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可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理会街坊们眼神中满是熊熊烈焰的八卦之火,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条鲤鱼上面。
要拿到这条鱼。
“傻柱,我们家淮茹怀孕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需要营养,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街坊,你能不能先紧着孩子。”
傻柱就知道这条鱼不能踏实的进了他们家人的肚子,院里的禽兽们,怎么也得胡搅蛮缠一下。
想什么,就来什么。
贾张氏来了。
还给出了这么蹩脚的借口。
你能不能先紧着孩子,这理由,跟他还是一个孩子大同小异。
“贾家的儿媳妇怀孕,管我何家人什么事情?总不能孩子跟我有关系吧?还是你们贾家人没能力养活孩子,满大院的找人乞讨?一大爷家的白面,不够你们贾家吃的,你们贾家人还打我鱼的主意?”
傻柱口风一转,压根不给贾张氏一点机会。
“是不是我不把这条鱼给到你们贾家,你贾张氏就要去街道举报我?我把话撂下,我还真巴不得你去举报,这鱼怎么来得,最起码有一百多口子人可以为我作证。”
“傻柱,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淮茹生棒梗的时候,你也在场,就因为没有营养,差点一尸两命,你是厨子,不缺嘴。”
“没办法,不是理由。街坊们都吃不饱饭,凭什么你们贾家人就得让我们街坊们让着你们?秦淮茹怀孕了,脸大?咱四合院又不是就你们家秦淮茹怀孕了,老马家的儿媳妇,人家没怀孕?人家能吃粗粮窝窝头,你们贾家的秦淮茹就得吃白面?难不成你们贾家人是高贵的,我们这些人是低贱的?好好的街坊邻居,人为的被你们贾家给分出了贵贱高低?”
帽子越扣越大。
要彻底的砍断贾张氏图谋傻柱家东西的手爪子。
今后两年。
都是这么一个状况。
傻柱都得尽可能的找吃食,钓鱼、打猎、抄老鼠仓库等等,着急了虫子也得吃,我费尽心思弄来的食物,你贾家三言两语就要拿走,不拿走,我就举报你。
谁给你的狗胆子?
傻柱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贾张氏动不动胡乱举报的麻烦。
“这鱼是我钓来改善生活的,你贾张氏哪凉快哪呆着去,想要鱼,没有,想吃,自己钓去。我说你像地主婆,合着你贾张氏真把自己当做了地主婆,要饭来伸手?”
“傻柱,我不白要,我买。”不死心的贾张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皱巴巴的五毛钱,“我买你的鱼。”
莫说不够。
就是够。
这鱼也不能卖给贾张氏。
依着贾张氏的秉性,前脚买走了傻柱的鱼,后脚就会跑到街道当面举报傻柱投把机倒。
“不卖。”
傻柱向贾张氏撂下的冷冰冰的两个字,却让躲在后面看戏的秦淮茹,不得不朝着易中海发出求助的信号。
孕妇贪嘴。
馋虫子在作祟。
自打傻柱拎着鱼回来,秦淮茹的心便仿佛被猫抓了似的,痒痒的很,恨不得立马将鲤鱼变成熟鱼,让自己大吃特吃一顿,她也知道贾张氏会无功而返,老早便把心思打在了易中海的身上,为难也是让易中海为难,谁让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姓易。
收到秦淮茹信号的易中海,心里委实不是滋味。
他知道傻柱不会给自己任何面子,就算自己开口,除了自取其辱,压根不会得到别的,傻柱手中的鱼,想也别想。
可是秦淮茹开了口。
肚子里面的孩子又姓易。
易中海便不得不冒着丢人的威胁,向着傻柱开口。他等于提前将自己的面子丢在了地上,任由傻柱去踩。
缺衣少物!
这就是根源。
去年这时候,易中海七级技工的面子,可以让易中海轻易获得某些东西,白面、猪肉等等之类的日用品,轧钢厂每个月都发,还比别的工友们多一点。
成八级工了。
东西反而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了。
就是拿不出来。
易中海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为了孩子。
自取其辱又如何!
朝着傻柱的方向迈了一步距离。
他刚一动,傻柱就晓得易中海要拉什么屎,对伪君子太了解了,了解的不要不要的。
“一大爷这是要替贾家出头?”
