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轩的这番话真给闫埠贵一点情面都没留,把闫埠贵一直以来的骄傲直接碾了个粉碎,这对闫埠贵的打击实在是有点太大了,闫埠贵两眼发直,脑子里不断想着刚才段鸿轩说的话,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着:“难不成真是我错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人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啊,我不在家里拿出点威严管着他们,我这点工资哪够吃的。
这也是我的错吗?我真的错了?”
“老闫!”闫埠贵的状况让易中海非常担心,忍不住对闫埠贵大叫了一声,闫埠贵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易中海,开口问道:“老易,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又一块合作了这么多年,你跟我说句实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真的很多事都做的很不合适?”
易中海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段鸿轩,又看看闫埠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易中海对闫埠贵还是有点看法的,不说一个院这么多年的邻居,大家都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既然当了这个管事大爷,那你就应该承担起管事大爷的责任。
闫埠贵抠门精于算计这倒没什么,易中海对此倒也能理解,可你闫埠贵身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之一,碰到事不愿意出头,能和稀泥就和稀泥,这就有点过了!别说是管事大爷,你就是作为院里普通的一个长辈,邻居之间有点什么纠纷,你出来说两句话帮着解决一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呢!
但是这么多年,甭管四合院有什么事,闫埠贵都是和稀泥,能不出头就尽量不出头,这哪是一个四合院里的长辈和管是大爷该干的事啊!
再说了,你闫埠贵家里困难,你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去街道接点纳鞋底糊火柴盒的零活什么的都行啊,可你闫埠贵整天就盯着傻柱的剩菜或者许大茂从乡下拿回来的土特产,整天就琢磨着靠着长辈和院里三大爷的身份,让这两个小辈能免费给你孝敬点,得不到就在背后冷言冷语说些怪话,这哪像个当长辈和四合院管事大爷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四合二里碰到那两家有点什么矛盾,要是问题不大的话,谁给闫埠贵点好处,处理的时候闫埠贵就偏向谁,这也让易中海觉得不爽,让你当个管事大爷,手里的权力也不是这么用的!
对段鸿轩说的闫埠贵的话,易中海还是认可的,可现在闫埠贵家出了这种事儿,说实话,闫埠贵已经够惨了,易中海现在实在有点不忍心再继续打击闫埠贵。
可段鸿轩都已经把话挑明了,易中海也不能为了哄闫埠贵高兴,就睁眼说瞎话吧,这让易中海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闫埠贵。
易中海这一犹豫,闫埠贵一下就明白了,他多聪明啊,这点察言观色根本就难不住他,易中海这会儿的表现,让闫埠贵知道心里一凉,同时也羞愧无比。
闫埠贵羞愧地低着头,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半大小子当着面把脸皮剥了个干干净净,就好像让他赤裸裸地展现在大家面前,这让一向好面子的闫埠贵恨不得立马死了干净,太丢人了!
闫埠贵羞愧得不好意思说话,易中海碍于情面和恻隐之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段鸿轩则惬意地躺在躺椅上也不继续说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正在这时,洗完衣服的秦京茹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牛肉走了过来。
“一大爷,三大爷,鸿轩哥,我看你们在这坐着干聊,我就给你们切了点酱牛肉!”
秦京茹的出现,总算是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易中海赶紧道:“哎,京茹,谢谢你!衣服洗完了?”
秦京茹点点头:“嗯!一大爷,洗完了,都晾好了。夏天的衣服洗着容易,搓巴几下就好了!”
易中海笑道:“京茹就是能干,这院里有了你,可帮了鸿轩大忙了!
老闫,来尝尝鸿轩这的酱牛肉,这是鸿轩自己做的,味道没得说!”
段鸿轩冲秦京茹招招手:“京茹辛苦了,你要是没事,就拿把椅子也过来坐吧,这还有点小风,坐在这儿挺凉快的,你赶紧过来坐着歇一会儿!”
“嗯!”秦京茹点点头,跑去搬了一把躺椅过来!
秦京茹可不知道刚才他们几个说了些什么,坐下之后,就热情地招呼易中海和闫埠贵:“一大爷,三大爷,你们你们赶紧都尝尝这酱牛肉,全当是吃零食了!
这是鸿轩哥亲自做的,我们经常也把它拿来当零食吃,味道挺好的!”
闫埠贵尴尬地笑了笑,在秦京茹一再热情的招呼下,这才伸手捏了一片酱牛肉。
“呜!这酱牛肉味道确实不错,鸿轩手艺真好,依我看,你做这些东西手艺恐怕不比柱子差了!”
“老闫,你还不知道呢,论厨艺,鸿轩比柱子都厉害,这可是柱子亲口承认了的!”
闫埠贵一惊,“鸿轩厨艺比柱子都好?
哎呀,真不愧是小秀才,多才多艺,厉害!
在厨艺上柱子可从来没服过人,能让柱子服气,你算是这个!”说着,闫埠贵冲段鸿轩比了个大拇指。
好不容易转换了话题,闫埠贵嘴巴就不停,赶紧多说点别的,刚才的事最好就别再提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段鸿轩微笑着摇摇头:“嗨!我这就是业余爱好,没想着把厨艺正儿八经拿着当成饭碗!”
“那就更了不得了!”闫埠贵赞叹道:“你一业余爱好都比柱子这专业的厨子厉害,那你要是专攻起厨艺来,还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易中海无语地摇摇头:“他这份天赋要是去当个做饭的厨子,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行了,这些闲聊的话就不多说了,咱们还是说说你们家的事儿吧!”
