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銘得都督首肯头,对千夫长齐春说声:“比武开始!”
齐春精神饱满,扯起喊山的大嗓门走到擂台大声宣布:“军士们,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们!大都督军令,今日由荆州署衙都尉刘武摆下擂台。凡是将刘都尉打倒于擂台者,普通军卒升十夫长,十夫长升百夫长,百夫长升千夫长,千夫长升任领军将军!比武的规矩是,第一关,必须打败刘都尉选定的十个守关壮士,然后再和刘都尉打擂!现在,请刘都尉和十个守关壮士上台走擂啰!”
齐春话音刚落,军中鼍(tuó)皮战鼓“咚咚咚”震天价响起,刘武和他手下十个都督府侍卫一律黑衣软甲,一个整齐虎跳,十一个好汉如一阵黑旋风刮上擂台。六千军士犹如蜜蜂朝王,“嗡嗡嗡”一片惊叹议论。
齐春见刘武对大校场抱拳一周在擂主的交椅上坐下,十个守关壮士在交椅两旁雁翅般站开,就举起令旗有力一挥说:“牛山营垒擂台比武,现在开始!请营垒的英雄好汉十个人一组,上台打擂!”
齐春宣布打擂开始,全场军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台上立在擂主前面的十个守关壮士,谁也没有勇气第一个上台攻擂。羊祜对此情境早有预料,他解下腰间佩剑交给杨肇,小声嘱咐几句,杨肇拿着羊祜的佩剑走上擂台大声说:“牛山营垒的将士们!大都督刚才解下了自己的佩剑。这把佩剑,是大都督的祖传宝剑。除了千夫长齐春宣布的打擂奖赏之外,谁第一个打倒刘都尉,大都督亲自把宝剑送给我们的大英雄!”
杨肇话音一落,早激励出三十几个军士来到擂台下。在齐春的安排下,第一组十个人攻关,十个对十个,仅仅两个回合,那十个攻关者便一起被打倒在擂台上。
第二组十个人上台,情况比第一组好许多,八个人倒地,两个人过关。刘武示意两个过关的人一起攻擂,他使出一招“双手拉纤”,再跟上一招“单手推磨”,两个攻擂者如喝醉酒一般踉踉跄跄跌下擂台。几千个观擂者齐声叫个大好,那几个没上擂台的人赶忙回到自己的队列中。
黑煞神齐春见众人败北,急的一旁擦拳磨掌,要上场子和刘武一比高低。无奈自己不再比武之列,又加封銘一连几个眼神严厉制止,只得恨恨作罢。
刘武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打擂,就拿起那把都督佩剑,“唰”地一声拔剑出鞘,就觉得一阵寒气袭人。故意卖弄了几个漂亮的剑花,插剑入鞘对台下一抱拳说:“牛山营垒的好汉们、弟兄们!既然你们都不想升官,也不想要大都督的祖传宝剑,我刘武就此罢擂了!”
就在羊祜感到失望之际,台下一声大喊:“擂主留步,马咆来也!”
在台上台下一片惊诧目光中,马咆赤裸着上身,也是一个虎跳腾挪,稳稳站到刘武面前一抱拳说:“刘都尉,十夫长马咆求教来了。”
刘武一见马咆胸前腹部鼓鼓凸凸的肌肉疙瘩,就知道来者不善,他也抱拳还礼说:“求教不敢,请你自选一个守关壮士过关吧。”
“不,马咆直接和都尉打擂。”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两个高手一起和我打擂,只用了两个招式,他们都跌下了擂台。”
“谢谢都尉提醒。马咆也提醒都尉留心脚下,不要被小人三招倒地。”
马咆虽然不是大喊大叫,擂台下的军士们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立即报以热烈叫好声。
刘武受命设擂,不是挣个擂主英名,而是身负为都督选出非凡将才的重任。因此,马咆出言不逊反而让他觉得一阵高兴。他重新打量了马咆一下,对那十个守关的壮士说:“你们都下去。”
马咆见十个好汉一阵旋风似地离开擂台,就扎个架子说:“请都尉先过招。”
为了显示公平,刘武也脱去软甲裲裆**了上身,露出猛人的真面目。他对马咆略略抱拳施礼,就接连用“怪蟒出洞”、“马踏飞燕”、“雷劈华山”三种必杀猛招对马咆进行攻击。
马咆人高马大,行动却敏如猿猴,只见他窜跳腾跃,连连躲过刘武的必杀狠招。
刘武见马咆身手敏捷,就暗暗提气,先是以幻影迷魂拳扰乱马咆的两眼,进而贴身三个“肘抵南墙”,把马咆击打的踉踉跄跄仰面欲倒。刘武见马咆踉跄不稳欲倒,突然腾身半空,意欲以泰山压顶之势,用乾坤脚将马咆蹬下擂台。谁知马咆踉踉跄跄立脚不稳是真,仰面倒地有诈。就在刘武双脚蹬向自己的前胸之际,马咆一个顺势后倒,使出一招“狗熊玩棒子”,两脚一起发力,将运动中刘武蹬抛一丈多高。在人们为刘武生死惊呼之际,马咆鲤鱼打挺起身,稳稳接住刘武轻轻放回他刚才坐过的擂主交椅上。
“嗷……!嗷……!”牛山营垒的六千军士举起手里刀枪大叫着,有的还把头盔抛向空中。
羊祜兴奋了激动了,他不及招呼封銘、杨肇,快步走到马咆面前,在他胸前疙瘩肉上轻轻擂了一拳说:“好样的,你就是百夫长了。来!本督这把祖传宝剑也是你的了。”
马咆双手挡着羊祜递过的宝剑说:“马咆谢过都督的奖赏。这宝剑我不要,百夫长的官我也不当。”
封銘一听马咆拒绝了都督的封赏,就近前训斥马咆说:“马咆,不准胡说,还不跪下谢大都督奖赏!”
羊祜伸手制止封銘对马咆的训斥,亲切地问马咆:“说说,为什么拒绝本督的奖赏,拒绝升任百夫长?”
马咆从未见过大都督这样亲切地和小军士说话,他平静了心里的激动大声说:“回大都督话,小人以为。真正的宝剑,必须从敌人手里夺取。真正的军职升迁,也是在沙场上杀敌立功所致。百夫长我想当,千夫长我也想当。但是,我要靠沙场上一刀一枪争来的战功当百夫长、千夫长。”
羊祜听马咆说完脸色一沉:“你这是狂妄!本督的话一言九鼎,不当百夫长,你就当一辈子马夫!”
马咆一愣,随即对羊祜一抱拳:“谢谢大都督的一言九鼎,马咆愿意当一辈子马夫。”
“本督爱你是个汉子,收回你的话,你还能当百夫长。”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不是战功挣来的百夫长我不当!”
“好,好,好!”羊祜转怒为喜连叫几个好。他没想到牛山营垒还有马咆这样的好汉壮士。他走到台口大声对擂台下的军士们说:“牛山营垒的将士们,十夫长马咆刚才说了,他要靠沙场上争取的军功当百夫长、千夫长。本督喜欢这样的英雄壮士,要他当你们牛山营垒的军中教头。你们要把他的本事学会,到沙场上去证明自己是大晋朝的英雄!”
“嗷……!嗷……!”台下的军士们又举起手里的刀枪欢呼起来,更多的人摘下头盔抛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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