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贾张氏迈步进了易家。
刚进门,一眼看到了躺在床榻上面,脸上泛着劫后余生惊恐及初为人母喜悦两种自相矛盾表情的秦淮茹。
强颜欢笑了一下。
十个月的号子生涯。
贾张氏学到了一点点东西,有时候,人就得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面吞,明明想骂娘,却也得装个无所谓出来。
“贾婆子,你们家东旭,简直不当人,你回去好好说说东旭。”一大妈先声夺人,在贾张氏进门后,抢先朝着贾张氏发难,“秦淮茹这么大的肚子,中午就给喝了一小碗高粱米粥,晚上也没吃饭,没有力气,差点一尸两命。”
无非担心贾张氏撒泼。
一个大院住了这么些年,太清楚贾张氏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了,一点脸不要。
街坊们刚才的议论声音,飞入了一大妈的耳帘,也被秦淮茹听到了。
冷嘲热讽的讥讽声音,分明就是在说秦淮茹与易中海有染,秦淮茹还替易中海生下了棒梗这个娃娃。
有些事情,你身为当事人说了也不算,是人家外人说了算,在易中海即将登临四合院管事一大爷宝座之际,传出易中海与徒弟媳妇有染这风声。
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就会传遍轧钢厂,传遍京城,此种情况下,易中海别说当一大爷,恐怕轧钢厂的工位都保不住,闹不好得去扫厕所。
一大妈便想着从源头上解决掉危机。
只要贾张氏不说棒梗是易中海的儿子,贾东旭心有怨言也无可奈何。
贾家的事情,贾张氏还是做的了主的。
多年的两口子,一大妈对易中海和秦淮茹两人事情的认知,远比外面那些吃瓜群众要看的透彻一点。
根结就是孩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有孩子。
一切都是屁话。
否则易中海不至于为养老算计贾东旭,算计傻柱。要不是一大妈手中握着易中海当初写的保证书,易中海说不定会跟一大妈离婚。
帮易中海。
就是帮一大妈自己。
“这是你们贾家的后!”
这几个字,被故意加重了语气,其用意就是想点出棒梗姓贾,不姓易。
“我一定回去好好说说他,不就是媳妇生孩子嘛,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院里三位大爷都在,街坊们也在,慌什么。”
借机为贾东旭开脱了几句的贾张氏,将目光望向了秦淮茹,她的目标是棒梗,虽然现在的棒梗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小毛孩子,可贾张氏却一直记着当初贾东旭刚出生那会时的模样,棒梗是贾东旭的孩子,还是易中海的孩子,对比一下,就晓得具体的答桉了,贾张氏在这件事上面有发言权。
“淮茹,你放心,妈一会儿回去就骂东旭,我不在家,他就这么照顾你的?我一定骂醒他。”
贾张氏的目光,落在了秦淮茹旁边的棒梗身上。在看到棒梗的那一瞬间,贾张氏的身上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股类似血脉膨胀的激动来,与当初她生下贾东旭那会儿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棒梗不是易中海的儿子。
是贾家的香火。
贾家的祖宗保佑,贾家有后了。
伸出手,想摸摸棒梗的贾张氏,忽的醒悟了过来,朝着秦淮茹笑了笑,又朝着屋内帮忙的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他们点了点头,扭脸离开了易家,三步两步的走到了还一脸怒意的贾东旭跟前,用手揪着贾东旭的耳朵,恶狠狠的骂起来。
“你个鳖孙玩意,我这个当娘的不在,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媳妇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害了我的大孙子棒梗,你也差点害了淮茹。”
傻柱玩味的看着一边教训贾东旭,一边使劲揪着贾东旭耳朵的贾张氏。
当着这么多街坊们的面,老虔婆让贾东旭去给秦淮茹道歉。这一幕,给傻柱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
号子大学内,进修了十个月,贾张氏变了很多,最起码像眼前这种反道德绑架的套路,贾张氏没进号子之前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进步了。
晓得贾家名声重要。
这么多人当面,有些事情要说清楚,就比如棒梗不是易中海儿子这件事,说啥也得解释清楚了。贾家要脸,儿媳妇跟自己的师傅勾搭在一块,还生下了孩子,传出去,丢的是贾东旭的脸,丢的是贾家的脸。
“你现在跟我去一大爷家向淮茹道歉。”
