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机加工车间
“秦淮茹!”中气十足的郭大撇子喊道:“这些就是今日你要加工的零件!”
说完,踢了踢脚下的东西。
地下有一个铁皮焊接而成的篮筐,里面有一堆的半成品零件。
二三十个黑油油的金属件,零散地挤在油污的篮筐内,看上去就知道,这分量不轻。
整个铁筐,大概得有40、50斤重。
“好的,主任!”新人秦淮茹,小心地回应。
接着,扭着丰盈身子的秦淮茹,走上前去,抓起篮筐两边的提手,握紧用力。
篮筐离地约莫半寸,女人脸色一苦,受不住手中沉重的压力,又放下了。
“当!”一声。
羞愧咬牙的秦淮茹,连连试了几次。
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时值春天,天气已无冬天之时,那般寒冷冻人。
是以人身上的衣服,也少了那么厚厚的一两件棉衣。
所以哺育期的女人,身上的丰盈,也藏之不住。
一旁的郭大撇子,瞧了后撇撇嘴,弯下腰刚想帮忙,却不由自主地瞪着铜铃般大眼,射出炯炯有神的视线,随着女人抬东西的上下动作,不住地暗吞唾液。
真达!
“郭撇子!看什么呢!”边上的一位大姐,留意到了,立马暴喝一声,直把郭大撇子吓得差点前扑过去。
“没...没什么...”被人抓了个现行的郭大撇子,忙尴尬万分、惊慌失措的走开了。
双颊微红的秦淮茹,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人。
“那些臭男人的眼珠子,常常不老实!”仗义直言的孙大姐,有意无意地扫了眼秦淮茹身上的大胸肌说道:“把他们骂走,就没事了!”
吸引过来的几位大姐,也是声援起来。
“小梁,再看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老谷,要看回家看你老婆的去!”
“小方,小鬼头一个,眼睛也瞪得这么大!姐姐的给你看要不要啊?!”
嘻嘻哈哈的氛围。
顺着看来的目光,秦淮茹才似如梦初醒,用手臂裹在了胸前位置,以求带来安全感。
却不知用力过了头,一堆肉都往两边去了。
心里无助委屈,脸色娇羞绯红。
倒也有点诱人。
暗中比较的孙大姐,有些气恼地一把抬起铁篮筐,边走边问:“今天怎么不见易师傅?”
“多谢您嘞,孙大姐!”小步跟上的秦淮茹,感激地回答道:“师父昨天就到其他单位帮忙去了!”
“小秦,好好干!”来到秦淮茹的机位前,微微喘气的孙大姐,放下东西,就十分严肃地跟人说道:“记住,我们妇女,只有靠自己,才能顶半边天!”
“嗳!”秦淮茹点点头。
...
时下,不少工厂的工作模式都是两班制,即早班从早上8点到下午17点,和中班下午14点到晚上23点。
而有些不能停机的机器,一般都是在国营大厂内,如钢铁厂的熔炉车间等;又或是产品需求旺盛,如纺织厂的织布机等,是需三班倒的。
看实际情况。
煤炉子车间,一开始,因初创和人手不足,只上早班,即从早上8点到下午17点。
康思杰之前的工作时间,也是这般。
只不过,时下的工人们,都在干劲满满地为自己的国家,不计得失地贡献微薄的力量,通常会加班一段时间。
绝大多数工人,心里都是真正地把国家,在当成自己有份额的一群人。
心中,有股强烈的信念存在。
舍小家,为大家。
故而能做到,很多人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工厂里劳动奉献。
很多人的先进,就是这么评得出来的。
当然,想要评先进,可没那么容易。
比如,其中一条,如果做的都是无用功的话,就算一天24小时连轴转,得到的分数,也会是零分。
时间到了2月中下旬的时候,市场上的煤炉子需求,变得兴旺不少,而因产能不足,是以不仅从其他车间调来了一些人,也从外边招了不少人进来。
如此,车间狭小,人数众多,车间领导和工人们商量后,工作的时间模式改为两班制。
简陋的只放了几张办公桌的办公室
“主任,您现在...回去了?”徐兰兰的心里有些愁苦,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幽怨。
这男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平时,都是诚诚恳恳地干到八、九点钟,才回去的。
现在这么早回去,猴急地,想要干什么?!
康思杰正在收拾东西,闻言笑道:“下班了,不回去干嘛?就算我不在车间,你们也能干得好好的!”
瞧了眼情绪不对的设计改良组成员,若有所思的康思杰,然后,意有所指地笑道:“杜技术水平比我高,你有空,可以多向他请教请教。”
“康副主任,您叫我?”恰巧,换了件工衣去车间的杜学礼,进来了。
“杜技术,刚才正在说您呢!”康思杰大方地笑道:“我与小徐说,杜技术水平比我高,可以向您多请教嘞!”
这真叫人,心花怒放!
“不敢当不敢当!”心有小窍的杜学礼,被瘙到了痒处,得意洋洋地谦虚笑道:“在我看来,康副主任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不过,在工作上还是很有实践水平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正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徐兰兰同志不嫌弃有点理论水平的我,有什么问题,请尽管提出来,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杜学礼豪气冲天地,踮起脚尖,挺起胸膛。
试图让自个的形象,在别人的眼中,看上去更加伟岸。
曾经的青春啊!
过来人呵呵一笑:“杜技术还是过谦了!不过,这也表明了,杜技术还是很有礼貌的嘛!小徐啊,趁现在有空,你就多向杜技术请教请教!”
“好了,你们多聊聊,我先回去了!”康思杰提起了布包,离开了。
眼瞅门口的布帘子,摆动的幅度变小了,杜学礼立马走到佳人跟前,咧嘴笑道:“徐兰兰同志,这周末,你有空闲吗?”
徐兰兰心情不佳地处理着手中的报表,心不在焉地回道:“杜技术,你有什么事?”
“Катокискрипка!”杜学礼卖弄式地说了句鹅文,满怀期待地说道:“翻译过来就是,压路机和小提琴!徐兰兰同志,这是电影院在周末,新上映一部毛熊电影,你想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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