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南诏国都,紫衣少女

  青鸾峰上。

  云天河与柳梦璃遥看长虹离去,二人神情不一,柳梦璃一副劫后余生后怕的模样,反倒是云天河神色平静。

  “天河,你有何想说的吗?”柳梦璃在一旁轻轻地问着。

  云天河摇摇头说道:“没有……”

  “紫英知道玄霄脱困后,他难道没什么表示?”柳梦璃语气带着疑问问道,在柳梦璃心里慕容紫英绝不是那种会放任玄霄逃离东海漩涡的人。

  “紫英当初知晓大哥脱困后,便就付出行动四处找寻了,只是结果可能不如愿吧!”云天河略有一丝惆怅地说道。

  “唉,行吧,庆幸的是玄霄似乎对前尘往事并不在意!”柳梦璃担忧地说道:“不然他适才出手,我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我们与他再无瓜葛了吧!”

  云天河与柳梦璃遥望远方二人皆静默在原地。

  距离青鸾峰有着上百里的高峰上,身穿长袍的孟璟站在一颗常绿青松顶端,遥望着青鸾峰的方向。

  “看来慕容紫英并未将韩菱纱一事告知云天河他们。”

  孟璟原本以为会因此事与云天河等人发生冲突,但他真没想到慕容紫英并未将他囚禁韩菱纱之事透露,这是在保护他们吗?亦或者单纯只是不让他们卷入其中?

  孟璟沉思片刻,想着,这样也好。

  想到这孟璟看了一眼青鸾峰土坟内韩菱纱的尸骸,又瞧了一眼后羿射神弓后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

  数月后。

  南诏国国都。

  在南诏国生活的几乎都是苗人,相传苗人先祖乃是上古大神女娲,所以苗人世代供奉的是为女娲。

  因中原人尊伏羲、神农、轩辕为三皇,又因苗人供奉神明的传统与中原文化有些差异,所以导致苗人被中原人所不喜,甚至被不少修仙门派所排斥。

  而今唐王朝分崩离析,中原大地战火如荼,民不聊生,南诏国此刻尽显一片祥和安逸的景象。

  灯会节在南诏国是一十分受苗人欢迎的节日。

  南诏国都的街道两侧商贩四处吆喝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面具,无数灯光点亮了这座人来人往,人群密集的古城。

  人间烟火气在这座古城升腾。

  一年一次的灯会在国都举行,依山傍水的南诏国国都的百姓尽显淳朴之风,河上摆满着花灯,灯火上写满了无数游人墨客的心愿与祝福。

  此时人声鼎沸,接踵比肩的大街上,一苗疆少女与一风韵犹存的美妇走在街头上,少女身着紫色纱衣,脸庞洋溢青春笑容,眼眸如秋水波动,眼神看向四方露出好奇之色。

  “圣姑,好热闹啊!我从小到大从没来过人这么多的地方!”少女兴奋地说着,说话间眼神四处打量着。

  “圣姑你以前经常说中原的大都城何等雄伟壮观!”紫衣少女环顾街道两旁林立的客栈与商铺,不禁地说道:“我看我们南诏国都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中原才是人杰汇聚之地,我们南诏只是边陲小国罢了,有机会圣姑带你去瞧瞧那里的大都城!”圣姑抿嘴笑着说道。

  “真的!不许反悔哦!”紫衣少女闻言惊喜地说道。

  “紫萱你稳重点,都过了成年礼了,走路走走跳跳的成何体统!”美妇圣姑眼神带有一丝宠溺地喊着。

  “哎呀,好不容易才出来嘛!待在部落都快闷死了!”少女紫萱朝圣姑吐弄舌头,眼眸灵动至极,语气带有一丝俏皮说道。

  “唉,你小心点,这里人流太多别和我走散了!”圣姑无奈摇头说道。

  “好!”

  “圣姑,你快看这里好多好看的面具啊!”紫萱小跑至一小摊前,大眼睛不断打量挂在木架上的面具,面具种类良多。

  “小姐,真有眼光!这面具是小的这段时日刚刚制作而成的材质都是采用最好最新的,您看着猫娘面具,这耳朵是不是很有质感!小姐要不要买一个!或许可以给你丈夫瞧瞧!我这里还有猫娘衣服呢!”摊贩见紫萱感兴趣立马在一旁推销。

  紫萱鼓起酒窝瞪大眼睛瞧着猫娘面具,嘴里说道:“不要!”