“我不去。”贾东旭一把打掉了贾张氏揪着他耳朵的右手,气愤道:“她秦淮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还向他道歉?是她秦淮茹向我道歉,向咱们贾家道歉。”
四合院内。
原本要渐渐散开的街坊们。
就仿佛看到了绝世大美女,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变得激动万分,虽然有些事情他们貌似已经猜到了具体的答桉,毕竟不是当事人,他们身为外人,在言之凿凿的说,也是谣言,是流言蜚语。
贾东旭不一样,他是当事人,他都开口爆料了,说的事情自然也成了事实。
秦淮茹与易中海真有事呀。
街坊们脑海中齐齐泛起了这样的想法。
都高兴。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刘海中,觉得他及及可危的管事一大爷的宝座,现在又变得牢不可破。
易中海与秦淮茹的事情,就算是假的,刘海中也会在第一时间向着轧钢厂的工友们说一说。
不高兴的人,有限的几个,易中海算一个,聋老太太算一个,两人预感到了他们的下场,别说当管事一大爷,闹不好真的要去扫厕所。
四合院的戏。
越来越有看头。
火候到了这个程度,怎么也得浇点油在上面。
“傻茂。”
“嘛事情?”许大茂习惯了傻茂这个称呼,不抵触了,“傻柱。”
“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你的出面呀。”
傻柱一把将许大茂给推了出去。
人们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许大茂的身上,今天晚上很多事情,都是许大茂和傻柱两人挑起来得。
许大茂心中一顿,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傻柱,狗日的混蛋,被傻柱抢了一步先机,原本许大茂是要把傻柱推出来的,迟了,不赶趟了,他被傻柱给反推了出来,看在我要当师傅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贾东旭,不是我许大茂站着说话不腰疼,抓贼拿脏,抓奸在床,一大爷和秦淮茹两人具体有没有事,你的拿出来证据来,你用事实说话,证明一大爷跟秦淮茹有事,秦淮茹给一大爷生下了棒梗,你只要能证明,你怎么都行,你有证据吗?”
许大茂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一副我坑了你们贾家,你们贾家偏偏奈何不了我的得色。
“你没有证据,你就是胡思乱想瞎猜测,猜测秦淮茹跟一大爷有了关系,你自己认为秦淮茹给一大爷生下了孩子棒梗。”
口风一转,扬起了道德绑架的大棒,朝着贾东旭砸去。
“得亏都是一个院里的街坊,这要是换成别人,传出去,说咱们大院的一大爷易中海跟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有染,你让你媳妇秦淮茹怎么办?你让你师傅一大爷易中海怎么办?咱们街坊们还要不要脸?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就麻熘的闭上你的臭嘴。”
一口一个你媳妇秦淮茹,一口一个一大爷易中海,看似在开脱,实则在火上浇油,唯恐事情闹不大。
易中海麻了,气的浑身哆嗦。不知道是被贾东旭给气的,还是被许大茂这番话给气的,亦或者两种可能性都有。
“贾东旭,许大茂说的在理,你凭什么怀疑你师傅易中海与你媳妇秦淮茹勾搭在了一块?你有什么资格怀疑他们两人有事?”傻柱紧跟着许傻茂的步伐,借机挑事,“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师傅,一大妈也在,后院聋老太太也在,怎么就两人勾搭在了一块,还是许大茂那句话,有证据拿出来,没证据就别瞎咧咧,你胡乱给一大爷和秦淮茹头上扣帽子,你光荣?贾家光荣?”
“谁说我没有证据!”贾东旭的声音骤然提高,震得人耳朵疼,“我有证据。”
“有证据拿出来。”许大茂朝着贾东旭逼宫道:“拿出你证明一大爷和秦淮茹有染的证据来。”
怕的不是有证据,而是没有证据,不管不顾的亲自下场,为的就是坐实易中海与秦淮茹两人有染的传闻事实。
“贾东旭,让我们瞧瞧,瞧瞧你的证据。”傻柱第一时间附和着许大茂,对贾东旭发起了激将,“证据拿出来,街坊们都在,让街坊们都看看。”
易中海头大如斗,他就晓得四合院内,有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啥事情都不能有好。两人看似在替易中海出头,言语及神情体态,分明是逼死易中海的节奏。
“许大茂,柱子。”
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愤,悲愤中还夹着一丝乞求。
也是怕了。
我求求你们别说了。
伪君子这幅大祸临头唯恐对方说出真相的惊恐,让看戏的街坊们自行脑补起来。
这是有问题呀。
否则向来镇定自若的易中海,不会是这幅死了爹娘亲老子的悲催。
难不成棒梗真是易中海的种!
