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听香儿所言,柴究人微微一怔,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默然思忖了片刻后才轻叹道:“十三殿下吩咐的事情自然是最紧要的,切不可马虎。”
“好吧,既然如此那为父就和真嗣先回去了,你和仙君慢慢商议。”
言语之间,柴究人的神情又温和了些许,叮嘱道:“中午记得回家吃饭。若是太忙回不来,便记得派人到家里知会一声,让家里给你送饭过去。”
香儿立刻露出一副感动之状,恭声应道:“是,多谢父亲提醒。”
柴究人也不再多言,只是对香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领着柴真嗣大步走出了大厅。香儿也赶忙跟在后面,送柴究人和柴真嗣离开。
“呵,还真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呢。”
青宣感慨的他们三人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一声,然后又坐回座位上,端起茶水悠悠喝了起来,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呼!”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香儿终于是返了回来,刚一进大厅便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随之满脸嫌弃的向青宣抱怨起来,“总算是把那臭老头儿给打发走了,真是烦死本姑娘了!”
“其实丑儿并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联系你,只是说我这两天如果正巧见到了你,就让我转告你,她如今的状态好得不得了,让你碰到她之后小心点。”
“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和那臭老头在一起,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呃?”青宣闻言一愣,呆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禁哑然失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也替我转告她,可千万别得意忘形。若是你俩那边半道儿出了问题,我就是想帮她也爱莫能助了。”
“切!”香儿立刻傲然一哼,满脸得意之色,拍着胸口道:“这还用你说?有本姑娘帮她,你又担心什么?她就算躺着都能过关。”
“更何况我俩磨合得十分顺利,契合度远比之前预期的还要好,离最终阶段就差最后一步了,不管是碰到谁都有把握拿下。”
“哦?”见香儿如此自信,青宣有些讶异,不过想了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点头,“行,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随之青宣便忍不住好奇,问道:“话说,你怎么如此讨厌柴大学士?至于如此躲着他吗?”
“唰!”一提起柴究人,香儿的脸色一下又黑了下去,翻着白眼十分不爽道:“那当然了。”
“你是没和那老货相处过,不知道他有多么烦人!”
“那老货整天绷着一张脸,在本姑娘面前装腔作势,对我呼来喝去,跟我欠了他两百万两银子似的。”
“而且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要指指点点,时不时的还要教训我一顿,啰哩叭嗦的比乌鸦还烦人,搞得全天下好像就他最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一样。”
“我现在看见他那张歪瓜老脸就来气,真恨不得把他那对眯眯眼给挖出来!”
“哼!他若真是个正经君子也就罢了,但是一想到他指使那柴真道卧底在丑儿身边,暗中算计丑儿,就知道他肯定是一个阴险小人,不然怎会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真是无耻又恶心!”
“哦嚯。”青宣还是第一次见到香儿抱怨这么多,不禁惊叹一声,随即便理解了其中的缘由,顿觉一阵好笑。
柴真道身为柴家嫡亲长子,肯定备受柴究人期望。柴究人对他的要求肯定十分严格,见到他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难免会说两句。
一念至此,青宣不由得打趣道:“谁让你如今在给人家当儿子,挨当爹的几句骂不是很正常嘛。你第一次给别人当儿子肯定不适应,不过以后就会习惯啦。”
“而且打是亲,骂是爱啊。你没看刚才他临走时还提醒你回家吃饭,这不说明他还是挺关心你的嘛。”
“切!”香儿又是一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可拉倒吧!这种生活本姑娘可习惯不了,也不想去习惯!”
“至于他那所谓的关心……呵!”
说到这里,香儿冷笑一声,神情嘲讽道:“他只是因为有你在场,故意说两句好听话装装样子,粉饰自己罢了。”
“哦?”青宣微微一挑眉,愈发觉得有趣,笑问道:“这何以见得啊?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啧!”香儿撇了撇嘴,斜觑着青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刚才把他送到大门口之时,他又说了句什么话么?”
“呃?”青宣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奇的追问道:“他到底说什么了啊?”
香儿眼睛一眯,缓缓道:“他说那柴真嗣住在上都的这段时间的安全就交给我负责了,若是柴真嗣出了半点意外……”
言语之间,香儿的神情猛然十分阴沉,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柴究人的声音,语气冷若极地寒风,不带半点感情,“你也要和仙君刚才所承诺的那样,去给真嗣偿命!”
“啊!?”闻听此言,青宣顿时一惊,笑容一下僵住了,十分愕然的看着香儿,随之思绪剧烈翻腾起来。
香儿很显然是在模仿柴究人的神态语气,此刻所言八成就是柴究人刚才所说的话。
而青宣先前之所以会说出偿命之言,那是因为他对原人之魂势在必得,要让柴究人放心的把柴真嗣交给自己,才把话说得重一点。
但柴究人身为柴真道的父亲,居然也说出这种话来,那对于柴真道这个儿子而言就太过严重,乃至残忍了。而这种冷酷的态度也和刚才临走时提醒香儿回家吃饭的慈父模样可谓是天差地别。
青宣愣了一下后,立刻便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毕竟柴究人身为柴家家主,显然不是那种说话不知分寸的人,这么说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
只是仓促之间,青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其中缘由,疑惑之下只好向香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学士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啧。”香儿轻轻一哼,又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十分不屑道:“其实这倒也怨不得那老货不近人情,谁让柴真道这小子有前科!”
“前科?”青宣又是一怔,神情更加惊诧,“他能有什么前科?”
“难道说……嘶!”
言语之间,青宣心中猛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猜测,不禁倒吸口冷气。
“啧!”
香儿又是冷哼一声,冷笑着解释了起来,“柴究人那老货是个阴险之辈,这柴真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外表看上去相貌堂堂,实际上他的心可黑着呢!”
“这小子身为柴家的嫡子,打小就被身边的人娇纵溺爱,性格十分霸道,而且自私。”
“所以当初柴真嗣出生之后,这小子就十分生气。之后他看到柴究人和他娘十分喜欢柴真嗣,更是气得眼红。”
“然后就有那么一天,大概也就是柴真嗣还只有七八个月大的时候吧。”
“这小子趁着柴究人和他娘都不在家的时候,就以和柴真嗣一起玩儿为名义,把柴真嗣抱到了柴家后花园,然后又编出各种理由把负责照顾他们仆人都给支开了。”
“而等到所有人一走,这小子就直接把柴真嗣丢进了后花园的池塘里,想把柴真嗣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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