  “小姐,这猫娘面具挺好看的啊!”

  “感觉有些邪恶,好像有特殊意义一样!”紫萱带着嫌弃地模样,从旁说道。

  商贩神情一僵。

  “我喜欢这个!”紫萱忽然指着一外貌极为可爱的兔子形状的面具喊道,摊贩大喜连忙将面具取下递给紫萱,紫萱接过手带上后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眼眸弯成月牙状,笑嘻嘻地朝一旁小跑去。

  ……

  少女紫萱与圣姑二人沿着南诏国都街头闲逛着,直至二人来到一处圆台处,瞧见圆台上有人正在叙述着苗人神话故事,圆台下更是围坐了许多观众。

  这些观众紫萱发现有许多来自中原的中原汉人,这让紫萱开心不已,于是紫萱与圣姑二人坐在下方仔细聆听着,但紫萱发觉很少有人诉述女娲的故事,随即不顾圣姑阻拦直接大大方方的上台分享女娲的传奇神话故事。

  台下众人见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女上前讲故事,顿时都是鼓掌,掌声如海。

  “世间万物皆有源头,大家都知道生灵出生时必定有父母,大家知道我们人类怎么来的吗?我们的人类的父母又是谁吗?”紫萱站在台上轻声说道。

  “小姑娘你说说我们人类是怎么来的!”

  “大地能出现我们人类这一生灵,这功劳还是的归功于我们苗人的神明女娲娘娘!”

  “哦?”中原人好奇问道:“难不成我们人类还是你们苗人的女娲生的不成?”

  “哎,你猜对了!我们都是女娲的后人!”紫萱即使面对众多观众也没有丝毫的怯场反而神情兴奋地说道。

  圣姑站在圆台下瞧见紫萱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她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便找个位置坐下听着紫萱在上方叙述着。

  忽然圣姑轻微蹙眉,她发现在圆台下有一个气息悠长的男子正在望着紫萱,男子身穿长袍,身材十分修长挺拔,如瀑的长发披散肩后。

  “在上古时期呢,天地之间只有一男一女,男的名为伏羲,女的名为女娲!”紫萱在上面说着,加上其在言语上的润色,下方围观的听客也未中途插嘴。

  “但……两人生活在孤寂没有朋友的大地上实在太过于独孤!”紫萱说道。

  “最后二人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够赐予他们更多的同类朋友……说如果他们结合是不是能诞生更多的人类,如果是就让天上的云彩合二为一……最后天边的云彩合二为一了,最后啊,伏羲和女娲就这样成婚生子……而我们人类就是他们的后代。”紫萱在上方说着。

  “那姑娘啊,伏羲与女娲上神他们又是什么怎么来的呢?”有人问道。

  “……”紫萱脸色一僵,轻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哈哈,姑娘你们苗人神话故事实在太单一,太无考察分量了,要我觉得我们人类就是从猴子中脱颖而出的!一开始发现火焰能够吃上熟食,随即智慧逐渐提高,才出现我们人族的部落,甚至王朝!”有人说道。

  紫萱闻言神情一愣说道:“猴子?”

  “哈哈!”围观的人也就看个热闹,听到有人说出如此奇怪的结论不禁捧腹大笑。

  紫萱站在台上顿时错愕不已,反而人群观众中一位青年轻声说道:“多谢姑娘讲述苗人之神话,今日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

  青年相貌英俊,气质澹雅,瞧对方身着打扮像一个道士。

  “多谢公子!”紫萱欣喜地道谢,不禁多打量对方一眼,发觉对方长相俊秀,气质更是上佳不禁好感颇起。

  就在紫萱准备下台离开时,忽然圆台下有一声音传来。

  “姑娘说人类源于伏羲与女娲结合?”此时孟璟站在其中说道。

  孟璟的问话让圣姑些许警惕,在围观的众人当中唯独此人让她产生一股心季之感,而且看不透,她作为女娲后人辅左者,已算是仙人归属,更是拥有千年修为,中途辅左过许多代女娲后人,修为已然算人间界顶端存在。

  她看不透的存在,想必也只有仙、神、魔之类的存在。

  但眼前之人气息明明是凡人,为何会让她心生警觉之感?