易中海这话一说,闫埠贵又郁闷了,这才刚把话题换过来,易中海怎么又提起他们家的事儿了,还真没完没了了,还嫌得刚才不够丢人啊!想到这,闫埠贵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易中海。
也不知道是易中海没有接收到闫埠贵的怨念还是怎么回事,易中海继续道:“鸿轩,你三大爷他们家现在这事出也出了,可咱们得从这件事情里吸取点教训,不能以后让你三大爷家再出几个闫解成吧!
你脑子聪明,看事也看得透,你给你三大爷分析分析,帮他出出主意,别过几年阎解放和阎解旷也走了闫解成的路,那将来你三大爷跟三大妈可怎么办?”
闫埠贵一听易中海这么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再说他们家家庭教育的失败问题了,看来这老易多少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不过现在易中海提的这个事儿,闫埠贵更想知道答案,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了,这可是大事,关系着他们老两口将来养老的问题,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将来家里这么多孩子一个个都像他们老大似的,那还得了。
别到时候等他们老两口老了,老两口跟前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家里这么多孩子,老了老了竟然没人给他们养老,那就真的丢人丢的没脸见人了。
于是,闫埠贵也紧张地竖起耳朵!
段鸿轩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唉!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闫埠贵赶紧使劲点头,“嗯,鸿轩,你说,你是咱们这里面最有学问的,你说的一准没错!”
段鸿轩无语地摇摇头:“三大爷,学问不学问跟这个可没关系,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任谁碰到这种家务事都头疼!”
易中海道:“没事鸿轩,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说错了也没人怪你。
今儿大家全当是交流探讨!”
“对,对,对,大家探讨,对不对先说出来再说!”闫埠贵赶紧道。
“行,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我觉得吧,三大爷你们家的孩子之所以出了个闫解成,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咱们既然把原因找到了,那就得对症下药!至于说阎解放和阎解旷,甚至还有闫解娣,他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这谁都说不好,没人能打包票!
毕竟三大爷你们家这剩下的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你们家的一些事他们从小到大都看在眼里,你们家的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多多少少也已经形成了,至于说这个影响有多大,现在还真不好说!
依我看,三大爷,您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整天在这担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儿,还不如把您的一些做事方法改变一下,对孩子们多点关心,让孩子们能感觉到家里的亲情,您以后做事也大气爽快点!
这人要是能大气爽快点,凡事别计较那么多,心胸开阔一点,这人啊,心情都能变得愉快一些!
同样都是吃棒子面窝头,整天抠抠嗖嗖算计着过日子,和大气爽爽快快的过日子,也是有差别的。
前者家庭气氛肯定压抑,在这种氛围长大的孩子,除了学会算计还能学点什么?
可在后者家庭长大的孩子,甭管生活条件再怎么不好,可这些孩子心里是阳光的,是充满了希望的,天天脸上也是有笑模样的,孩子们也一个个跟着能学会大气!
就像您前院的邻居韩大爷家的几个孩子,除了以前大壮哥犹豫生活压力太大,人有点压抑,小月亮和虎子那三个孩子,别看他们人瘦了吧唧,整天顶着一脸的菜色,可这三个孩子天天都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回家帮着家里大人干活也是笑声不断,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氛围!”
段鸿轩一提道老韩家,闫埠贵就觉得很尴尬,看看人家家的几个孩子,再看看自个儿家的孩子,不比不知道,现在拿出来一笔,简直丢人!
“三大爷,我觉得吧,您不妨大气点,把您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至于结果怎么样,别过于计较!你以前做事啊,就是太追求结果了,凡事没做之前,您都先寻思着这件事儿怎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总是想选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诸葛亮都算无遗策呢,可最后不也感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就算再能算计,还能比诸葛亮都厉害?
所以啊,既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咱们就别活的那么累,别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谋划这个谋划那个,把自己整天搞得累兮兮的,让别人看着自己做事瞻前顾后,算计太多不够大气,可最后结果还得老天爷说了算,何必呢!
咱们把自己做好就成了,做事公公平平大大方方,至于结果就交给老天爷吧!哪怕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满意的结果,可咱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做到问心无愧,那也没什么遗憾的!您觉得呢!”
段鸿轩这话多少也算是有点说闫埠贵以前做事小家子气的意思,让闫埠贵很尴尬。
易中海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鸿轩,闫解成分家的时候,我按你说的把他们家分了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可你三大爷和三大妈现在心里有点后悔。
不管怎么说闫解成也是他们的孩子,还是家里的老大,他们在闫解成身上也花了不少心血,现在闫解成就这么走了,而且看当时的意思,他们小两口这是彻底不打算再跟你三大爷他们家来往了,你三大爷的意思,他们小两口逢年过节总得回家看看老人吧?这要是连逢年过节都不回来,这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你能不能给想个什么办法,就算分家单过,可也不能真对爹娘老子不管不顾吧!”
段鸿轩闻言笑了:“一大爷,三大爷,我之所以让一大爷当时分家的时候分的那么清楚利索,实际上也是为了三大爷好!”
“为了我好?”闫埠贵对段鸿轩这话真有点不明白了,易中海也一头雾水。
段鸿轩笑道:“三大爷,我问您,以闫解成现在这种表现,您对您家这老大还指望什么吗?”
闫埠贵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唉!家分都分了,还能指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一家人,这要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来往,这,这也……!”
“三大爷,您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啊,您家里培养出的这个老大,就他这种人,您这儿要是有好处,他一准就巴巴的贴上来了,要是没好处的事,他肯定就躲得远远的!
真要说起来,我觉得养这么个儿子,还不如没这个儿子呢!”
段鸿轩的话让闫埠贵脸色一变,随即又颓然地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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