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召集我等所为何事?”朱无视率先开启话题。
“前日,因爱妃利秀与母后之事到如今也没明确的结果,今夜朕召集尔等能臣,无非是想将此事划上句号,或者给出让朕满意的答案。”皇帝说道。
“哀家被绑架能被救出,那也没什么了,主要是利秀公主不远万里远嫁大明,却遭受不轨法徒刺杀以至陷入生死边缘,身为天朝不能不管不顾!”太后坐在皇帝身侧,朗声说道。
众人一愣,望向端坐的利秀,此时利秀身穿金缕玉衣,头戴珠钗,眼中带着柔弱。利秀公主连连朝着太后行礼感谢,在感谢完之后,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孟璟。
孟璟察觉到后,对着利秀公主一笑,随即利秀面色微红朝着孟璟眨了眨眼睛。
“就算陛下不言,其实老奴也有此意。这群目无明法的贼人,不光截杀尊贵的利秀公主,更是在皇城劫持太后,简直贼胆包天,大逆不道,应当全部打入天牢以正国法。”曹正淳躬身说着。
正德皇帝说道:“曹公公有没有审出假利秀的真实身份?是扶桑哪个势力的。”
曹正淳露出笑容,语气兴奋地说道:“没有人能扛得住我们东厂大刑,假利秀已于昨日在天牢全都招了,老奴可以断定他们就是……”
话未说完。
“他们来自扶桑,在城外被孟璟所杀的是扶桑火刀流派泽武郎,而假利秀乃是语调可男可女,擅长易容的扶桑上忍苍岚,根据微臣情报这两人极可能来自扶桑新阴派,而新阴派乃是扶桑幕府麾下第一势力。”
朱无视跨出一步用着让众人为之信服的语气说道。
被朱无视抢风头的曹正淳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阴阳怪气说道:“不愧是护龙山庄的情报网,都不需审问人犯就可知到身份。”随后小声在神侯身侧哼了一句:“真是事后诸葛亮。”
曹正淳他其实也知道,但被朱无视抢风头,实在让他难受。
就好比查案,小曹兢兢业业的侦查到有用信息,想和领导汇报时,突然一向懒散看不起他的小朱将他所知道的内容全部说出。
这本来就是领导让他干得。这显得他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朱无视神情淡然,说道:“出云与扶桑数十年不和,扶桑此番举动,无疑是挑拨大明与出云的结盟,想让我们两国再起战事。”
皇帝微闭双眼说道:“皇叔所言有道理,皇叔认为如何?”
“毕竟我们大明乃中原正统,受上天庇佑,所幸扶桑奸计未能得逞。扶桑小国竟触怒天朝,必须施以惩戒,以振大明国威。”朱无视说道:“微臣建议,先礼后兵,倘若扶桑能俯首赔偿,那我们大明当可胸襟开阔,将此事揭过。若否则派遣兵而战。”
朱无视此为祸引动水,一举两得。
皇帝正襟危坐,扫视柳石义与曹正淳以及其他大臣。
“神侯是糊涂了?”一向喜欢唱反调的曹正淳突然说到:“幕府岂会承认?到了最后恐怕是找几个替死鬼送来。到时候如何说?恐怕这事耽搁久了,就会不了了之。”
“不知曹督主有何高见?”朱无视淡然说着。
“陛下,以老奴来看,作战对于我们大明来说实在劳民伤财。”曹正淳说道。
“哈哈,从曹公公口中说出劳民伤财,实在笑死本郡主了。”太后身旁一位靓丽的女子忍不住笑着。
“云萝,不得无礼!”正德皇帝微怒。
曹正淳气的脸色涨红,但是还是稳定心境说道:“陛下,从利秀公主事件还是这以往数十年东南沿海屡遭倭寇侵扰,已经表明了扶桑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我们大明需时刻防范。”
孟璟听到后,直呼曹公公厉害啊,竟然能未卜先知了数百年后之事。
曹公公这一说,孟璟顿时热血上涌,想潜入东瀛去祸害东瀛妇女。
“奴才认为,以后我们大明应该派遣暗子不断渗透扶桑,要做到时时刻刻了解扶桑政事以及民间大事……老奴认为陛下可以创建一个机构,一个能监视扶桑的机构。”
曹正淳脑海中想着,当日孟璟说朱无视在扶桑可能有隐藏的势力,一向不弱于人的曹公公想趁此机会,名正言顺,让皇帝创立一个监视扶桑动向的机构。
“创立一个监视扶桑的间谍机构?”朱无视冷笑说道:“大明财政本就年年赤字,为何从你嘴里说的如此轻巧?”
皇帝说着:“曹公公高瞻远瞩,此议确乃良策,扶桑国土狭小,人口众多,资源稀缺,多数百姓腹中无物,或许他们真的觊觎中原富饶之地。但监视机构所需人力物力庞大,短时间也难以成立。”
皇帝言外之意是拒绝,但曹正淳不死心。
曹正淳闻言,连忙说道:“陛下,正所谓万事开头难,事情都需要一个开始,东厂愿意为陛下开这个万难之头!”
正德皇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朝着柳石义问道。
“柳爱卿是何看法?”