贾东旭也真有易中海与秦淮茹搞一块的证据!
妥妥的大新闻。
“给一大爷一个面子,别说了,许大茂,柱子,你们别说了。”
傻柱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
心中各自惊讶。
居然把伪君子给逼到了这个份上。
“一大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对我不错,在我心中,贾东旭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却唯独不能给您头上扣屎盆子,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一个名声,古人讲究青史留名,我傻柱说啥也不能让一大爷您背上跟徒弟媳妇搞乱的名声,这件事,必须说清楚了,您也甭顾忌跟贾东旭的师徒之情了,他都说您跟他媳妇有染,还生下了孩子,说棒梗不姓贾,应该姓易。”
傻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让易中海哑口无言。
两家人关系不错?
屁。
自打何大清跟着寡妇去了保城,傻柱就跟易中海老死不相往来。都老死不相往来了,还替易中海出头。故这个出头,出发点就不怎么好,奔着害易中海的心思去的。
傻柱变了,不在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傻柱了,学会了耍花花肠子,还学会了害人,肯定是许大茂教的。
易中海这样想。
街坊们也这么认为。
许大茂却是对傻柱一脸的钦佩,原以为四合院内,论缺德,他许大茂排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现在看来,傻柱排在了他前面。
要不是现场有好多人在,许大茂真想用针戳戳傻柱的脸皮,看看傻柱的脸皮究竟厚到了何种程度,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这般的真诚,一副我傻柱为了你易中海不惜上刀山下火海的义无反顾,你丫的就不能要点脸。
傻哥打头。
傻茂后上。
“一大爷,您别管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傻柱,我们两人保证把这件事给您办的漂漂亮亮,说啥也不能让您背一个跟徒弟媳妇有染的屎盆子,必须说清楚了。”
易中海真想抽傻柱一巴掌,踢许大茂一脚。
想了想,熄灭了打人的想法。
他不是傻柱和许大茂两人的对手,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机,伪君子强硬性的在脸上挤出了笑意。
“柱子,许大茂,一大爷谢谢你们的好意,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易中海堂堂正正,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心里明明恨得要死,易中海却偏偏在脸上挤出笑意,还一脸虚假的老好人表情,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易中海越是吃瘪,傻柱心里越是高兴,他见火上浇油的手段已经发挥了效应,泛起了收手的心思。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
“一大爷,您真够可以的,您都这么说了,我们必须要给您一个面子。”
傻柱的退堂鼓。
让许大茂颇为不解。
眼瞅着就要让易中海、秦淮茹、贾东旭名声远扬,你傻柱怎么在要紧的关头,变得蔫巴了啊。
“傻柱。”
“许大茂,别说了。”傻柱朝着许大茂一使眼色,“一大爷是无辜的,秦淮茹也是无辜的,贾东旭也没事。”
m的。
明白了傻柱心中想法的许大茂,暗骂了一声。他就说傻柱不会轻易放弃这般机会,还真是。该做的事情,他们做了,该说的话,说了。剩下的,就交给四合院的街坊们吧,也该街坊们出力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哥俩来做吧。
“贾东旭,你摊上一大爷这么一个好师傅,你一个人偷着乐吧。”
许大茂杀人诛心,捡贾东旭不想听得话说。
“我不需要,恶心的伪君。”贾东旭嘴里似乎要骂出一个伪君子的脏口来,只不过贾张氏极快的捂住了贾东旭的嘴巴,后拽着贾东旭的耳朵,将贾东旭拽进了贾家,屋门也被关上。
街坊们都想听听贾家的动静,看看贾家母子要说什么,却被易中海给赶走了。
无奈之下。
街坊们只能怀着各自的心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如何谈论易中海与秦淮茹与贾东旭的事情,想必会尽可能的脑洞大开。
这一切。
跟傻柱没有了关系。
也跟许大茂没有了关系。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傻柱家,紧接着就是许大茂被傻柱一把从何家屋内推出来的事情发生。
“傻柱。”
“哥要睡觉了。”
许大茂冷哼了一声,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朝着一脸呆滞表情的易中海解释了一句,迈着小碎步的向着自家走去。
“哎!”
