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余眼中,之骄子,惊才绝艳,福缘深厚,都是真也都是假,除非对方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盖聂卫庄,要不然什么也都是虚妄。
计余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如果你要是还做不到,那我就跟你姓。”
月儿罕见翻了个白眼。
只见计余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躺在坐垫上,还不忘提醒一句道:“丫头,到了此境界之后,慢慢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就好,不要过犹不及,不然心性很难保持澄澈皎然。”
月儿面容平静,轻轻道:“我明白了父亲。”
练剑修行,先有焱妃领进门,夯实底蕴,然后在有计余铺路护道问心,月儿未来大道成就之高,会吓死人。
计余闭眼沉思,昔年那些的已经烂熟于心的内容,惊艳的人与事,像书一样在翻回去多看几遍,回忆与缅怀,只感慨,时光冉冉,风霜又几年,鬓边白发生。
翻地覆慨而慷。
好一个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要知道,他向来对这些七弯八拐的他人之故事,从来不上心,也不会在意,只是这次重返咸阳,感觉故事又好像重新回到了起点……
有一一,计余他人生经历,跌宕起伏,都可以出一本极其精彩的了。
其实世间每一位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其人生经历,修炼之路,都是一本极其精彩的志怪。
月儿突然问道:“咸阳城会不会有像父亲这样境界实力的人?”
计余未睁开眼睛,脑海一下子就想到了阴阳家的那个东皇太一,那是当时实力最接近他的人。
如果两者之间真是做个比较,那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计余,一个拿着名剑且在剑谱上排名前十的计余。
时间过去这么久,就是不知道现如今实力如何?
当初挨了自己一剑后,虽然最后没留下让他给逃遁了,但大道根本上必定有所折损。
至于折损多少,计余他就不知道,反正肯定要比他那种经脉俱断,功力尽失,要好的多的多。
至于对方现在有没有跻身人境,真的计余也不知道,在当时见到东皇太一第一年的时候,他身上的气韵流转,阴阳大道显化,差点让计余以为对方实力境界是人境。
光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此人突破人境已是一种必然。
可惜,计余以人境,所递出的全力巅峰一剑,幸亏东皇太一没有选择硬接,否则是有机会斩断对方大道的。
“应该会有,或者不止一两个。”
月儿又补充了一句,“敌人?还是朋友?”
计余睁开眼睛,语气很随意的道:“无所谓,与我为敌,稔死而已。”
以神气圆满巅峰的半步人境修为,对付那些最高不过半步人境的老鼠,计余坐镇于此,背靠嬴政,占尽了时地利人和,还真就是一根手指头捻死的事情。
真正的狠人撂狠话,从来不用脸色狰狞,脸红脖子粗,就是这么云淡风轻的。
计余这样的人,哪怕什么话都不,可只要站在那个地方,就能够让人安心。
月儿举起手臂,伸出大拇指,“我的父亲,怎的了一个猛字。”
计余听后哈哈大笑,“持剑者对敌结客,只会嫌对方不够强。”
月儿点点头,十分赞同道:“的真好,在理。”
计余打趣道:“这一会儿,丫头嘴怎么这么甜?这让父亲略微感觉有些不适应啊。”
月儿揉了揉脸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见她张大嘴巴,张牙舞爪,嗷呜一声,“我嘴甜,但也可凶,可凶哩!”
计余怔愣了一下,恍然失神,心中犹如翻起了惊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最后摇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笑愈不可抑。
真是不讲道理。
真不讲道理啊!
原来,自己最亲爱的闺女丫头,对自己撒娇会是这种感觉……
到了他这种境界,崩于前,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是面对丫头对自己有情绪牵动时,他心湖波动之剧烈,是难以抑制的。
车厢之内的任何波动,被锁死在这寸许空间内,任何声音都不会透出去一丝一毫。
仅仅是一米之隔,内外就是两个地,车厢里的人可以感知外面,而外面却察觉不到里面。
因为计余屏蔽了整个内在空间,在车厢里面,马车行走动起来的那一瞬间,驾驶的车夫,就不会听到里面发出的任何响动。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对父女俩在闲聊,就真的只是闲聊,双方相对而坐,只隔着一个方桌。
聊月儿时候所经所历,她和焱妃之间的点点滴滴,细故事,计余竖耳聆听,一个字也不想错过,听的十分仔细认真。
她真的辛苦了,同时,他心里打定主意,一旦落子咸阳城,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尽数掌握罗网全部势力,然后在这片座下,搜寻焱妃下落。
任何事物只要发生,定然会有脉络痕迹。
其实计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猜想,甚至都不用动用罗网的力量,直接去阴阳家,那里定会有他所需要的答案。
阴阳家的人,杀伐果决,残忍血腥,转瞬间就分生死,而且喜好斩草除根,无论得理,不占理都从不饶人。
这就是计余对他们的认知,从一开始都是如此。
之前在墨家机关城所见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颇有些后悔出手这么快,应该再等一下,问问她是否知道焱妃,只要对方回答,无论是与不是,只要话,在计余的地中,心中所想自然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纤毫毕现。
月儿着着,蓦然伤心,轻轻扯住计余的袖子,有些委屈道:“父亲,我想母亲了。”
计余心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一样,猛然一疼,他伸手握住丫头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丫头,父亲答应你,这个时间不会让你等太久。”
月儿只是赶紧擦去未曾有的眼泪,笑着点头。
时间流逝,日月交替。
马车慢慢向前行驶,目之所及,一座厚重的巨大城池,屹立在前。
车厢中,计余缓缓睁开眼睛,低声平淡道:“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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