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老实实的待着就看着他们可怜,就能放过他们家?都是命,熬着就行?
齐胜越听心里越恼火,当下一直心里寻思的事情就彻底有了个着落。只是这事情起先还不能跟他娘说,须得做成了才让她晓得却拦不住才行,免得她又哭天抢地的不答应。
于是齐胜心里烦躁着,嘴里便胡乱答应,可他娘却还不放心,一个劲儿地劝告他。
齐胜越听越气越憋屈,愈发觉得之所以有了这些破烂糟心事,也不过就是因着他们家底子薄,除了哥哥一个人能指望,他这个人就是个废物,那他就是再替哥哥着急又有啥用呢?
不行,不能再这么待着甚也不干了!
不说为了别人,他欠着他程姐姐一条命呢,他不管谁,也得管他程姐姐,须得让他程姐姐将来有个依靠!
于是,齐胜就问他娘,说那哥哥说的这个照看到底是啥意思啊?是真要娶了那个姓赵的老师家的女儿吗?
他娘一听当时就不干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说胡说啥?那个先生可没说那话呀。只说那个师母已经过世了几个月了,他自己这眼看着身子又这样不中用,怕是也撑不住了。他又只得这一个女儿,还没成亲,他们家又是背井离乡地在京城里过活,没个族人帮衬。他就是怕他要是死了,这个女儿将来却没个依靠了,是以就想托着你哥哥给照看一下,哪里说什么娶亲的事了?你可莫要胡说!
齐胜听了就反驳他娘说的不对,掰扯说,那他哥哥是个男子,也没有成家,恩师的女儿也没有成亲,那托着让他哥哥照顾,那平白无故的,他哥哥一个男子凭甚照顾一个大闺女啊?这话传出去,那老师家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要是让他看呢,他那个恩师的意思就是让哥哥娶呢。
他娘当时听完就又狠狠打了他两下,说净瞎说,那他哥哥可没这么说。再说了,他哥哥现今是甚身份?那可是探花郎呢,那些进士里面的头三名,还都见过皇上得了皇上的夸赞呢,这将来的前程好着呢,想娶什么样的娶不成?”
他娘越说越大声,还说他哥哥只不过是可怜那个闺女,帮着照看一下就得了。平日里又不住在一处,只是有空当看一眼,知晓人没事就行了,能有什么闲话传出来?莫要再胡说,看传出去再给搅了他哥哥的好亲事,看她不打死他!
齐胜被他娘打的疼,可心里却是晓得他娘的想法了。
这是不单是看不上程姐姐,就是那个举人身份的赵先生家的闺女也看不上啊。
他娘这是要看着他哥哥娶一个大官家的闺女啊。
齐胜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哥哥可怜,又觉得那个老师家的闺女也可怜,当然了,最可怜的还是他的程姐姐。
那老师家的闺女再可怜,也总有哥哥答应帮着照看了,可程姐姐呢,谁来照看她?
她在那边过的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谁晓得?程姐姐是那么要强的人!
唉,那要是这样,那所有的人就都因着这些事儿变成可怜人了。
为甚可怜?说到底,还不就是因着他们这些人没本事没权势,才能被像马文才那样的狗东西欺负?
齐胜本来心里还对那件事有点儿犹豫,可是让他娘这一说,他就越发觉得家里往后就不能光靠着他哥哥一个人了,那他也得有出息才行啊。
她娘和那个恩师家的闺女就由哥哥照看吧,他照看他的程姐姐!
于是齐胜的心思就彻底定下了,反身出门又去了一趟侯府去见侯爷。
他做的事得有侯爷同意呢。
于是,现今他也才能站在程姐姐的面前。
等这今儿再见到程姐姐,看程姐姐对他哥哥照顾那个老师家女儿的事并不放在心上,齐胜就觉得自家做的更对了。
于是,他这时候就抬起头,看着程木槿道:“程姐姐,我这次来是向你辞行的,我要去越州了,去投军挣功名。”
……
程木槿本就觉得齐胜神色怔怔的,只顾低着头寻思事,可不防备,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就是微微一愕。
可随即心里就是一动。
她脱口而出:“你要去越州?是侯爷让你去的?”
等话出了口,就又立时醒悟过来,忙抿紧了嘴角,心里十分懊恼。
郑侯爷办的差事是要紧的私密事,知晓的人应该很少,像齐胜这样刚进侯府不久又并不是正式编制的,应是不晓得的,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莽撞问出来。
齐胜却是看着他程姐姐低垂了的眼睛,心里一动:程姐姐从来没这样着急过,即便是碰到天大的事也总是四平八稳的稳当,这次竟这样着急侯爷的事,是不是也对侯爷有意啊。
齐胜本想问问,可是看到他程姐姐凝起的眉头,颇有些懊恼的神情,便又把到嘴的话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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