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修士身边灵力涌动,手捏法诀,只待一声令下,便攻向林师妹。,
一股肃杀之意笼罩在林师妹和李秋默身上。
“哎,林师妹,众怒难平,师兄也帮不了你,你且好自为之吧。众位师弟还请点到为止,莫要伤了林师妹。”
秦师兄一脸苦笑,黩默的退后,话中之意,却是给他们一个动手的信号。
林师妹冷眼看着众人的表演,心中越发的鄙夷,
这些人把她当傻子吗?
自小到大,她一向是位乖巧恬静的天之骄女,
她的吃穿用度,修何种功法,用何种法器,住哪间洞府,用哪些仆人,,,,
全被安排好了,
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一来长辈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二来,她性子淡雅,对一些外物并不在意。
十五年过去,她潜心修练,修为提升神速,可她几乎没有自己能做主儿的事,有的只是从早到晚,密密麻麻的修练课程。
她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人安排着,驱使着。
她没有真正贴心的玩伴,有的只是唯唯诺诺的仆人,或是别有用心的讨好者,从他们脸上,看不到真诚清澈的微笑,只有不怀好意的顺从和讨好,
随着渐渐长大,她越来越讨厌这一切,她不愿再做木头人,她也渴望能自己做主,
这次任务是她第一次出宗门历练,她很开心,更开心的是遇到一个有趣的小药农。
从小药农身上,她感受不到别有用心的讨好和恭维,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随意聊天,吃喝。
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平等相处。
平淡如水,却又弥足珍贵。
可是,师兄们却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
他反抗自己被人收做奴仆,这有错吗?
师兄们竟然污蔑他是探子,还让自己背上一个勾结外人的罪名?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是个温顺的乖乖女,可不代表她没有个性,没有脾气!
这一次,她决不任人摆布!
而对众师兄将要动手的压力,林师妹冷冷一笑,缓缓拿出一张符,还未等众人看清,灵力注入,符上明光大作,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里面向外迸发。
“天哪!这是,,,,,,金丹级别符篆!”
感受到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包秦师兄,
每个人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他们想不明白,这位一向听话乖巧的林师妹,怎的会一言不和就动用这种恐怖的符篆?
这种级别的符篆,让他们先跑十里,也能将他们秒成灰烬!
在死亡的恐惧中,每个人都心惊胆寒,他们再无之前的淡定,寒毛乍立,冷汗如雨,惊恐得瞪大双眼。
他们真的后悔了,以林师妹的地位和出身,就算杀了他们,顶多关几年禁闭。
他们常骂凡人是蝼蚁,可是在大家族的天骄面前,他们又何尝不是蝼蚁?
后悔啊!
这位林师妹一直很好说话,恬静少语,性子温和,让他们觉得她会很好欺负,忘了她可是林长老的孙女,是真正的大家族的天骄,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现在,这位林家的天骄向他们露出了獠牙!
下一刻,就是雷霆一击!
正当所有人后悔莫及,自认为必死之时,
李秋默伸手夺下林师妹手中的符篆,阻断了灵力的输入,符篆上光芒亮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符篆没有被引爆,所有人的都松了一口气。
死里逃生的几位修士包括秦师兄,连正眼都不敢看林师妹,都如丧家之犬般迅速逃回营地生怕晚一步,对方会变卦,
十里外的营地,那名长相丑陋的,枯瘦老者,突的,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木头,傻笑什么?还不快滚去捡些干木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
一名年轻的小修士过来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老者忙陪笑应诺。
林师妹也从几近失控的愤怒中缓过神,心情渐渐平复,呆呆地看着李秋默手中的符篆,她想要回,那是爷爷留给他防身用的,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刚才怒气上头,确实有点不计后果,若不是李秋默在符篆引爆前抢走它,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李秋默要没收她这张符,她也法可说。
未等她说话,李秋默已将符篆递过来,道:“这符很贵,浪费在他们身上,不值得,”
“嗯!”