“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神侯与曹公公一为标一为本,皆为大明必要之行。不管是让幕府知晓天朝之怒,还是要设立机构渗透扶桑防备扶桑祸心。”柳石义躬身说道。“但攘外必须按内。”
“柳大人,如今大明太平升天,百姓其乐融融,为何要安内?这让哀家不解。”太后疑惑说道。
“柳爱卿直说。”
“陛下有所不知,据微臣调查,国中士族,江湖势力,民间走商皆为不安因素。”
柳石义说着,不禁让所有人蹙眉,就连一向处之泰然的朱无视也不知柳石义目的是什么。
“大明地域广阔,江南、西南等地区,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正所谓鞭长莫及,朝廷在偏远之地指挥力度不够,以至于士族把控各种资源…在收税与号召朝廷指令时,欺上瞒下。”
皇帝沉默。
“民间走商,为利益驱动,流转各地,倒卖差价,以钱生钱,致使众人跟风效仿荒废农事,其中以江南万三千、京城张海瑞为代表,这些富商以借贷为主要金钱来源,更是因生意时常贿赂朝廷官员滋生腐败,来达成所需。”
“柳大人言重,本王不认为民间走商是需要铲除的因素。”神侯说道:“张海瑞乃是京城首富,其下酒楼产业数不胜数,为京城百姓提供了许多安身立命之所,况且官员无法经住诱惑,这果怎能放在一个富商身上。”
“神侯所言有理,民间走商利与弊到底孰轻孰重,本官也谈不清楚。但这些人富可敌国又是如何一说呢?”柳石义说道。
“怎一个富可敌国?”皇帝问道。
“民间传言,万三千个人财富堪比大明数十年的财政收入。”柳石义说着。
皇帝沉默,随即笑说:“民间走商利弊皆存,此事往后再议。说说江湖势力,朕还是头一次在朝政上听到江湖势力,着实好奇万分。”
“当年古三通重创八大派,八大派随之落寞而无法压制江湖新生势力,导致江湖上乱象丛生。”柳石义说道:“现如今江湖大小帮派林立,似匪徒占山为王,圈土霸田,不纳税赋,欺压当地官员,鱼肉百姓,更是一言不合出手夺人性命,乱我大明律法。”
“鱼肉百姓?比得上你们锦衣卫?”不安分的云萝郡主忽然笑着,看向柳石义带着可笑的味道。
“放肆,大臣商议竟敢插嘴,成何体统。”皇帝怒道:“朕十分后悔准许让你来此,现在给朕滚出去。”
然后表情十分委屈的云萝被丫鬟小奴的带领下走出了养心殿。
云罗郡主只是个小插曲。
柳石义继续说着。
“这些目无律法的江湖势力,尤以江南移花宫为代表。移花宫崛起于二十年前,女弟子数百皆幽居山林宫殿中,在民间说法,皆是身穿丝绸锦衣,食山珍海味,个个面容姣胜似仙子。不事生产的移花宫,只通过保护手段,依靠江湖邪派势力与附近百姓供给钱财物资,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于大明没有任何正向作用。”
孟璟惊呆了,望向柳石义,感觉这上司,真是大明惹事王,听这言外之意,是想要让皇帝将江湖势力整顿一遍。
皇帝若真答应了,这开刀磨锋的很可能会是移花宫。
毕竟正要去做,杀鸡儆猴少不了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许多江湖势力从来未将大明律法放于心中,而江南士族依仗盘根已久的势力剥削百姓克扣税务。若不整治,百姓何来安居乐业?”柳石义说着:“没有安居乐业,何来充盈国库,又如何防备扶桑祸心?如何扬大明国威?若想杜绝他国觊觎,无非自强才是王道。”
曹正淳说道:“奴才支持柳大人所言,江湖势力盘根错节,目无王法,这样完全有失陛下威严。”
此时此刻,正德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沉默着,随后他说着:“若想整治,应当如何着手?”
此言一出,养心殿内所有人大惊。
他们知道皇帝已经采纳柳石义的意见了。
朱无视沉默着,深邃如海的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设立一个能震慑江湖的朝堂官府势力,或者说是一个半官方半江湖的势力。”柳石义说道。
大学士发问:“江湖势力盘踞错节,恩怨复杂,怎么设立一个既能听朝廷又能管理江湖的势力?敢闯江湖武林的人向来桀骜不驯,恐怕难以管束。”
“江湖人皆为利益驱使,里面总有不少人为了保全自身利益,甘愿让步,甚至会加入微臣所言机构当中,来获取最初的利益。”
“柳大人所言,本王也认同,当年古三通重创八大派后,的确让江湖变得更加混乱,十大恶人,十二星相个个为人阴险狠毒,杀人由心,许多江湖人一言不合出手伤人屡见不鲜,江湖势力欺压当地官府与百姓更是常见,或许朝廷是要整治一番才可。”朱无视说着。
“难得一见啊,此次神侯居然没反驳。”曹正淳啧啧笑着,虽然在笑,心却在提防,他与神侯斗了这么久,他深知神侯难缠,绝对不会如表面那般大义凛然,绝对认为此事有利可图才会顺水推舟。
“本王非某人只会排除异己,从不问事由正确与否。”朱无视说道。
曹正淳再次被气到脸红,心中怒吼,放你娘的狗屁。
“好,既然皇叔、曹公公、柳爱卿意见相同,或许江湖势力的确该出手整治,而柳爱卿则需劳烦你制作一个详细机构图于朕。”正德皇帝说到。
“只是不知柳爱卿对机构是否赐名了?”皇帝微笑着。
“请陛下赐名。”
“既然如此”皇帝沉吟,似乎也没想到好的名字,就说道:“可否容朕想几日?”
众人怎可拒绝,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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