  “是啊!”紫萱闻言点头说道:“我们苗人神话故事就是这样的……虽然你们中原人或许不认同。”紫萱从小在部落长大,她也在圣姑嘴里听说过,中原一些修真大派不认可女娲,认为女娲乃是妖邪之类。

  “我当然认同,只不过在下认为的与姑娘所知的有些许偏差。”孟璟说道。

  “哦?”紫萱好奇望着孟璟。

  “在太古时期,人类乃是女娲以混和水土捏造而出!”孟璟说道:“并非是与伏羲阴阳结合诞下的!”

  紫萱闻言后蹙眉说道:“用泥土与水?这感觉十分不可靠,毕竟水和泥土怎么可能变成有血有肉的人呢?”

  孟璟说道:“因为女娲作为直系盘古大神的先天神灵,本身拥有创世之灵,她的灵力附带着生的气息,能赋予死物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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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萱听闻后十分惊异,忽然她感觉孟璟所言有一丝真实之感,因为她身上的灵气就附带着浓郁的生机。

  “天下万物除却死后的鬼魂,所有物种在太古时期皆由上古大神创造而成!”孟璟说道:“姑娘所言的伏羲大神可是如今的天神之首,或者说是众神之父!”

  紫萱眼眸一亮问道:“那妖族呢?您可知晓?”

  “妖族?”孟璟露出笑容,露出一双犹如看穿紫萱心里的眼神,紫萱作为女娲后人拥有人首蛇身的形态,而她又生活在人族集聚地,难免在年幼时会觉得自己是异类,并非神圣的女娲后人。

  “妖族自然也有源头,这个源头则是神农大神,当初神农大神以草木土石创造兽族,而妖族就是来源于兽族,而妖之所为妖是因为它们拥有凡人难以理解的法力,拥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力量。”孟璟说道。

  紫萱听闻后眼眸闪过几分神采。

  “兄台,你说神农大神是创立兽族的人?更是妖族源头?”那位青年蹙眉说道:“莫不是现在人间一些妖魔四起乃是神农大神的罪孽?”

  孟璟转头看向对方,见到对方一副中原道士打扮模样,便心中知晓对方要说什么了。

  伏羲、神农、轩辕乃是仙剑世界道家无可估量的神明,乃是人族的信仰,神农若是妖族的源头岂不是对他们来说实在讽刺?

  “在下并不认同阁下说神农大神乃妖族的源头,毕竟神农大神昔日尝遍百草,以身试药,这等恩怀之胸怎么会是奸诈凶恶,无恶不作的妖精的源头?”青年说道。

  孟璟瞧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这等盘古开天辟地后的太古之事,除非神农本人来承认,你想光靠嘴巴来说服他人就别想了。

  甚至有些地方认为天地都是伏羲创造的,妖族是女娲创造的。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阁下不认同是阁下的事!”孟璟站起身说道:“不过我只是在陈述事罢了!”

  青年还想说几句但也不再说话,随即只是轻声说声告退便离开了。

  这是紫萱走至孟璟身前,好奇的打量着孟璟问道:“我觉得你说的挺不错的,其实我也觉得伏羲大神与女娲大神结合诞下人类实在太过寻常了,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神灵的身份!”

  孟璟此时望着眼前面带面具的少女。

  “姑娘能认同挺好的!”

  “我叫紫萱,南诏人,看你的打扮是来自中原吗?”紫萱问道。

  “是,在下名为孟璟,昆仑山下人!”孟璟笑说道。

  “昆仑山!”紫萱不禁惊呼说道:“万山之祖?哇你竟然来自那里!我记得那里距离南诏可有数万里啊!你是过来跑商的吗?”

  孟璟瞧着目前还是个纯情无忧无虑的少女紫萱,心中暗想道,这水灵珠在不在她手中,想到如此孟璟余光不禁瞥向不远处一直在瞧着他的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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