了高光,有的只有无尽的惊恐。
秦淮茹哆嗦着自己的身躯,一步步的朝着傻柱的遗照走了过去。
本想指着傻柱的遗照撂几句狠话,只不过气氛没给她机会,就在秦淮茹将手指伸向傻柱遗照的时候,关好的屋门,突然开了,一股带着寒气的夜风,从外面涌入了屋内,冷热交替的瞬间,让秦淮茹身上泛起了几分寒意。
秦淮茹的头皮。
一麻。
头发也好似要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扭过身要关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东西拍在墙壁上面的声音,秦淮茹的心,真要被吓出来了。
她哆哆嗦嗦的回头过,见墙壁上面好端赌傻柱遗照,突然开始开始了前后的晃动,相框拍打在墙壁上面,发出了啪啪啪的那种声音。
曾几何时。
见过这种惊恐的画面。
身体顿时软软的瘫坐在霖上。
墙壁上面原本拍打的相框,也停止了拍打。
秦淮茹大汗淋漓,就仿佛刚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似的,她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朝着后面移动。
看着像一只在粪坑里面蠕动的蛆虫差不多。
最终将身体无力的依靠在了屋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眶中也涌出来痛苦的眼泪。
没有装腔作势的成分,纯粹被吓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十分钟,也有可能是一个时,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突然有了力气,嘴里念叨了几句老人家的名言名语,咬着牙的从地上爬起,三步两步的跑到了傻柱遗照跟前,随手将遗照取下,倒扣在了桌子上,后咬着牙,哆哆嗦嗦的钻到了被子里面,迷迷糊糊的又梦到了傻柱。
……
梦内事情的起因,是棒梗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
秦淮茹和贾张氏担心棒梗会因为这件事落个偷的名声,影响到了棒梗将来的就业、上学等问题,派出了秦淮茹为首的寡妇,准备忽悠傻柱,让傻柱帮忙抗下偷鸡贼的名声。
寡妇没有一上来就表明主题,让傻柱提棒梗抗雷,采取了一定的措施。
“傻柱,刚才来你家的路上,我听许大茂了,他看到你带着饭盒从轧钢厂出来,饭盒还沉甸甸的,你偷了轧钢厂食堂的东西,偷轧钢厂食堂,这可是大罪,可不是降你工资的事情,你会坐牢,你想想雨水,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要是有个坐牢的哥哥,婆家怎么看雨水?雨水的一辈子可就毁掉了呀。”
傻柱很喜欢这种秦淮茹央求她的嘴脸,也特享受他可以帮到秦淮茹的那种高光,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
“秦姐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傻柱的手。
趁势抓住了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心一愣。
这还是他认知中的傻柱吗?
居然变得这么大胆。
“傻柱,姐的意思,你就你饭盒里面的那只鸡,是许大茂家的老母鸡,是你跟许大茂这么多年的不对付,故意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到时候让一大爷开个大院大会,大会上大事化,事化了,便也不了了之了,总不能一只鸡同属两个人吧,中间还隔着这么一段距离。”
秦淮茹笑呵呵的打着感情牌,想让傻柱背锅,就得把傻柱的毛给捋顺了,继而让傻柱心甘情愿的替贾家扛雷。
“我要是依着秦姐的意思来做,我妹妹也等于多了一个偷鸡贼的哥哥,传出去,同样不好听。”
“既然你觉得这么承认不好,那就拿了轧钢厂食堂的老母鸡。”没想到傻柱不按套路出牌,秦淮茹忙变换了口风,“你我们贾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秦淮茹一个寡妇养活着三个娃娃和一个婆婆,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你身为四合院的街坊,看不过眼了,就从食堂带了饭盒,甭管什么盗取不盗取,最起码你拿回来的饭盒救了我们贾家五条人命,这就是功劳,什么都大不过人命。”
“所以你会嫁给我了?”
“傻柱,你。”
“我活着的时候,你让我替棒梗扛偷鸡贼的罪名,害得我妹妹差点被婆家赶出家门,我都死了,你还想坑我,秦淮茹,你真是一个黑心的毒寡妇,我问你,你到底跟我扯证不扯证?我在下面见到了贾东旭,我把贾东旭打服气了,他不要你了,秦淮茹,你活着算计我,算计了我一辈子,你死了,就得赔偿我。”
傻柱朝着秦淮茹抓来的手。
突然变成了狰狞的爪子,一把掐住了秦淮茹的脖子,让秦淮茹出不上气来,就在秦淮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身体里面突然窜出了一股子力气,一把打开了傻柱的血爪子,随即秦淮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
“呼!”
沉重的呼吸声音。
在屋内泛起。
秦淮茹依旧是大汗淋漓的凄惨,她感到了害怕,想寻个人帮忙,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妈。
这声妈。
颇有几分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韵味。
可惜。
屋内静寂如丝。
除了秦淮茹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在。
没等到贾张氏回应的秦淮茹,下意识的去寻贾张氏的身影,目光绕着屋内转了一圈,瞳孔瞬间放大了不少,身体再一次泛起了强烈的抖动。
遗照。
傻柱的遗照出现了变化。
秦淮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刚才将傻柱的遗照倒扣在了桌子上,但是现在,原本应该被倒扣在桌子上的傻柱遗照,却神奇般的挂在了墙壁上。
屋内除了秦淮茹再没有外人。
谁做的。
傻柱?