林师妹点头,她现在还有些迷糊,不知道为什么李秋默这个小药农,能从她手中很轻松就抢走符篆。
而且,她在符篆被抢走的一瞬,分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灵力阻断。
但她不愿再多问,想了想,道:“我不想呆在这里,想回星元城,顺道送你回清平镇。”
李秋默自是答应。
林师妹御着青云带着李秋默一路疾飞,约莫二个时辰,便到了清平镇,
此时已是深夜,清平镇中很安静,空气中却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师妹似有心事,将李秋默放下后,便要离开,
李秋默忙道:“稍等。”他从系统商城中花了二十点功德,兑换了一张玉牌,
这是玉符,符篆的一种。
李秋默将玉牌交给林师妹,道:“这是一张筑基级别的玉符,危急时刻,能形成一个防御罩,送给你,就当是路费吧。”
说罢,李秋默足下一蹬,化为一道残影,冲入清平镇,一路踩着房顶,先朝荒宅奔去。
林师妹摩挲着手中的玉符,愣了许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方才冲李秋默的背影欣然一笑,转身驾起青云。
,,,,,,
此时,已是李秋默离开的第五天,
李秋默来到荒宅,站在最高处朝四下望去,
荒宅里的房屋塌陷大半儿,许多树木被连根拔起。有些地方的火堆还在燃烧着,
地面一个个大坑里,李秋默看到了鹤铭子带血的羽毛,石玉的龟壳碎片,黑山的半只断爪,金灵子的数截断尾,和赤星的大片燃焦的蛇鳞,
甚至有青佑的另一只断角化成的兵器,也早已崩成碎片。
五行妖法的痕迹,随处可见,对方法术的痕迹却不多见,只能瞧见一些剑痕。
看来,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次大战,青佑和五妖似乎败得很惨。
李秋默跳下房屋,仔细搜索,在墙角又找到胖童子的一截獠牙,墙上还歪歪扭扭地刻了几个字“师尊,我们被困阵中,六个筑基修士打我们,,,,”
李秋默坐在地上,看着胖童子未写完的字发愣,沉默不语,他对五妖出事,确有预感,但也心存过侥幸,直到看到现场,才彻底死心。
他的心中空荡荡的,曾经,他有白鸦为伴,日子过得简单,低调,谈不上多快乐,倒也没多少烦恼,不过是混混日子。
后来,莫名其妙的身边聚了一群妖怪,他曾为此烦恼过,担心过,觉得它们是麻烦,打乱自己平静的生活。
他对自己的前途很是迷茫。
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青佑和五妖没了,胖童子没了,白鸦与黄十六郎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他的身边清静了,
可他却没感到抛却负担的轻松,反而感到一阵阵的落寞。
这几个月来,他见过了妖怪与修士的斗法,见到了修士对凡人任意屠杀,见到了清平镇平民百姓的,被外人随意支配的生与死。
他不认为自己是天地宠儿,不允许自己背负太多的责任,只想平平安安的多活几年,乱世飘摇,妖魔横行,人族修士也大多不是好东西,
能平平安安当个俗人也蛮好。
如果他现在掉头就走,离开清平镇,回到之前的小山村也好,去其他村庄也好,以他现在的本事,他能过上俗人的日子。
似乎把眼睛蒙上,躲进洞里,不去看外面的风雨,便会无忧无虑一样。
李秋默不想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也回不去。
他是个俗人,也是个小人物,但不表示他没有血性,也不表示他可以任人宰割!
他也很记仇,很小气的,
夺了他的东西,他就要夺回来,不论对方是神是鬼!
李秋默感到胸中有一股戾气在激荡,烦躁不已,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想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肆放胸中的不愤,他甚至想要大开杀戒!
正在此刻,“一元正阳功”在体内自动远行,带来一股股清凉,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他盘腿打坐,入定修练
刹那间,附近的灵力如风暴般涌来,
李秋默用练功平复心中的狂暴。
直到天色微明,他收功站起,已有主意,奔向犬山。
在犬山,李秋默看到了犬妖,
那头老狗全身骨头尽断,身体残破,血液早已流干,靠着妖核里的残存妖气续命,气若游丝,生死只在一线,
它见到李秋默竟然笑了,裂开连狗牙都没有的狗嘴,笑得凄惨无比。
李秋默竟从它黯淡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得意。
“你来晚了!没有看到最精彩的一幕啊!一百多年的算计,最终差点被我给搅黄喽。呵呵,,,”
犬妖快意的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李秋默不忍看它的伤口,问道。
“第一,亲自杀掉一名有阴神官职的妖怪,会有损功德,招来恶报,虽说大部分修士对这些不屑一顾,认为只要自己够强大,就不怕恶报,哪怕天劫也不放在眼里。但不必要的杀孽,他们也不想沾上。特别是正道修士,虚伪的很。”
“第二,他们看我这副模样,觉得杀了我,太便我了,让我如此惨样熬上十几日再死,不是更残忍,更解气?”
犬妖也不顾自己的伤,喋喋不休地说着。
李秋默沉声道:“把我离开后发生的事告诉我。”
“你想去报仇?还是省省吧!等大小姐他们回来,铁牙便能继承犬山的阴神之位,好日子,快要来了。何若去惹事?
这次,清平镇死了近一半儿的人,百废待兴,只要大小姐带着铁牙一同去镇中帮助那些平民,很快便能积累香火和人气。”
土地庙和洪家彻底没了,犬山和将军庙必然大兴,此事过后,一百年内,都将再无灾祸。你是犬山供奉,每月的功德只多不少,又何苦去招惹那些人呢?你惹不起他们的。
见好就收,知难而退吧!”
犬妖絮絮叨叨,像个老者般劝着李秋默。
它自知必死,铁牙和朱九妹还需要时间成长,有李秋默帮忙,犬山和将军庙必能再度兴盛。
至于报仇雪恨啥的,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李秋默没有说话,沉默良久,
他明白这头老狗活了几百年,自有自己一套处世准则,若它不想告诉自己,自己无法逼迫它,因为老狗连死都不怕。
正在此时,一道灰影从空中落下,一名灰袍修士看见犬妖,脸上露出狂喜,不禁大笑道:“哈哈哈,,,,侯执事说得果然没错,你这头犬妖还没死绝,真是天助我也,你的妖核我灰道人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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