不善的语气。
让易中海顿了一下。
该要的鱼,伪君子还的要。
谁让不远处的秦淮茹,眼巴巴的瞅着于莉手中的鱼,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易中海都要爆了。
“你把你们家的白面送给贾家,我们这些街坊们管不着,东西是你们易家的,你们易家想怎么处置都行。”傻柱的手,指向了于莉拎着鱼,“可是我们家的东西,是我们说了算,您这个管事一大爷,最好别参与,我还是那句话,贾家跟我什么关系?屁关系没有!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鱼,就得给贾家?”
情绪到了。
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不在的这些年,贾家人怎么编排的我,言之凿凿的说我回不来了,说我媳妇天生克夫的命,说我妹妹天生的克哥哥的命,我没有大巴掌扇他贾张氏,就已经看在了街坊的份上,还想吃鱼?自己钓去!你不是一大爷吗?你一大爷不是看不得贾家人受苦吗?你自己去钓!”
钓鱼一方面还真是一个技术活。
另一方面是人多鱼少。
傻柱没回来之前,闫阜贵连着钓了一个月的鱼,就有两次钓到过鱼,大部分都是无功而返。
听说有人用渔网拉了好几遍。
“一大爷,是不是在你眼中,咱们四合院就贾家人可怜?是不是就贾家人需要被接济?贾家人就得吃好的?”
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
用易中海道德绑架的套路反过来说教易中海。
“前天你把白面给了贾家,说是秦淮茹需要营养,秦淮茹吃没吃,咱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您一大爷把后院老太太的白面给了贾家,贾家人吃白面,老太太吃窝窝头,当着大家伙的面,问问一大爷您,这就是您标榜的孝顺老人?”
易中海心思一动,居然泛起了借着这机会,把聋老太太甩给傻柱的想法,你傻柱觉得我易中海没有照顾好聋老太太,那你傻柱亲自下场。
伪君子张着嘴巴刚要甩锅。
傻柱便仿佛猜到了易中海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堵死了伪君子的后路。
“还想解释解释?解释什么?街坊们可都看在了眼中,我还是那句话,您有时间多琢磨琢磨如何给我们做个学习的榜样。”’
拉着于莉的手。
飘然回了屋。
至于院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傻柱真懒得理会了。
……
进入屋内。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傻柱彻底傻了眼,还唯恐自己看花了眼,用手揉了揉眼睛。
房子还是那间房子,布置还是之前的布置,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女主人的缘故,给了傻柱一丝家庭的温暖。
没结婚之前。
屋里一股光棍味道。
结婚了。
屋里有了女性的温柔。
一切便显得这么富有情调。
整体给了傻柱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觉,这一刻,他化身成了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啥都觉得不一样。
于莉以为傻柱累了,昨天一天结婚,晚上跟于莉一起盘算李副厂长送了多少东西,一大早又去钓鱼,细细琢磨一下,傻柱还真没怎么休息。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出现在了傻柱的面子。
“当家的,你坐会,我去收拾鱼。”
“家里有一个大厨,还用得着你出手?”傻柱心疼媳妇,一点舍不得让媳妇干活,连最基本的做饭,他都包圆了,“有我在呀。”
“鱼你炖。”于莉甜甜一笑,“我弄鱼鳞和鱼内脏。”
变作妇人的于莉,就仿佛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处处流露着诱人的韵味。
傻柱痴了,目光在于莉娇媚的脸颊上盘旋了一会儿,转移到了于莉的发髻上,昨天还是象征黄花大闺女的麻花辫子,今天就变成了寓意着小妇人的后发箍。
“鱼鳞你也别刮了。”
媳妇舍不得让劳动。
亲妹妹何雨水却舍得让干活。
养妹妹好几年。
用妹妹一时。
“让雨水来做这些。”
傻柱的脑袋,左扭右看的寻找起了何雨水的身影。
钓鱼前,特意叮嘱了何雨水一番,让何雨水好好陪陪于莉,千万别让于莉觉得孤单寂寞。
这丫头。
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没影了。
“雨水。”于莉向着傻柱解释了一下,“出去了。”
“干嘛去了?将你这个嫂嫂丢在家里,她出去玩去了?”
“有事!”
