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何氏说到这儿,就又拍了拍巴掌。
对程木槿直笑,道:“你还没看着那李大媳妇那样儿呢,那吓得脸黄白的,在咱家门口待了一整天儿,门儿也不敢敲,就是来回踅摸,也不敢进,后来听说就跑到村长家门口跪着去了。说是求饶命啥的,还说以前都是她的错,那她现今都晓得了,她就是猪油蒙了心,这都是亲戚里道的,快别跟她个大傻子计较了,就当是个大傻子说的。那哭的啊,听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程何氏说着说着就实在说不下去了,捂住嘴直笑。
程木槿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李大媳妇五大三粗满脸横肉,长的本来就难看,这鼻涕眼泪糊满脸想想就恶心,可也架不住她是小李村的独一份的傻啊,她想不笑都不行。
看她大孙女笑出声儿来了,程何氏反倒不笑了。
老太太满眼慈爱地和程木槿说:“好孩子,委屈你了,那李大媳妇以前那样,那舌头根嚼的就嚼呼咱们家了,全村里就她能蹦跶,那个嘴啥也不会干,就会瞎咧咧,奶和爷也骂过她,可硬是不顶事。唉,都是一个村儿住着,你说真是一丁点法儿也没有,可好你也不生气,唉,真是个好孩子。”
程木槿杏眼弯弯如月,看着程何氏微微摇头。
“祖母,不委屈。那样的人孙女最晓得,就是个心里糊涂的,不能当个正常人看,你要跟她生气去,还不如多吃一碗白米饭来的实在呢。”
这话可是俏皮。
大孙女文文静静的,可这要是逗趣起来也真是逗趣。
程何氏和程老爷子听了,就都忍不住咧嘴笑。
程何氏直笑着抹眼睛,说你这孩子,就你吃的那点儿东西,那米饭顶多半碗。
这时候程老爷子就在一边叹口气,接话道:“你这孩子是心宽,她就是个傻子,嘴不好可也成不了啥事,就是蛮不讲理的人。还跪在村长家门口,死活不起来,谁说也不听。村长后来实在没法儿了,只得跑过来找我,问我这事儿该咋整。”
老爷子摇头叹气,又忍不住笑:“那我能说啥呀?那话里话外的也都带着给求情的意思,说都是一个村的,那咱家将来那就是大户人家,那都是皇帝封的呢,是贵人呢,那难不成还能跟她一个大傻子斗气?那可是掉身份。”
程老爷子摸摸头,看着程木槿就是笑:“他说的就把咱家抬起来了,我就顺势儿说,那就得了,这回是大孙女不在,俺就替她做这个主了,这回就这样算了,让她以后管好她那张嘴,要是再敢瞎咧咧,可真不能饶了。你说,爷做得对不?”
程木槿微微点头,也笑:“祖父做的很妥当,有了这一次,她以后肯定再不敢了。且孙女还给她留了一个教训呢,到时候一定让她再求祖父一次。”
嗯?啥意思?
听到程木槿这样说,程老爷子和程何氏老两口就是一愣怔,一起瞪着眼看她。
程老爷子问:“那咋的?那还没完?还能让她再跪一次?”
程木槿眉眼弯弯。
“对,孙女就是这个意思。今日回县城时,杨县尊已是跟孙女说过了,等咱家的棉花丰收的时候,打下来的棉籽都要做种子,将来还要留在咱们这边先种。李大媳妇既是不欢喜咱们家,那就是一定也不欢喜咱们家的东西了,那她就不要种好了。”
啊?
程老爷子和程何氏听的直眨眼。
两个老人也都不傻,当下就是听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了,就是这心里还是犯迷糊,这,这,这还能这样干?
程何氏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
“大丫头,你是说那个,那个把他们家撇出去,不让他们家种?可他们家的地还行啊,虽是只有一亩,可在村里也算好的,那你不让她种,她能干?”
“你这个老婆子是不是心眼儿傻?”
程木槿还没答话,程老爷子就打断了老伴儿。
老爷子烦的一挥手,大声道:“你咋没听明白呢,大丫头就是故意的。那跟她家地好坏有啥连连?那好坏还不是咱家说了算!就是不给她种,她敢说啥?那不给她种,她要是不干,就得跑到咱家门口来跪着求。就李大媳妇那样的,这么好的庄稼要是不给她种她不得急死?那可都是银子,这天下就咱们家有!到时候,哼,那就是个大教训,看她往后长了张嘴还敢瞎咧咧!”
哦,哦。
程何氏这回才算是彻底明白过味儿来了,于是就忍不住拍了大腿笑,还看着程木槿稀罕的不行,直接从椅子上下来,几步上来拉了她的手直摩挲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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