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说完,就微微侧了头,安稳睡去了。
她要养精蓄锐,迎接可能狂风骤雨一样到来的未知了。
墨枝看着炕上自家师傅虽是略有些许疲倦,可依旧美丽无比的面容,只能低低应了一声是,再不敢多嘴了。
只是,她也并没有出去,而是瞪着眼睛一直看着,直到程木槿沉沉睡去再没动静,她也才忍不住趴到炕脚上,跟着睡过去了。
程木槿这一觉睡得沉,直到第二日早晨天都大亮了才醒过来。
等洗漱收拾完毕,去了客堂吃饭的时候,程家一家子就都坐着等她呢。
程木槿有些许不好意思,连忙恭谨地告罪,说她自己起晚了,倒要劳烦长辈们等她,真的是她的不是了。
程何氏哪管她说那些,早早地就伸手把她拉过去,坐到自己身边去。
嘴里也只说好孩子,这说的都是些啥话?都是一家人,等你吃饭那还不是应当的?昨晚上睡得好吧?饿了吧?快吃饭吧,今儿早晨你四婶专门给你贴了饼子,配上昨晚剩下的鱼汤,热乎着呢,快吃。
程木槿被老太太在手里塞了筷子,还有程张氏夹了一张热腾腾冒着热气的软饼子放盘子里,便只能微笑着点头说了声多谢祖母婶婶。
于是,当下程老爷子也提筷子夹菜,一家子就开始吃起了早饭。
等早饭吃过了,程老爷子就跟程木槿说起了昨晚的事。
他说两个村子最后都商量好了,先给那边打井,他们那边出人,程木槿陪着,饭也不用他们管。至于两方受伤人的医药费,就像大李村说的,都扯平了,就不用支应了,就这样。
这样的结果自然在程木槿预料之中,其实说什么商量,不过就是说的好听罢了。就是吵完了发泄完了火气怨气,然后心照不宣地一哄而散罢了。
至于结果,就还是程木槿之前答应的那样不变。
于是程木槿就说知晓了,那怎样?是今日便开始打吗?
程老爷子点头,沉着脸说是,说那边急的不行,跟催命似的,村长就答应了。
程木槿微微颔首,就说这样吧,不如明日好了,还请祖父照他们原来说好的,还是去县城请泥瓦匠过来做,他们打过了有经验,出活也快,用的便宜。大李村的人出力气肯定没问题,可到底也只能出力气,用他们还得现学现教,太过耽误时间了。
至于图纸,她明日过去带上纸笔,现场画就可以。
程老爷子仔细听大孙女说完了,就也点头。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说那就明天打吧,村长那边他去说。大李村那些人不地道,看再不安好心给故意找磕绊,那事儿怕是要耽搁。还是赶快打完得了,要不然大李村拖着,他们自己村里庄稼咋办?那些人不能信!
程老爷子提也没提银子自家又多出了的事,答应的很痛快。
这件事不经细琢磨,村里的人到最后说不得就是个赖账了,这口井说到底还是程家出银子。只不过事情也分人看,程木槿和程老爷子自然心里明镜似的,可程何氏不晓得啊,老太太到现今也还以为真是他们家先垫上呢。是以,老爷子是提也没提,就是怕惹得老伴再心疼。
老爷子不在意多出银钱就行。
程老爷子什么心思,程木槿都晓得,于是当下便说都听祖父的,那她就先回屋去了。
程老爷子挥挥手,说去吧,看她脸色儿不好,快回屋歇着去,这些事儿不用她操心。
程木槿应了声是,和程何氏程张氏等人一起把老爷子送出屋去,看着人走出大门,这才转身各回各屋了。
昨晚的两村打架事件也是灯笼火把的闹腾,村里人都几乎一夜没睡,是以,今日的小李村就格外安静些。就是那些爱到处串游东家长西家短说嘴的婆娘们,也是一下子看不着了。
倒是临近吃午饭的时候,村长家的婆娘上门来了。
老太太比程何氏小了几岁,是个爱说话的,一进门就叫老嫂子,还紧着把手里的篮子往程何氏手里塞,说是这是家里做的腊肉,家里孩子媳妇的都说这个味儿好,她就想着老程哥和老嫂子也该尝尝,这不就赶紧给送过来了?快拿着!
程何氏没想到村长婆娘能来,还能给拿东西,再这一掂量手里的篮子,就心里咋舌:哎呦,这可是得有二三斤,这礼可不轻,这是做啥?
那腊肉都是腌渍了过年吃的,谁家能腌多少,自家都不够吃的,还送人?再说了,这过年都没送,这都开春了送来了,这咋回事?
程何氏一打磕绊就明白了:这就是为昨儿的事儿呢,这就是为着她家大孙女要为了村里到大李村打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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