见傻柱因为自己发火,于莉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她把何雨水不在家的原因,大致讲述了一遍。
不是为何雨水开脱。
是何雨水真有事情。
傻柱一听。
就晓得又是食物给闹的。
何雨水的班主任,去山里采了点蘑孤,结果这些蘑孤,都是毒蘑孤,人现在在医院躺着,何雨水拎着小半斤棒子面看老师去了,说他们老师好几天水米没沾牙。
“哎!”傻柱叹息了一声,喃喃了一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当家的,我前段时间听人说过这么一件事,我们大院那个姓王的,前几天回乡下老家,大晚上去地里熘达,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不会是粮食吧?”傻柱极快的推翻了自己的言论,“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掉落的麦穗、谷辫子、玉米棒子,都被人一根一根的捡了回来,不可能有粮食了,你也别告诉我是粮食。”’
“怎么没有粮食,人家就弄到了粮食,差不多五六斤。”于莉一本正经的朝着傻柱道:“咱爹说,那是有损阴德的事情,是把人家老鼠、兔子它们的粮食仓库给端了。”
言之无心。
听者有意。
于莉的讲述,却开启了傻柱记忆的大门。
养家湖口,让老婆孩子吃饱,这不丢人。
什么损阴德!
总不能为了保证那些小东西的存活,让自己的老婆孩子饿肚子吧,那些小东西不像人,它们没有了粮食,还可以吃草。
傻柱动了心思。
关键他不知道怎么弄,肯定有专门的工具,总不能一榔头一榔头的满地里乱翻吧!
有时间。
找这位老王同志好好的聊聊。
向地里要粮。
养活老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傻柱起身,走到盆子跟前,三下五除二的将鱼收拾停当,鱼肉有鱼肉的做法,鱼内脏有内脏的吃法。
除了鱼鳞,鱼刺,别的地方估摸着没有浪费的地方。
也不是说傻柱一定要吃鱼内脏,这东西摆清洗起来太麻烦,于莉便将其送给了院内的一个困难户。
用于莉的原话来形容,咱们家条件是不好,却也比他们强,上了年岁的老两口,孤苦无依的养活着三个孙子,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权当为于莉未出生的孩子积攒阴德了。
自家这婆娘。
还是一个心软的主。
于莉也仅仅就对前院那户,至于聋老太太之流,不好意思,于莉向来敬而远之,她恐怕不知道,刚才傻柱趁着她找碗的机会,偷偷将一小段带着鱼肉的鱼尾裹在了鱼内脏里面。
傻柱也要为未出世儿子积攒好人好事!
……
贾家。
贾张氏又在骂骂咧咧。
起因是傻柱家炖鱼的香味,顺着空气钻入了贾家人的鼻梁,惹得贾张氏馋虫子大动。
该死的缺德鬼。
宁愿给前院那户困难户,也不给他们贾家,都花五毛钱买他鱼了,傻柱还不卖,气的贾张氏鼻子都歪了。
这么些年。
贾张氏什么时候买过东西?
向来是看上去就拿。
不给就派棒梗。
吃鱼肉。
噎死你们算了。
贾张氏的目光,落在了棒梗的身上,犹豫着要不要让棒梗带着小铛去对面的傻柱家要点鱼肉。
她的大孙子棒梗,可是四合院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
聋老太太家。
馋嘴贪吃的聋老太太,闻着鱼香味道,故意朝着一大妈说道:“老易媳妇,老易这炖鱼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这香味,把我老太太的馋虫子都勾出来了,这窝头,我不吃了,等中海一会儿把鱼炖熟,我要用鱼汤泡窝窝头,鱼汤泡的窝窝头,就着鱼肉这么一吃,味道美滋滋的。”
一大妈心里冷哼了一声。
她当然晓得这是聋老太太的伎俩。
吃鱼。
我呸!
“老太太,你闹错了,不是中海在炖鱼,是傻柱。”
“老易没炖鱼,他去杀猪了,这可是稀奇事情,轧钢厂的八级技工,变成了杀猪屠工,这样也好,咱吃猪肉,老易媳妇,刚刚杀死的猪,肉质非常的鲜美,东北那个杀猪菜,它就是这么来的,吃不上鱼,吃猪肉也好。”
这就是纯在湖涂了。
一大妈也懒得点破。
随口应承了一句,气冲冲的扭头出了聋老太太家。
进了易家。
朝着易中海好一顿抱怨。
易中海知道肯定是聋老太太给了一大妈气受,傻柱炖鱼的香味,只要鼻子没坏的人,都闻到了味道。
万事吃当紧的季节。
易中海却还在揪心秦淮茹营养品的事情。
刚才秦淮茹再一次打出了信号。
她想吃好的。
二十几户街坊们当中,除了傻柱家在炖鱼,别的人家也没有可供秦淮茹吃的好东西。
轧钢厂八级技工,四合院管事一大爷易中海,也在为吃的发愁。
那里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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