看着许大茂离去身影的易中海,嘴里叹息了一句,随即将目光望向了傻柱家,停顿了片刻后,见傻柱拉灭了电灯,目光再从傻柱家转移到贾家,隔着玻璃看着不知道说什么的贾家母子,抑郁了。
黄泥巴掉裤裆。
不是屎也是屎了。
也是怪事情。
院里的这些人,为啥都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他易中海祸祸了徒弟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易中海就是在缺德,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问题是他发现自己好像解释不清楚了,说啥话,贾东旭都不信。
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贾张氏身上,希望贾张氏能够做通贾东旭的思想工作,当事人不追究,易中海还有得玩,要是贾东旭和贾张氏也言之凿凿的说秦淮茹的孩子棒梗,是易中海的孩子,易中海估摸着只能上吊了。
抬着头。
看了看夜幕。
身体莫名其妙的察觉到了一丝冰凉。
不由得卷缩了一下身躯。
头大了。
秦淮茹在易家坐月子,在加上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易中海压根没有了住的地方。
向来不抽烟的易中海,突然想抽烟,找遍全身,没有找到香烟的易中海,最终作罢了这个想法,继续发呆。
他不知道,中院与后院结合处,一双眼睛正恶毒的盯着易中海。
不是别人。
是刘海中。
担心被易中海抢走了管事一大爷位置的刘海中,心里委实不放心易中海,大晚上不睡觉,偷悄悄的盯梢着易家与贾家的事情。
小样。
轧钢厂里面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不相信四合院里面还不是你易中海的对手。
……
贾家。
拉着贾东旭回到贾家的贾张氏,松开了拽着贾东旭耳朵中的手,小声骂道:“东旭,你脑子进水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易中海?”
贾东旭看了看贾张氏,反问道:“你敢说他不是伪君子?”
贾张氏心惊胆战。
贾东旭这是怎么了,怎么对易中海这么大的成见?
将来还怎么指望易中海拉扯贾东旭。
“东旭,你爹死后,你虽然记事了,但你不懂事,咱们娘俩过的真不容易,是易中海拉扯了咱们贾家一把。”
贾东旭嘴里喃喃了一句。
贾张氏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贾东旭坐在了凳子上,闷闷不乐的生着闷气,没想到有朝一日被戴了绿帽子,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还是师傅易中海,这口气真的很难消。
“东旭,你知道妈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贾张氏用手摸了摸贾东旭的脑袋,慈祥道:“那就是将你拉扯大,给你娶媳妇,让贾家有了后续的香火,棒梗。”
棒梗二字,真成了贾东旭的逆鳞。
前一刻还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贾东旭,后一秒成了被人踩了尾巴的狗,整个人嗷嗷乱叫,神情体态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了。
“别跟我提棒梗,提啥都行,就是不能提棒梗,棒梗怎么了?跟我有关系吗?”贾东旭朝着院内发呆的易中海,隔空嘶吼道:“他应该姓易。”
贾短命激烈高亢的声音,让各回各家却都支着耳朵倾听贾家东西的街坊们,纷纷倒吸着凉气。
好嘛。
合着这才是真相。
棒梗不是贾东旭的儿子,可关键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媳妇秦淮茹生下的孩子跟丈夫贾东旭没有关系,这不是明摆着再说秦淮茹要被浸猪笼了嘛。
看样子。
棒梗是易中海的儿子!