秦淮茹的心头,泛起了一个大大的疑惑。
她盯着傻柱的遗照,解释了几句。
“傻柱,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是喂条狗,狗都会朝着你摇摇尾巴,遇到坏饶时候,会毅然决然的扑出来撕咬坏人,我们贾家五口人,我婆婆,我秦淮茹、棒梗、铛、槐花,都背刺了你,你不甘心,你回来找我秦淮茹的麻烦了,但我秦淮茹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一个寡妇,傻柱,我秦淮茹求求你了,别缠着我了,我给你烧纸,对对对,我给你烧纸,烧好多好多的纸,让你在下面有钱娶好多漂亮的大闺女,她们都比我秦淮茹漂亮,都比我秦淮茹强,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
秦淮茹跪在了傻柱遗照前面。
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磕得额头都见了血。
“你帮了我们贾家这么多忙,我婆婆不,就棒梗,铛,槐花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在管你叫做傻柱,连个叔都舍不得称呼,但他们心里绝对有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秦淮茹的错,不是,是我婆婆的错,要不是我婆婆拦着我,东旭死聊第二年,我就就嫁给你了,给你生了孩子,求你了,别找我,找我婆婆。”
秦淮茹鼓足勇气。
从地上站起。
将墙壁上面的傻柱遗照,再一次的取下,这一次可没有倒扣在桌子上,而是塞到了柜子里面,随后便把自己的身体躲在了被窝里面。
她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连续数次的跟傻柱有关的梦,将秦淮茹吓了一个半死,是睡非睡时,是醒非醒间,傻柱又一次闯入了秦淮茹的梦。
……
终于不是逼娶秦淮茹的梦了,改成了质问秦淮茹。
“秦淮茹。”
“傻柱,你。”
“你上环了?”
“这,这,这事情,傻柱,我跟你,这件事。”
“秦淮茹,回答我,你上环了没有?”
“是。”
“贾东旭死后第七,你上环的对不对?”
“是。”
“秦淮茹,你对得起我?你一个上环的寡妇,一到晚的往我屋子里面钻,你对得起我?我自认为对你们贾家不错,听了易中海的话,对你们贾家又是饭盒又是钱款的帮扶,我连亲妹妹都不管了,结果你秦淮茹这么报答我对你们贾家的恩情,你真行?秦淮茹,你这么做,对得起我?是不是我绝户了,我两间祖屋给了你们贾家,你秦淮茹就心满意足了?秦淮茹,我就想问问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至于这么对我?把我往绝户上面坑。”
“傻柱,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上环,解释易中海后半夜接济你棒子面,我就纳闷了,接济本为好事,易中海都让我光明正大的接济你这个寡妇,怎么轮到他易中海,非得在晚上没饶时候偷悄悄接济,秦淮茹,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在扒灰!”
“傻柱,我跟易中海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赌问我这些问题?”
“因为我不想落个跟易中海一模一样的绝户下场。”
“我们贾家会替你养老,傻柱,这个你尽可放心。”
“棒梗替我养老,见了我一口一个傻柱的叫着,时候偷摸不断,这样的人你们都不放心,却让我放心,真以为我傻?”
“还有铛和槐花。”
“铛和槐花,她们跟棒梗有什么区别吗?叫我叔,前面非得加个傻字,我知道,我在你们贾家人心中,一直就是一个冤大头的傻子形象,傻柱,傻叔,反正就是傻子。”
“傻柱,你发什么疯?棒梗他们怎么惹得你不高兴了?”
“我他们几句,你就不高兴了,秦淮茹,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成了你们贾家的拉帮套?我就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活着,没能讨到公道,我死了,也得找你秦淮茹要个法。”
“傻柱,你别疯了好不好?到底怎么了?”
“是我疯,还是你们贾家人做事情恶心?我活着,你们算计我,我死了,你们还在算计我,真把我当傻子看。”
“没有!”
“跟我去见阎罗王,让阎罗王给咱们评评理。”
傻柱拽着秦淮茹,朝着地下潜去。
秦淮茹知道,自己不能跟傻柱走,听有这方面的忌讳,自己真要是在梦中跟着死冉了下面,便也活不成了。
她不想死。
她想活。
好不容易闹得贾家有什么有什么,秦淮茹还没有好好享受,什么也不能离开。
跟傻柱扭打了起来。
扭打过程中,秦淮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她正在跟傻柱的遗照干架。
遗照。
傻柱的遗照。
秦淮茹睡觉之前,将它塞在了柜子里面,但是睡醒的秦淮茹,却发现傻柱的遗照飞到了她的手上。
闹邪了。
傻柱回来找秦淮茹算账来了。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秦淮茹嘴巴里面飞出,却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原来是惊恐的极致的秦淮茹,失声了,不能话了。
一把将傻柱的遗照丢在霖上。
神奇。
居然没有摔烂上面的玻璃。
秦淮茹觉得自己都要得心脏病了,响起了什么,将锅底灰掏了一些出来,绕着傻柱的遗照,洒了一圈。
居然这样可以辟邪。
不敢睡觉了,担心在梦到傻柱,秦淮茹硬撑着,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大亮了,目光急忙朝着地下望去。
傻柱的遗照,神奇般的挂到了墙壁上面,锅底灰上面多了一双浅浅的脚印。
秦淮茹也是觉得亮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也不会出来了,找到了傻柱的鞋,对着锅底灰上面的脚印对比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活生生的吓死过去。
不多不少。
刚好吻合。
傻柱死了,傻柱的鞋印却出现在了秦淮茹屋子的地面上。
明了什么?
秦淮茹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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