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见的准时下班。
心神不宁、眉头紧锁的康思杰,步履艰难地回到了自个的小家。
“当家的,您回来嘞!”家里的女主人,自是高高兴兴地迎接上来,利索地接过自己男人带回来的饭菜,也不忘跟人唠叨唠叨。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先去洗个手。”
“肚子饿了没?”
一个人从早到晚,呆在形单影只的屋里,不就是等待男人回来的这一刻么?
“还不怎么饿...”康思杰轻轻点头,来到脸盆架边,净了手,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进屋之前,好男人康思杰,已适当地调整了一下自个惆怅的面容,免得叫人看出来,让人担心。
“当家的,您看!这字写得真好看!”见男人问起,娄晓娥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幅字,双手横向,摊开绷直。
“百年好合”。
已装裱的上好宣纸,中间写有行云流水的四个大字。
“鲁赤....”毫无艺术细胞的康思杰,看了陌生的名章签名后,容量较小的大脑里,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信息。
大字尚可,但应该不是什么名人之作。
心意十足。
“当家的,您瞧这字怎么样?好看么?”娄晓娥笑道。
虽说没有涉猎书法的娄晓娥,也不知署名的作者是何人,只以多年欣赏家中藏品,耳濡目染的眼光来看,觉得这幅大字,暂不考虑内容的话,即使是摆在娥父的书房里,也算合适。
“嗯,不错!”康思杰应景地附和了一下,便笑道:“从里头的柜子里找的?你不找出来,我都差点忘了这东西!”
康思杰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卷筒匣子,是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那个未曾见过面的便宜堂伯父,让张老板送来的。
鲁?
是名号或是笔名么?
“嗯...当家的,您说这字,挂哪里好呢?”好不容易找点事做的娄晓娥,兴致勃勃地想要和男人讨论这幅字的摆放位置。
最好是能让进屋的客人,一目便能了然的位置。
以此收获惊叹和赞许,从而提升自个的内涵。
“挂哪都行,你看着办吧!”康思杰轻轻笑道。
说完,绕过渐渐丰盈的小媳妇,走到床边,躺下。
娄晓娥察觉出男人,像是有些不对劲了,忙温温顺顺地紧挨于男人身侧,拿了白白净净的小手,贴心盖住了男人的额头,仔细感受掌内温度,又拿了一只手摸了自己的额头,紧紧张张地问道:“当家的,您没事吧?”
这小男人,上回说跑步锻炼身体。可身子还没怎么长肉,倒跑出个小感冒来了。
让人心疼,让人牵挂。
“呵呵...”善意调节气氛的康思杰,一把将小媳妇的胖腰搂住,倾倒在自己有点儿宽阔的胸前位置,笑道:“咱人言轻微的小两口,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厂里,安排我出差去...”
“又出差?”羞涩的娄晓娥,软绵绵的身子,立马变得幽幽怨怨的,不甘不愿地诉苦:“怎么又出差啊?为什么让您出差啊?其他人就不用干活了啊?”
家里的男人,是天是地。
几天不见人,岂不是天塌地陷,日子难捱?
缠人的小媳妇,外面的大事小事,事事不关心。
新社会才成立十多年,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也是夫为妻纲,是以结婚后的小女人,只想家事。
而且,又何止于一个她?!
听到如泣如诉的哀怨,充分掌握主观能动性,办法总比困难多的一家之主,笑道:“这有什么办法?这可不能怪别人!谁叫,你家的男人如此出色,那么优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像我这般有才华、好相貌、爱奉献的一个寻常老百姓,就像是那黑夜里的小小萤火虫一样,亮的星明,亮的耀目,是躲不起、藏不住的!”
脸皮厚的男人,脸面,是红不起来的。
听了男人的厚颜有齿、大言不惭、自卖自夸,眼睛眯成一道月芽的娄晓娥,选择性地忽略了刚才的幽怨,风情万种地送了夏秋之交的半生熟菠菜过来,红润润的唇线开口说道:“当家的,不许您说胡话!”
呵呵,这男人啊!
总是会变着法子哄人!
叫人如何不想他。
“咱是老实人,只会说实话!再说,”谦谦君子康思杰,回敬了一个乜视的小眼神,说道:“而有的人,一起说好了,只是隔三差五地研究研究,怎料有人直接开出一亩的试验田了,天天就想着让人耕地播种!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人权了?”情绪激动的小男人,毫不留情地伸出了正义之掌,往旁处的人,身上招呼。
有的小女人,只想着自己的飞翔感受,却不考虑日夜不停的耕牛苦楚。
唉,孕期的女人,都是如狼如虎的存在啊!
“当家的...不许您说,不许您说!”外头仍是青天白日,脸上腾腾冒热气的小媳妇,瞬间就把脑门顶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上,使劲。
大有顶破天的架势。
眼见来势汹汹,不讲武德之康思杰,便直接变招,化掌为爪,双手精准抓向女子几处命门位置,意图一招制敌。
要害被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娄晓娥,顿时筋骨酸软,四肢无力。
蜜里调油的小两口,你来我往地打闹一时,方才停下来。
“还是跟上回一样,”饭桌上的康思杰,一口馒头一口菜,再啜一口鲜汤,说道:“你先回家里住几日,有人陪着,能一块儿说说话。”
康思杰上回出差,便是让家里的小媳妇,回娄家住着。
免得一个人在家里,寂寞。
顺便,省点家里的伙食费用。
“嗯...”原本轻快的娄晓娥,心情顿时变得不美丽了,嘟囔着问道:“当家的,您要去多久?”
“要去一个多月吧。”康思杰笑道。
有困难,时间长,才算是任务。不然,只算是安排。
“这么久啊,好久啊...”碎碎念的小媳妇,满腹怨气一脸愁容,圆圆的脸蛋鼓起来,像是手上拿着的那个,咬不下去的大馒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一个月,这都有多少个春秋了?
“什么时候去?”心里飘忽忽的娄晓娥,又问。
“等过了国庆,就出发!”好好男人,体贴地将一整个大馍馍,瓣成碎块,喂食,不读春秋的小女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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