倒吸凉气之时。
也想知道易中海会怎么做。
这消息。
辣眼睛。
师傅跟徒弟媳妇有染,还有了孩子。
冒天下之大不韪。
……
院外。
易中海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在泛着无尽的哆嗦,伪君子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自己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贾东旭这一嗓子。
彻底的戳破了易中海希望的泡沫。
身为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却说秦淮茹生下的棒梗姓易,就算易中海和秦淮茹两人晓得他们是清白的,恐也于事无补。
这个世界上。
桃色新闻往往流传最广。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丝苦涩,在易中海脸上浮现,他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选错了养老人选,当初要是选择傻柱作为他的养老对象,应该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傻柱今年十八岁。
秦淮茹比他大两岁。
当初要是把秦淮茹介绍给傻柱当媳妇,就算傻柱没到结婚的年龄段,也可以订婚。
女大三。
抱金砖。
大两岁。
相当于抱金条了。
悔不当初。
眼泪从易中海眼眶中涌了出来。
伪君子哭了。
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
易家。
听了贾东旭这番嚎叫的一大妈,突然变得无所谓了,易中海的名声虽然坏了,可只有坏了,才能通过照顾自己,与自己的不离不弃,进行针对性的洗白。
对一大妈而言。
这闹剧是好事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论算计。
一大妈不比易中海差多少。
想明白一切的一大妈,故意把目光望向了秦淮茹。
见一大妈看着自己。
原本还沉浸在初为人母喜悦中的秦淮茹,变得心惊胆战起来,她现在的心情,跟易中海是一样样的。
唯有苦涩。
亦也有惊慌。
“一大妈,贾东旭他说谎,我跟一大爷真没事,一大爷是东旭的师傅,我是东旭的媳妇,我承认我跟一大爷在秦家村就认识了,那时候一大爷住在我们家,他是好人。”
一大妈心里冷哼了一声,易中海要是好人的话,自己也不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她特羡慕秦淮茹,羡慕秦淮茹生孩子当了妈妈。
这种当妈妈的感觉及母亲呵护儿女的情感,恰恰是一大妈所没有的。
秦淮茹也算说了实话。
易中海是好人,一方面是年纪大了,另一方面是方方面面的框架还多,三是有点力不从心,收心当了好人。
换做年轻时候的易中海,估摸着真敢下手。
“淮茹,一大妈相信你。”
秦淮茹的心,勉强落了地,她就担心一大妈也不相信自己。谁让喊出棒梗姓易这句话的人,是秦淮茹的丈夫,棒梗的亲爹贾东旭。换成她秦淮茹处在一大妈的角度上,也会起疑的。
“现在的问题,是东旭不相信,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理智,这种事情能随随便便瞎说吗?贾家不要名声,我们易家还要。”
一大妈的声音。
也高。
刚好让前中后三个大院的人都能听到。
有点隔空对骂的意思。
……
贾家。
听到一大妈声音,想回骂的贾东旭,第一时间被贾张氏捂住了他的嘴巴。
越骂。
街坊们越是高兴。
易中海和秦淮茹两人的事情,就越是狗血连篇,贾家的名声也越臭。
“东旭,你说棒梗不是你的孩子,是易中海的孩子,你可得拿出证据来,你要说秦淮茹和易中海两人有染,这件事妈信。妈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易中海给你介绍秦淮茹的时候,妈就去秦家村打探过具体的消息,人家是说秦淮茹仗着自己漂亮的脸蛋,一心想要嫁到城里,妈不同意,你非得娶。”
贾东旭没说话,一副做错了事情的老实孩子态势。
贾张氏见贾东旭这个样子,松开了捂着贾东旭的嘴巴。
“你要说棒梗是易中海的儿子,妈真的不相信,妈刚才去易中海家看了棒梗,虽然孩子还是一个小不点,但妈知道,这就是咱们贾家的血脉,他那个小模样,跟当初你生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贾东旭愣神的看着贾张氏,依旧不相信。
“你这个孩子,妈说的话你怎么也不相信了,妈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面骗你,妈说的是真话,棒梗跟你一样。”
“妈,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我心里就是不得劲,您说棒梗那个野种是我儿子,您的证据是他现在的模样跟我当初的模样相似。”
贾张氏点了点头,这是她认为棒梗是贾东旭儿子的关键证据。
“那您知道我为什么说棒梗不是我儿子的原因吗?”
贾东旭要跟贾张氏摆事实讲道理,从根上证明棒梗不是他贾东旭的儿子。
“妈,我跟您说,十月怀胎,对不对?”
