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上菜了!”服务员的一声喝,把各自陷入迷情中的鸳和鸯,惊得摇头晃脑、手足无措。
男人用轻轻咳嗽来掩饰,女人则是惯例地垂眉低头。
疑似,此地无银三百两。
吃饭前,讲究人要来了一盆清水,和小媳妇一起净了手,再风卷残云地,用那薄薄的春饼夹了肉和菜,再蘸点酱,就往张开的大嘴里塞去。
松开了点腰上的牛皮带,为养生而吃个7分饱的康思杰,喝完一口乳白色的鸭骨汤,用那流油的嘴唇,喊道:“劳驾,算账!”
“诚惠收您8块8毛钱!”服务员笑道。
“嗯,”康思杰咂咂嘴巴,伸手掏出一把钱来,数了数。
坏了!
钱不够!
一堆零钱,数过来数过去,共才6块3毛5分钱。
今早上,明明记得自个兜里,还有10多块钱的现金存在,怎么有几张票子不见了?
难道是掉钱了?
有些慌神的康思杰,忙朝座位底下看去。
“您在找什么呢?是钱掉了吗?”娄晓娥看那男人的动作,也过来了。
哎呀!男人一时疏忽大意,小腿磕碰到了椅子。
引起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想起来了!扶腿的康思杰,一拍自个的大脑门。
忘了在中午的时候,又给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借去5块钱了!
那是,旧账未还,又添新账。
那女人,不知想要干什么?
“当家的,您没事吧!”娄晓娥忙紧张地让男人先坐下,再蹲着拿手揉了受伤的部位。
“抱歉,请稍等一下。”康思杰带有歉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服务员,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俯身问道:“媳妇,你身上,带钱了吗?”
哎,男人无财,底气不足,脊梁不直啊!
“有,带了!”娄晓娥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票子,从中挑出一张大黑十,递给了服务员。
等服务员离去,感觉“夫纲不振”的康思杰,红着脸小声说道:“媳妇,说好我来付钱的...等过几日发了工资,就还你!”
“当家的,在说什么糊话呢?”娄晓娥丢了个大大的卫生球过来,嗔道:“家里的钱,都是您的!”
真是个书呆子!
连人都是您的了,还计较其他?!
“嘿嘿!”表演不到位的康思杰,唯有装傻。
这,这,叫人怎么好意思呢?
大街上,华灯初上。
两口子离开了热闹起来的饭馆,跟着不紧不慢的行人,一起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当家的!”娄晓娥高高兴兴地说道:“我们去前门那儿,买点蜜饯、果脯什么的回来吧?”
四九城的哈德门,离东边的前门,有一段距离。
天色已晚,本想往北走,买点东西,逛累了就坐车回去的康思杰,有些不情不愿地劝道:“蜜饯、果脯,回到大院附近的店去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走几步路呢?”
“那怎能一样呢?”想把自家男人培养成翩翩小资的娄晓娥,科普道:“那些寻常小店的制作手法,怎比得上老字号的独门手艺?很多人觉得吃起来味道一个样,那是他们吃得少,品尝不出来!”
“就像是咱们刚才吃的烤鸭,比以前在副食店里买回来的烤鸭,好吃多了吧!”初为人师的小媳妇儿,乐哉乐哉地说道:“人跟人是不同的,制成的蜜饯、果脯,当然也会不同!”
康思杰颔首,露出一副淡淡的笑容。
这话,不能说不对,也不能全对。
“还有,明天囡囡过来的时候,总得拿出点东西招待吧!”得到了自家男人的肯定,成就满满的娄晓娥,继续笑吟吟说道:“上回姐姐怀孕的时候,说那聚庆斋的酸话梅,好吃。而且,我也想要备点吃...”
说完,芳心流蜜的小媳妇,又给了个男人得了便宜,装无辜的妩媚眼球,过来。
酸儿辣女?
不对啊,这时间,还没到一个月吧!
脸上稳得一匹的男人,瞅眼了“自以为得到真理”的小媳妇,轻轻地上下摇晃着脑瓜子。
表示战略性屈服一回。
直到,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逛得尽兴的小两口,才兜装手提的,满载而归。
四合院,大门口
“王主任,这么晚了您还在忙嘞?”逛完街回来的小两口,在大门边上,遇到了几个刚要出来的街道办成员。
当下的京城时间,差不多已在8点多钟了。
“小康,你们回来了!”面色不虞的王主任,勉强露出一股笑容说道:“正好,这份资料,你们小两口,拿回家去,好好学习学习!”
“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街道办找我们!”说完,递给一份资料,王主任就带人离开了。
“是什么?”好奇的小媳妇,凑上前来问。
“...关于中央提倡计划生育试点的通知...”
借着边上路灯发出的浅黄色光晕,康纳瞄了眼红纸上面的标题。
“回去再说。”若无其事的康思杰,轻声笑道。
任何事情,总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后,才形成风暴的。
“咯咯咕咯咯咕!”廊下,逃过一劫的母鸡,在笼子里饿得直叫唤。
嘿,Tui!人类真虚伪!
就算是要被摆上案板,也得让自己做一回饱死鬼吧!
“哎呀,忘了喂食了!”丝毫不觉得累的小媳妇,像是爱心泛滥起来,忙洒了一把米,和一碗的水。
时下的鸡,也是吃珍贵的粮食的。
恐龙的后裔,去野外地上扒拉扒拉找虫吃,那只是它们的零食而已。
不然,国人的大补品:鸡蛋和鸡肉,从哪儿来那么多的营养出来?
“我去找几位大爷聊聊天,”提着东西的康思杰,出来笑道:“你先烧好水,等我回来!”
“嗯!”都老夫老妻了,小媳妇还是扭扭捏捏地回应。
“三大爷!”康思杰走到了对门,大声唤人。
屋里的灯亮着,应该还没睡觉。
“哎,来了!”披了件外套出来的阎埠贵,扶着眼框笑道:“小康,你来了,进屋...”
“嗯...嗯..好香啊!”阎埠贵不停耸动的鼻子,又在发挥功能了,盯紧了康思杰提起来的一大包纸袋,垂涎三尺。
里面有卤肉的香味,还有酱肉的滋味。
“三大爷,请带上您珍藏的红苕酒,咱一起去找二大爷?”康思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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