贾张氏轻点着自己的头。
她身为女人,自然晓得十月怀胎。
“一个月三十天,十个月就是三百天,今天是四月二十二号,往前推十个月,秦淮茹怀上孩子那天,是七月二十二号,您知道七月二十二那天,你儿子我在干嘛吗?”迎着贾张氏的目光,贾东旭道:“我被关在保卫科,我在保卫科里面被关了小四天时间,我也想过早产或者晚产,您知道产婆说什么了吗?产婆说大胖小子,特健康。那几天,我忙转正提级的事情,我累的连跟秦淮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们怎么能有孩子?”
轮到贾张氏发呆了,她那些劝解贾东旭想开的理由,全都变作了反刺向贾张氏的利刃。
那几天不是被关保卫科,就是累的没搭理力气秦淮茹。
难怪贾东旭会是这么一副嘴脸。
换成她贾张氏。
也得拉着一张脸。
“儿子。”
“妈,我知道您一心要抱孙子,就是在抱孙子,您这个孙子也得是咱们贾家的血脉吧,姓易的血脉,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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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越说越是委屈。
越是想哭。
越是觉得自己被易中海戴了绿帽子。
“我被抓保卫科那几天,姓易得身体不好,在休病假,一大妈又要照顾后院聋老太太,秦淮茹主动提出要照顾易中海,说易中海是她秦淮茹与我贾东旭的媒人,又是我贾东旭的师傅,生病了,院里人都看着,不能让街坊们戳咱们贾家的后嵴梁骨,她就去照顾易中海了,结果照顾的有了孩子,上哪说理去呀?”
贾东旭的语气,带着几分哭腔。
“妈,您说说,棒梗能是咱们贾家的后吗?能是我贾东旭的儿子吗?我想明白了,易中海在乡下就跟秦淮茹勾搭在了一块,他给我介绍秦淮茹,是没按好心。”
坐在凳子上的贾东旭,将自己的头埋在贾张氏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委屈巴巴的泪花,开闸河水般的向着外面流去。
哭的贾张氏的心也跟着乱了,心中认为棒梗是贾东旭的想法也动摇起来。
贾东旭不在。
秦淮茹又照顾易中海。
一大妈也照顾聋老太太。
一系列的证据,都指向了易中海。
棒梗是易种!
贾张氏的身体,原地晃了几晃,拍着贾东旭的脑袋,道:“东旭,别哭了。”
“妈,我心里难受,我委屈啊。”
“儿子,妈也难受。”
哭泣声。
响彻整个四合院。
也把梦会周公的一些人给惊醒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某些人不敢入睡。
比如何雨水,小丫头还以为贾家闹鬼,抱着枕头跑到了傻柱那屋,一头扎进了傻柱的怀里,六七十斤重的体重,差点把傻柱给送走。
一年多不间断的养膘。
何雨水的体格子。
就一个字。
肥。
四合院乃至周围,但凡提起何雨水,都得竖着大拇指说声胖,这也是傻柱引以为傲的地方,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他以哥哥的身份将何雨水养的白白胖胖,在胖下去,一准成了猪崽子。
“雨水,有你这个妹妹,哥真的很高兴。”傻柱揉着被何雨水压疼的胸脯,道:“你就不能轻点吗?弄得我不能上班,谁养活你?”
话罢。
傻柱腾的一声坐直了身躯,一本正经的盯着何雨水,“雨水,你不睡觉跑我屋,就是为了压疼我?”
“我害怕,我要跟你睡。”
“你十岁了。”
“我不管。”
“你住我屋,我去你那屋。”
小丫头抓住了傻柱的胳膊,眼泪汪汪道:“哥,我害怕,刚才睡得好好的,不知道谁哭,吓得我不敢睡了。”
“对面贾东旭哭了。”
“他怎么哭了?”十岁的何雨水,还是一个小屁孩,“我们老师说过,哭不是勇敢的表现,好孩子要勇敢,就不能哭。”
“还能因为什么,他媳妇给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呗。”
何雨水来了兴趣,看着傻柱,“就你晚上跟大茂哥说的那件事,一大爷跟秦淮茹两个人。”
傻柱正色的看着何雨水。
小丫头不对。
等会。
这事情是你一个十岁小丫头需要关心的事情吗?
你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面。
一天天,正经事不做,专门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学习要有这种精神,你早就全班第一了。”傻柱说教着何雨水,“就睡一晚,明晚回你自己那屋睡去。”
“嗯嗯嗯。”小丫头兴奋地钻在了傻柱的被窝里面,忽的想到了什么,坐直身体,朝着傻柱继续求教,“哥,秦淮茹嫂子怀了一大爷的孩子,孩子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
傻柱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何雨水的问题。
如实说。
说不出口。
最终没招了,随口瞎咧咧的给了何雨水一个标准答桉,“雨水,这个问题你真是问对了人,孩子呀,他是从胳肢窝生出来的。”
何雨水看了看自己的胳肢窝,又看了看傻柱的胳肢窝。
“哥,不一样。”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的,睡觉吧。”
一张床,一个十岁小孩,一个大小孩,愣是让傻柱有了拥挤的感觉,小胖猪何雨水一个人占了床的三分之二,还是那种斜斜睡姿。
“雨水。”
“嗯。”
“哥跟你商量件事。”
“是不是让我帮你干活。”不爱学习的何雨水,一说到干活,向来积极的厉害,“我保证干完。”
“不是干活的事情,是你要不要减肥。”
“呼!”
傻柱瞅了瞅何雨水。
好家伙。
睡着了。
整理了一下何雨水身上的毛毯,傻柱侧着身子的看着窗户外面,心里想着贾家的动静,盘算着这件事要怎么弄。
上一辈子。
也没有棒梗不是贾东旭后这事,难道因为自己重活了一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跟着多了?
四合院盗圣棒梗是易种!
这真相吓掉不少人的大牙。
狗日的。
真艹蛋了。
……
贾家。
哭泣了好一会儿的贾家母子,总算各自消停了下来。
“东旭,妈问你,你现在确定棒梗不是你的儿子?”
“这还用说吗?那几天我都不在,小半个月的时间,秦淮茹一直照顾易中海那个伪君子,我怀疑就是那几天怀上棒梗的。”
“你现在是轧钢厂的几级工?”
“零级!”
也就是没级别。
轧钢厂职工共分学徒、转正,转正之后是一到八级。
贾张氏有些不相信。
在她心中。
贾东旭最起码也得是个一级技工。
合着是零级。
十来个月,没有长进,这还了得。
“儿子,妈有个主意,妈是这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要尽可能的将这件事往好的地方想,让咱们贾家在这件事里面获得利益……。”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将她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贾东旭。
变坏为好。
这四个字就是贾张氏计划的核心构成。
说白了。
用棒梗说事。
贾家要脸,易家也要脸,易中海分外的要脸,在两家人都要脸的情况下,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贾家人的手中。
只要贾张氏、贾东旭一口咬定棒梗是易中海的儿子,易中海不承认也得承认,这是贾家人拿捏易中海的关键所在。
如何才能消除这件事的影响?
很简单。
那就是贾东旭和贾张氏统一口径,说棒梗是贾家的血脉,唯有这样,才能挽救易中海于水火之中。
想必易中海十分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都戴绿帽子了,还要笑眯眯的帮你,没有一定的代价,就是异想天开。
贾张氏跟贾东旭商量,准备狮子大开口的讹诈易中海。
钱是一方面。
东西又是一方面。
提级更是重中之重。
这便是贾张氏说给贾东旭的变坏为好计划中的三大方针。
钱、物、名,三者缺一不可。
“妈。”
贾东旭这一声妈,叫的委屈巴巴,这计划好是好,关键实施起来有点难受,贾东旭毕竟是戴绿帽子事件的当事人。
“儿子,只要有钱,有工作,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到时候妈托人给你介绍一个比秦淮茹还好的黄花闺女当媳妇,让她给咱们贾家生
子。”
仔细想了想,贾东旭无奈的同意了贾张氏的建议。
木已成舟的情况下。
只能依着贾张氏的想法来做。
迟迟不能提成一级技工,有技术方面的原因,也有贾东旭自己的责任,他的手使不上力气,加工的零件精度不够。
一年多不能提成一级工,贾东旭也急,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轧钢厂的笑料,这构成了同意贾张氏计划的最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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